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和蘇清蘭在柴房關了一夜,中間周姨娘想盡辦法買通看守的奴僕去找蘇清明。
作為蘇家唯一的男丁,他在蘇玉成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
可是,她一直都沒有收到消息,儘管如此,她還是在一個勁兒的安慰蘇清蘭:
「沒事,你弟弟一定會求你父親的。」
話音剛落,柴房的門被人打開,管家帶著幾個粗使婆子過來了。
「老爺有令,蘇清蘭心性殘忍,戕害自己嫡姐,從今往後逐出蘇家,同蘇家再無關係。」
「念父女一場,便不發賣了,直接送到莊子上。」
「至於周姨娘,禁足半年,不得出自己的院子。」
蘇玉成到底還是念著蘇清明,只是禁了周姨娘的足。
周姨娘眼下根本顧不上自己,她連忙擋在了蘇清蘭的面前:
「不,不能這樣。」
「清蘭是老爺的女兒。」
「我要見老爺,我要見老爺!」
她也是在後宅中討生活的人,哪裡不知道送去莊子是什麼意思。
自生自滅!
而且送去的還是蘇秦氏的莊子,蘇秦氏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女兒。
她不相信蘇玉成會這樣的狠心。
同周姨娘的激動相比,蘇清蘭顯得很冷靜。
從聽到管家的話後,她就一直沒說話。
看著不停哭鬧想要為她再謀一條生路的周姨娘,蘇清蘭的眼淚才緩緩的落了下來。
「娘,不用再求了。」
父親不會見她的。
如果說之前她還抱有希望,如今則已經徹底的看清了父親的為人。
娘說的對,之前父親那麼在意長姐,結果長姐一出事,他也是說棄便棄。
她一個被休棄回家的庶女,又憑什麼和蘇清綰比?
到了這種時候,她終於清醒了一些。
蘇清蘭被送走,周姨娘直接哭的暈厥了過去。
醒來時,只有蘇清明在她的身邊,周姨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把抓住兒子的手:
「清明,快,去求你父親放過你姐姐。」
蘇清明皺了皺眉,一臉的不悅:
「救?怎麼救?」
「她蠢的要死,居然敢當眾對長姐下手。」
「這件事,全京城中人都知道了,父親責罰她,誰又敢救?」
聽到蘇清明冷血的話,周姨娘忍不住訥訥道:
「可是,她是你的親生姐姐。」
「我現在只有兩個姐姐。」蘇清明冷冷地開口,「一個是侯府世子夫人,一個是鷹寮左使夫人。」
他雖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但是卻也不傻。
若是還想要和京城中的那些貴人相交,就必須要和蘇清蘭斷的乾乾淨淨。
周姨娘怔怔的看著自己兒子,半晌之後,她忽然笑了起來:
「你真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
一樣的涼薄,一樣的冷血。
「姨娘好好休息吧。」
「她犯蠢是她的事情,你別再出事了。」
說著,他頓了一下道:
「父親已經有再納新人的打算了。」
蘇玉成如今還不到四十,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如今受父親看重,不過是因為蘇府只有他一個男丁。
若是家中再有男丁出生,那他便不是特殊的那一個了。
所以,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些年,周姨娘在這方面一向做的好,他還要依靠周姨娘。
「姨娘,我們總歸還要過自己的日子。」
「你不能為了一個自己作死的人,而不顧我們之後的將來。」
周姨娘怔怔的看著自己兒子,眼神麻木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