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懷疑對象
在沈雲姝應聘曙光第一中學高中部老師的時候。
季淮南正帶著手底下的人在郊外小麥試驗田處，這裡，在出了那起盜竊案後，就被封了，除了他們這些辦案的人員外，其他人都不可能進出。
尤其是陳學農的四個學生，那是最大的懷疑對象，這陣子更是只能吃住都在這裡。
只是……
「隊長，今天要是還沒能確定盜竊者是誰，就沒辦法再拘著他們留在這裡了。」張志鵬道。
季淮南一身警服，身高頎長地站著，視線落在眼前這一片小麥試驗田上，似乎能透過他，看到平時陳學農教授是怎麼帶著四個學生一起日以繼夜地做實驗。
張志鵬說的，他自然清楚。
雖然前期他們可以先拘著那四個人，但是若是沒有證據，找出盜竊者，也只能放他們離開。
可是一旦放他們離開，這案子要再查，就更難了。
現在，他們暫時能確定，那被盜竊的小麥種子和實驗數據，目前還沒被那個盜竊者送出去，但若是放他們離開，這兩樣東西，隨時會被送走。
至於會被送去哪裡，顯而易見。
「先去看看陳學農教授。」季淮南道。
「是。」
很快，他們就到了陳學農教授這裡，陳學農睡著了，他的女兒陳曦在一旁一直在照顧著他。
只是陳學農的氣色卻不是很好，他從盜竊案開始沒多久就倒下了，如今也病了有一段時間了。
瞧著越來越嚴重了，季淮南知道，只有找到盜竊者，將東西找回來，才是治好陳學農教授病的唯一藥物。
看到他們進來，陳曦對他們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公安同志，我能問一下，你們確定盜竊者是誰了嗎？」陳曦問，語氣有些冷硬。
「還沒。」季淮南道。
陳曦嘲諷一笑，「這都多長時間了，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要是找不到盜竊者，讓我爸怎麼活啊。」
「那小麥種子和實驗數據是我爸半輩子的心血啊。」
「他一生都為這個實驗而忙碌，奉獻，結果到頭來，卻被偷了，換作是任何人，都沒辦法接受。」
「陳曦同志，你不要激動，我們也在全力地偵察中。」
「呵，要是真的有本事的話，早就查出來了。」很明顯，陳曦已經不相信他們了。
「陳曦同志，你放心，這個案子，只要一天沒有找到盜竊者，就不會結案，我季淮南會全力負責下去的。」
「就是，現在陳教授的身體怎麼樣了？」
陳曦回頭看著床上躺著的老父親，眼眶紅了，「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醫生說了，我爸這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陳曦同學，那你父親的四個學生中，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我不知道，他們平時對我爸，對我都很好，不過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是育德。」
陳曦是相信陶育德這個對象的。
雖然育德他在爸爸的四個學生里，天賦是最差的，但是他一直都很努力，也很認真，對爸爸和她也很好。
而且，爸爸對他有恩，他是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的。
她是知道的，若是確定盜竊者是誰，那可是叛國罪，那個人就是間諜。
育德還要和她結婚呢，怎麼可能當間諜。
不過，若是被她知道，誰是盜竊者，她肯定不會放過，也不會原諒那個人的。
「爸，你要振作起來啊。」陳曦望著病重的父親，抹著眼淚喃喃道。
-
「走，去張曉燕那裡。」從陳教授那裡出來後，季淮南道。
「是。隊長，你是比較懷疑張曉燕嗎？」
「不，我懷疑的對象是……陶育德。」季淮南抬起頭，望著陶育德所住的房子道。
「啊？」張志鵬有些懵，還想問為什麼，但是他們已經走到了張曉燕和包加林住的房子裡。
張志鵬也就暫時把心底的疑惑壓了下去。
「公安同志，我承認我之前確實對你們隱瞞了一些事情，之前我確實拿過一些實驗室的小麥種子，但是那都是被老師淘汰的，是他不要的。」
「這次的小麥種子還有實驗數據，我真的沒有偷。」
再次詢問張曉燕和包加林時，在季淮南說出張曉燕曾經偷盜過實驗室的小麥種子時，張曉燕急切道。
「那你說說，你之前為什麼要偷實驗室被淘汰的種子。」張志鵬的語氣嚴厲了起來。
「包加林，你也說說，為什麼在明知道張曉燕偷盜了實驗室的種子後，你還幫忙掩護。」
「什麼？！」張曉燕驚訝地看向了包加林。
包加林看了張曉燕一眼，苦笑道：「能為什麼，曉燕是我妻子。」
因為是深愛的妻子，所以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包加林選擇的是幫忙遮掩，而不是揭發。
「曉燕，你把之前小麥種子的去向說了吧，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
「加林……」張曉燕的眼眶微微泛紅，隨即輕眨了下眼睛，道，「我之前確實拿了實驗室的小麥種子，不過，我是拿那些給我的家人和鄉親……」
張曉燕來自於大山，她所在的村落，偏僻又藏在深山裡，種植是艱難的，基本上人人都吃不飽。
當初張曉燕之所以想當陳學農的學生，就是因為陳學農說想培育出高產量的小麥種子。
她也想啊，她也想培育出高產量的糧食種子，有了這樣的種子，就能種出更多的糧食，家人和鄉親們就不會餓肚子了。
她想，若是當初糧食足夠的話，那麼她弟弟和村裡的小孩就不會被餓死了，老人們也不會為了讓年輕人活下去，選擇把糧食留下來，而自己餓死了。
當年，在曬穀場上躺著的那些餓死的老老少少，那一幕，她永遠都不會忘。
這些年，她跟著老師，一直在培育出來的小麥種子，最開始的時候，不怎麼順利，而近幾年來，成果卻很顯著。
尤其是三年前，培育出來的一種小麥種子，其實產量已經很高了，可是因為其他方面不是很好，所以讓老師給淘汰了。
也是那時，看著那被淘汰的小麥種子，張曉燕想，這被淘汰的小麥種子，比她家鄉種植的那些可好太多了。
要是家鄉能種植這種小麥的話，收成肯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