蘇清綰這話一出，黃姨娘便知道自己是徹底的完了。
她一直以為事情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今才知道自己不過是跳樑小丑。
原來，她所做的一切，蘇清綰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處理她罷了。
這次，她正好借著陳姨娘她們的手將她處理了，便是主子得到消息，也挑不出任何的錯處來。
自己真的輸了，而且輸的徹底。
王姨娘苦笑了一下：
「夫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早就有所懷疑了。」
之前辛姨娘的事情查到柳姨娘的時候，蘇清綰就覺得太過的順遂了。
只是，那時候，她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人做的，後來才將目標慢慢鎖定了王姨娘。
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王姨娘慢慢起身道：
「還請夫人留個全屍。」
蘇清綰聞言看了她一眼：
「還有什麼未盡的心愿嗎？」
王姨娘是不能活下來的，死，是她唯一的結局。
王姨娘想了許久，緩緩開口道：
「若是可以，請夫人將我的首飾細軟，都送給北門那個賣燒餅的婆婆吧。」
她那年差點餓死，是那個婆婆給了她一個燒餅。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暗中照顧她。
如今，自己要死了，以後也不能照顧對方了。
她在這世上沒有什麼牽掛，便將那身外物留給唯一對她心善過的人吧。
「好！」
蘇清綰應允了，在她轉身的時候，王姨娘突然開口道：
「夫人，大人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碰過我們？」
蘇清綰腳步一頓。
見她這樣，王姨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苦笑了一下：
「果然！」
她一直都有所懷疑。
雖然，那夢很真，但是身體畢竟是自己的，她一直都覺得有些不對。
原來從頭到尾，晏明絕就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過。
她們一直都是一顆棋子。
蘇清綰沒有回頭，轉身出去了，沒有走幾步，琴書上前一步道：
「王姨娘撞牆死了。」
蘇清綰腳步未停，只說道：
「將她身後事處理了。」
「首飾還有銀兩那些一併送去北門。」
「是，小姐。」
王姨娘便這樣消失在了後院。
第二天，蘇清綰起了一個大早，晏明絕有些心疼。
昨夜就沒有怎麼睡，今日還這樣早起來。
他有些後悔，早知道自己出手解決了。
「這次之後，便一勞永逸了。」
蘇清綰說著看了晏明絕一眼，意有所指的開口道：
「夫君要是真心疼惜我，以後就少弄些鶯鶯燕燕回來。」
她在無聲的和晏明絕要一個承諾。
晏明絕似乎沒有聽懂，交代了周山幾句，轉頭出去了。
蘇清綰見此也不惱。
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走一步看一步。
蘇清綰才用完早膳，琴書便說，陳姨娘和秋姨娘來了。
「讓她們進來吧。」
陳姨娘和秋姨娘一夜未睡，兩人都沒有梳洗打扮，見到蘇清綰便直接跪了下來，兩人有些麻木的開口道：
「夫人，請夫人發落吧。」
經過昨日的事情，她們已經不想掙扎了。
左右都是一個死字，還不如來的痛快一些。
兩人眼裡都是平靜。
蘇清綰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
「昨日早晨我同你們說的，可想清楚了？」
「要生，還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