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蘇清綰詫異的看向青木,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既不開心,何必拘於內宅。」
青木沒有看蘇清綰,自己飲了一杯酒,仿佛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蘇清綰聞言怔了怔,這個之前她倒是沒有想過,最多便是想著,等哪一日自己實在懶得管那些姨娘了,便和離。
可後來,晏明絕數次出手維護,她便連和離的心思也歇下了。
今日這局面,說到底不怪晏明絕,反而根源在她自己。
晏明絕其實很好,只是她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想著將對方推出去。
等到真的將對方推出去了,她心裡卻又不舒坦了。
她自己都有些唾棄,又當又立,倒是有些矯情了。
不過,剛剛青木的話倒是給她打開了一條思路。
或許,她該試一試。
不說走到最後,只求風雨中有人撐傘。
哪怕結果讓人失望,最差也不過現在這般,實在不行,離開便是。
這一下,蘇清綰心中豁然開朗。
「多謝。」
蘇清綰敬了青木一杯。
青木以為她想通,只留了一句:
「若有需要,可找我。」
頓了一下,他又添了一句:
「銀子不能少,反正你也不缺。」
蘇清綰這次是真的笑了,她不知道青木還是個這樣的妙人。
此時,晏府。
晏明絕正在府中聽著驚蟄的稟告。
「夫人去了鋪子上,隨後青木大夫進去了,還帶著酒。」
「手下的人離的遠,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麼,只看著兩人相談甚歡。」
驚蟄每說一句,便感覺屋內的氣壓低兩分,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夫人似乎有些醉了,在鋪子上歇著。」
忽然想到什麼,他飛快的說道:
「只有夫人一人,青木大夫在外間。」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空氣重新開始流動。
驚蟄在心裡緩緩吐出一口氣。
許久之後,晏明絕的聲音才響起:
「青木的身份可查清了?」
從青木出現後,他便一直在查這人的身份,卻始終不曾有消息。
「還未確定,不過似乎同世家有些牽連。」
世家都是數代傳承,便是當今聖上都不會輕易去動。
原來竟是世家子弟,也難怪有如此的底氣。
不過,在京中,他想要一人死太容易了。
每天,京城裡都有無數的人死亡,多一個也不多。
晏明絕眼裡划過一抹殺意,他正要說什麼,雷雨在外面稟告:
「主子,總督來了。」
晏明絕收斂心神,起身去外親迎。
不過是納一個貴妾而已,黃天霸親臨已然是給足了晏明絕的面子。
只是,他人不知,黃天霸是為了煙柳來的。
前幾日他才剛瞧上煙柳,還沒有等他下手,結果今日就被告知晏明絕先他一步將人弄到府上了。
聽說他還寵愛有加,連著幾日都帶著人在府里廝混。
如此一來,自己想要討人,怕是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好不容易瞧上一個順眼的,如今卻又要等,黃天霸心裡自然是不快的,所以眼下連帶著看晏明絕也不順眼起來。
「晏左使這成親才半年吧,聽說娶的還是蘇閣老的嫡女,這麼快又納貴妾,晏左使這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怕蘇閣老怪罪。」
說到怪罪二字的時候,黃天霸壓了壓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