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應對之策

  第227章 應對之策

  「各位大人可有應對之策?」

  底下的朝臣低著頭互相看了一眼,應對之策?又發錢嗎?

  現在陛下在外征戰,花錢如流水,就算從各個貪官家中抄了錢銀無數,但也不是這樣的花法。

  女人果然就是女人,縱是再聰慧又如何,還是沒有長遠的目光。

  但是這話誰也不敢說出來。

  「嗯?」

  輕輕的一聲嗯,就像敲擊在朝臣心尖上的重錘。

  戶部尚書出列,「娘娘,現在春耕時分,朝廷可分派房屋修葺轉款和春種種子,既可保證百姓的安居還可保證秋收的問題。」

  立馬就有後面的人就開始附和,「臣附議。」

  榮佩蘭隔著帘子,看不清下面的人的表情。

  「難道就只有嚴大人一人之言嗎?」

  還是隊伍末尾的那個年輕人,「娘娘,臣有一言。」

  「說。」

  他沉吟了片刻後道,「娘娘,百姓十之八九都是沒有讀書識字的普通人。」

  「他們所知曉的事情便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著自己的勤勞為自己一家老小豐衣足食。」

  「若是天災年禍的,朝廷多有接濟度過難關。」

  「可現在無災無禍,朝廷若還是大肆發錢放糧,只會滋生蛀蟲,然後無人再會辛勤勞作,屆時秋收才會大受影響。」

  榮佩蘭點了點頭,在這個坐得越久,她越發的清楚,不同門第教養出的人想法不同,適合的官職也不同。

  寒門學子,更多真正知道百姓的疾苦和切實的難處。

  世家子弟,多學聖賢書,多為史學典籍,從前人學習治國經驗之道。

  一個適合實事,一個適合選賢任能。

  不是共同的利益體,這樣又容易造成兩派分化,一個覺得德不配位,一個覺得位不配德。

  剛登基的時候,紀韞璋還和榮佩蘭擔心過這樣的會造成新的朝堂黨爭。

  現在榮佩蘭覺得,適當的較量與制衡,這樣是才是朝堂上的良性發展。

  若不然,底下的人沆瀣一氣,她還能如何知道真正的民情。

  榮佩蘭看著下面的這個年輕人,一時沒有想起來他的名字。

  「這位大人說得在理,你叫什麼?」

  「臣,樊沛。」

  「本宮記住了,樊大人。」

  「這事兒儘快得商量出個章程出來,明日早朝要有對策,不若,嚴大人你這頂帽子也不用戴了。」

  戶部尚書立刻低下頭去,後背都驚出一層汗來,「是……」

  ——

  國子監改制,下面分別立了,太學,算學,律學,醫學。

  招收的皆是從各地州學選拔上來的學子。

  通過選拔考試,質優者便可入朝為官。

  萬里挑一,優中擇優。

  這是讀書人的路徑之一。

  剩下的便是十年寒窗,四年一制的科舉考試。

  百廢待興。

  榮令寬沒有官職,自一開始被姐姐姐夫抓壯丁當了一段時間的勞力,朝堂運行正常後,他便功成身退。

  第一批從州學選拔上來的學子已經在安坐在學堂了。

  學裡還缺算學博士,常以此為道的榮令寬又被舅舅抓壯丁了。

  榮令寬的讀書期間,走得不算是平常路子。

  一般孩童兩三歲開始啟蒙。

  但他是三歲才到了舅舅家,四歲才開始啟蒙。

  在燕京中算是比較晚了。

  他在宗學讀了三年的書,七歲的時候才被舅舅帶到了國子監。

  九歲那年姐姐出嫁,十歲的時候,姐姐姐夫上戰場前,姐夫把家安去了金彭,他也一起跟著到了金彭。

  十一歲在金彭師從名師張順先生。

  十四歲又到了兆豐,這裡已經沒有適合他的先生了,多番考察後,他背著行囊到了寧州求學。

  寧州六年,度過了他的弱冠之年。

  先生說,他生錯了時代,不然他早就是最年輕的少年狀元了。

  曾經他有心下場一試,可隨著戰亂和流亂。

  這樣的心思他也慢慢歇下了。

  兜兜轉轉,現在他竟然還上國子監當了個臨時先生。

  算學的學生不多,只有十幾個。

  看著年齡莫約都他差不多,這些學子在國子監學滿七載,只要考試優異都能當官,這其中又是百里挑一。

  不過者,又還能繼續科舉,算是還留足了後路。

  榮令寬走進去的時候,都還在小聲地說話。

  看到他的那一瞬,有一息的靜默,過後又開始轉頭自己的交流。

  其中一人還朝他招手,「兄台,這裡還有空位,快來!」

  榮令寬默默走到那個位置上坐好。

  默默聽著前后座的的聊天。

  「這算學到底是學什麼的?」

  「聽出除了醫學,其他都是按名次分配的。」

  「聽說醫學的學習,好多都是醫館裡的小學徒,都看過讀過幾天的書,聽說有這樣一個讀書契機,這才來鑽了空子。」

  「醫?都是伺候人的活兒,要不是窮,誰去學。」

  榮令寬抱著臂膀,大約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

  家中富庶,或者地方官員,才會有錢給家中的孩子送去更好的私塾,甚至延請名師。

  所以從這堆學子中,還是難有寒門子弟。

  光是國子監製改還不行,官學推行,還是重中之重。

  周圍的人見他不說話,「兄台,你是何地人士。」

  榮令寬想了想,「鳳陽。」雖然他沒有去過。

  方才朝他招手的人道,「好像咱們這一班,沒有燕京人。」

  前面的人轉過身來,哼了一聲,「我隔壁住了個燕京人,鼻子都朝天了,我家地方上的怎麼了,他爹的品級還沒我大哥的高。」

  這一下,議論聲更大了一些。

  許是聲音太大,謝清德虎著臉出現在了門口。

  學子們不認識榮令寬,但是都認識祭酒大人。

  吵吵嚷嚷的學堂里,瞬間鴉雀無聲。

  謝清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學子中間的榮令寬,「為何還不上課。」

  「先生還沒……」

  來。

  接話的學子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睛的餘光就看見榮令寬站了起來。

  他剛在心裡道了一聲,兄台好勇,就看到他開口了。

  「第一天還不認識,先和學子們認識一下,現在就開始上課。」

  謝清德看了下呆若木雞的學子,和笑吟吟的榮令寬。

  丟了一句,「莫誤了時間。」

  便轉身就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