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澤心知今日是什麼都做不了了,可是即便如此,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
他正要帶著人進去,這時,卻又突然傳來了響動。
又是一隊穿著鷹寮官服的人朝著這邊過來。
蘇長澤看到為首的那人,眉頭緊蹙。
「王右使,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人正是鷹寮右使,王子儀。
他先是朝元策行了禮,這才看向蘇長澤。
他並沒有回答蘇長澤的話,而是揮了揮手:
「將蘇左使拿下。」
蘇長澤面色大變:「王子儀,你是瘋了不成?」
「我乃鷹寮左使,官職在你之上。」
「你敢拿我?」
自古以來,左為尊。
他的話音一落,他帶來的那群人齊刷刷的抽出了腰中的佩劍。
王子儀帶來的那群人同樣如此。
兩方瞬間對峙了起來。
大理寺主簿一頭冷汗,他今日不過是奉命辦個差事而已,怎麼就莫名其妙摻和進鷹寮的事情里了。
真是出門前沒有看黃曆,今日便不該出門。
隨著兩方人馬對峙,王子儀突然拿出了一個令牌:
「奉總督之命,緝拿走私販賣私鹽的主謀蘇長澤,任何人不得阻攔。」
那是總督的腰牌,鷹寮的人都是認識的。
蘇長澤身後的人對視了一眼,齊齊的收了手中的佩劍。
蘇長澤則是完全懵了!
什麼走私私鹽?
這不是他安在晏明絕身上的罪名嗎?
怎麼如今這口鍋落到他頭上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王子儀身邊的人已經將他拿下。
「誣陷,這是誣陷。」
「我要見總督,我要見總督。」
王子儀聞言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放心,你會見到總督的。」
「總督親自審問。」
畢竟是鷹寮左使犯下的事情,這事兒總督也要給總統領一個交代。
看王子儀那篤定的模樣,蘇長澤心中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著蘇長澤被押走,這場鬧劇也落下帷幕。
王子儀朝元策行了一禮便先走了,順便將鷹寮的人盡數帶走,只留下了大理寺的人。
蘇清綰看向大理寺主簿:
「大理寺這邊還要搜查嗎?」
那位主簿不停的擦著頭上的汗水:
「不,不用了。」
「想必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下官再回去查實查實。」
說完,他帶著大理寺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蘇清綰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元策,她朝元策行了一個屈膝禮:
「今日之事多謝殿下從中斡旋。」
「等我家大人回來,再請大人登門拜謝。」
晏明絕如今不在,她一個婦人也不可能請元策進去坐坐的。
「夫人好膽識,難怪王妃時常提到夫人,對你讚不絕口。」
元策開口道。
蘇清綰有些詫異,本以為這是元策的一番託詞,倒不曾想是真的。
「這是王妃讓本王送來的。」
「她最近身體不適,不能出門,但是又惦記夫人。」
「王妃還讓本王給夫人帶句話,讓夫人無事多去王府轉轉,陪她說說話。」
說著,他留下了一些東西徑直走了。
他今日過來也要有個由頭,至少明面上不能出錯。
等到元策走了,蘇清綰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看她之前波瀾不驚,其實,她身上的衣衫都已經被冷汗打濕。
「先回府。」
蘇清綰啞著嗓子開口道。
周山聞言連忙護著她進了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進去了,徒留周舒朗一人站在晏府的門口,仿若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