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美人計?

  第57章 美人計?

  紀韞璋輕手輕腳地走出廂房,魏遲迎了上來,「世子,殿下那邊已經來信了。」

  「和您料想得不差,湯大人放了西晉公主後,她在城南轉了三天,後被邵武派人接走了。」

  「邵武。」紀韞璋眼眸微沉,「果然是他。」

  「派人跟上了嗎?」

  「已經盯上了,邵武將人接去了他府上。」

  紀韞璋捻了下指尖,「絕不是將人接到他府上這麼簡單,讓狗兒機靈些,我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多年藏得這般滴水不漏。」

  「是。」

  魏遲走後,鍾氏帶著燕窩羹來了,她一看到門口的紀韞璋,上來就給他後腦勺一巴掌。

  紀韞璋一臉懵地看著她,「你打我做什麼?!」

  鍾氏本來已經越過他準備進門了,聽到他這話,回身又是一巴掌。

  「為什麼都不知道,欠打。」

  紀世子,「……」

  屋內,榮佩蘭還未醒,但她睡得極不安穩,一片白霧茫茫,一個男子披散著發,手中還拿著一支畫筆。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卻就知道那就是她的阿爹。

  阿爹拿著畫給她看,赫然是那副相國寺山景圖。

  她哭著追了過去,「阿爹!」

  這條路像是無窮無盡一樣,不管她如何跑,都不能觸及明明就是眼前的人。

  鍾氏聽到動靜,卻見榻上的兒媳滿頭大汗,一臉的菜色。

  「快!周媽媽!去叫慧全師傅!」

  鍾氏坐在榻邊,抓起她的手,心中具是一驚,竟然如同寒冰一般冰涼。

  紀韞璋趕緊跑了進來,方才他出去前還好好的,怎就突然要叫慧全師傅了。

  鍾氏搓了搓她的手,心底的擔憂溢出眼眸,「蘭兒,醒醒,娘央著老姐妹給你做了燕窩羹,她家廚子燕窩羹可是一絕。」

  說著她的眼眶忍不住泛淚,抬手又是給了那個不靠譜的小子一巴掌。

  「讓你跑!一夜未歸,都到相國寺了伱還這麼不安分!若是蘭兒有什麼不對,這個家你也別回了!」

  紀韞璋有苦難言,許多事他不能對任何人說,唯一知曉內情的也只有魏遲和他爹。

  就連靳家兩兄弟和薛三也只一知半解,只認為他所做不過是為了紀家。

  「夫人,慧全師傅來了!」

  一個清瘦的年輕僧人提著藥箱進來了,「阿彌陀佛。」

  鍾氏趕緊推著紀韞璋讓開了位置,「慧全師傅,還請您看看。」

  慧全伸出手指探了探榮佩蘭的額頭,再搭上她的脈搏。

  片刻後,他站起來身來,「施主憂思過重,無大礙,我施一針讓她先安穩睡一覺。」

  「施主有孕在身,還是不宜憂慮,大人尚可,胎兒難以承受。」

  鍾氏點點頭,「大抵是蘭兒第一回懷身子,她多有不適,還請師傅施針。」

  紀韞璋抿緊了唇,榮佩蘭是個平和的人,就算是院裡丫鬟打鬧她也不曾動怒。

  上回情緒激動,還是從長公主府回來,長公主給了她一根玉簪。

  這一回呢。

  早晨他回到相國寺時,剛走上大殿的台階,便聽見廊亭邊的哭泣,轉頭卻見是他的小娘子。

  廊亭再無他人,除了哭泣的小娘子,還有、一地的碎紙片?

  好似是一副畫作。

  莫非那是一副岳父的畫?

  紀韞璋又暗自搖頭,明石先生的畫作市面上極為稀少,多數留存在謝家。

  所以明石先生的畫千金難求,若是岳父的畫作,又怎會撕毀。

  慧全收回銀針,再探了下脈搏,才將東西都收進隨身的醫箱裡,「無礙了。」

  鍾氏見榮佩蘭平靜的睡顏,鬆了一口氣「多謝慧全師傅,阿彌陀佛。」

  說著,她站起身來,親自送慧全出去。

  山間的日子似乎總比燕京走得更快,跟著廟裡的師傅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榮佩蘭不再去紅楓林,也不去廊亭,她日日陪著鍾氏聽經,抄寫經文。

  就連裴氏見了都說,這哪裡是兒媳,簡直比女兒還要貼心。

  鍾氏都怕把她憋壞了,天天拎著紀韞璋的耳朵,讓他帶兒媳下山去鎮上看看雜耍,聽聽戲文。

  紀韞璋捂著耳朵,一臉的鬱悶之色,「娘,好像我才是你生吧!」

  鍾氏聽了這話沒好氣道,「老娘後悔了,可惜沒有後悔藥,不然我非得買個十斤,八斤的回來。」

  紀世子,「……」

  榮佩蘭捂著嘴笑了起來。

  相國寺的山下有個小鎮,叫鳴山鎮,因著山上的相國寺的緣由,鎮上的居多以制蠟燭香紙為生。

  再者,因為相國寺的聲名遠播,遠道而來上香祈福的也不在少數,所以鎮上的客棧也多。

  臨近晚上的時候,小鎮長街的燈籠全部亮起,也煞是一番美景。

  現在還是白日裡,又正逢十五,小鎮街上的人比往常要多。

  紀韞璋緊緊牽著榮佩蘭,堅實的臂彎護著她,免被人群衝散。

  榮佩蘭側頭看著肩上這隻骨節分明的手,明明應是公子哥細嫩的手指,他的膚色並不白皙,甚至並不比魏遲的好多少。

  指關節粗糲,甚至能隱隱看見指腹下的薄繭。

  兩人走上一座小橋,遠離了主街道才鬆了一口氣。

  「娘子你看。」紀韞璋突然指著某處給她看。

  榮佩蘭順著他的手望去,只見河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就像穿了一件金縷衣。

  河岸邊,還有不少的年輕男女,買上一盞蓮花燈,攜手同進,將燈小心放入河中。

  同祈生生世世的愛戀。

  「啊!」

  突然岸邊一處爆出尖叫,一個粉色衣衫的姑娘掉進了河中。

  「救、救命……」

  落水處正離他們不遠,若是紀韞璋此時從橋邊跳下去,就能最快救人。

  紀韞璋剛一動,榮佩蘭就拉住了他,並朝岸邊怒了努嘴,「不急,你看。」

  岸邊一個疑似姑娘丫鬟的女子岸邊跳來跳去的大叫,「救人啊,我家姑娘落水了!」

  可她就是擋住了唯一的下水口不讓。

  而河邊的女子沉沉浮浮,看似溺水呼救,可她的腳卻異常嫻熟地在水下踢著。

  站在岸邊或許看不清,但他們在橋面上,仔細看,便能看出端倪。

  岸邊的那女子瞥了眼橋上無動於衷的兩人,暗自咬牙,呼救的聲音更賣力了。

  紀韞璋微微眯起眼,若非他娘子心細,他就已經落入圈套。

  岸邊呼救的女子,腳盤穩當,一步一手,都有章法,顯然是個練家子。

  岸邊看熱鬧的人多,一個綠豆眼的男子從另一邊跳了下去,想來個英雄救美,恰巧來了一搜小船,船上的紫衣公子「救」下了這姑娘。

  船上的人抬頭,「紀世子,原來還是個見死不救的冷血之人。」

  紀韞璋勾起唇角,說曹操,曹操就到,他這嘴莫約被相國寺的主持開光了。

  船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燕京城防都統,邵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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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