誥命?
蘇清綰倒是沒有想到這個。
左使是四品官了,確實可以請誥命了。
她沒有想到晏明絕居然還記著這個。
「如此,便謝過大人了。」
晏明絕的這份情她自然是要領的。
請了誥命,她日後出門宴席也不一樣了。
「你不是要獎賞麼,這便是你的獎賞。」
晏明絕沒有看蘇清綰的眼睛,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狀似無意的說著:
「既是病了,便好好歇著。」
「有要辦的事情交給周山去辦便是。」
「他拿著俸祿,可不是在家享福的。」
「好!」
蘇清綰自動的翻譯了晏明絕話里的意思。
想聽晏明絕說幾句好聽的話那是不能的,她姑且當做這是心疼她的意思吧。
晏明絕這番話說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蘇清綰看了一眼晏明絕身上的髒衣:
「大人還是先洗漱一番吧。」
說完,不等晏明絕開口,便喚道:
「琴書,備水。」
晏明絕原本還有事情要回鷹寮的,但是見蘇清綰已經開了口,也沒有拒絕,自去淨室梳洗。
琴書送衣服進去,隱隱看到晏明絕背後的數條傷痕,她心中一驚,出來後想了想還是同蘇清綰道:
「小姐,姑爺好像受傷了。」
蘇清綰聞言眉頭微微一擰。
方才晏明絕一身的血污,她倒是沒有在意,畢竟那人經常身上都會有些血污。
以往每次她問起,晏明絕都會解釋是別人的血。
本以為這次和以前一樣,卻不曾想是他自己的。
等到晏明絕出來,便看到蘇清綰坐直身體似乎在等他。
「大人,我幫你上藥?」
晏明絕本想否認,但是看著蘇清綰的眼睛,到底沒有說什麼,徑直脫下了衣袍。
晏明絕的身上背上一道道血痕,有的地方已經結痂,有的地方卻已經化膿。
想來是這兩日太忙了,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傷口的原因。
雖聽琴書說晏明絕受傷,但是卻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重。
蘇清綰眉頭當即就緊了。
「怎得傷的這般重?」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蘸了藥小心的在傷口上塗抹。
手指觸碰到晏明絕肌膚的一剎那,明顯感覺到晏明絕身體緊了緊。
「疼?」
「我輕些!」
蘇清綰說著手上動作愈發的輕柔了。
晏明絕咬著後槽牙,只覺得剛剛同意讓蘇清綰給自己上藥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長這麼大,從未有女子給他上過藥。
他不知道一個上藥而已,居然如此的難捱。
明明蘇清綰沒有做什麼,只是很正常的上藥,他卻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在顫動。
這種感覺十分陌生,他忍不住粗聲粗氣的催道:
「快些,不要磨蹭。」
蘇清綰見他整個身體繃得緊緊的,還以為還是太痛了,總算是加快了手上速度。
上完藥,兩人都舒了一口氣。
晏明絕覺得自己恢復了正常,蘇清綰也感覺自己像是打完了一場仗。
「這些傷是前些日子受的?」
蘇清綰撿起了之前的話題。
晏明絕嗯了一聲。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知道蘇長澤要對付自己,他便順勢而為。
而且這次的事情還牽扯到蘇玉成,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蘇清綰。
對自己的那個便宜岳丈,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
雖說他們父女不和,但是到底是父女。
若是自己對她父親動手,她……
意識到自己有些瞻前顧後,全然沒有以往的決斷。
晏明絕臉色微微一變,忽然起身離開。
蘇清綰本還想問晏明絕可查出府上的內賊了,結果對方居然一言不發就走了,而且似乎還在生氣。
剛才還好好的,這又是在氣什麼?
蘇清綰覺得晏明絕越發的難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