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中招

  第185章 中招

  紀韞璋和魏遲趴在街對面的屋頂上,屋脊後只露出兩雙眼睛。

  「這不是殿前司的人嗎?」

  紀韞璋碰了下魏遲的胳膊。

  魏遲抿唇,「現在殿前司指揮使是溫志武,副指揮使是靳少傑。」

  「兩人不合,殿前司早已分成兩派。」

  「為首的那人叫余舟,是溫志武的小舅子。」

  紀韞璋抱著自己的扁擔,翻身躺下,「他們是沖我來的?莫非我暴露了?」

  魏遲看著那群官兵包圍了郡王府,也同紀韞璋一樣翻身躺下。

  「陛下肅清朝堂,但是朝中的黨派卻分得更加的涇渭分明。」

  「軍糧的那兩個老闆已經跑了,其實已經打草驚蛇了,只是還不能肯定是你。」

  「畢竟當初陛下還是龍潛時,你就是太子黨,雖然你已經辭官,但也不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紀韞璋望著天,深深嘆了一口,「黨爭,貪污,馬政,禍患,哪一樣不是要命的,難道大祁真的已經氣數已盡?」

  魏遲閉上了眼,將佩劍枕在腦後,「陛下,力不從心。」

  一個沒有鐵血手腕的帝王,怎麼能夠挽救一個病入膏肓的王朝。

  若是先聖能有陛下的仁慈,不會造成朝堂的極速衰退。

  若是陛下能有先聖的手腕,不會造成朝堂的激烈黨爭。

  緊握著大刀的余舟,雙眼緊盯著正大門上布滿蛛絲的牌匾。

  整個府邸已經空了,不需要多久,就能將整個府邸搜完。

  一人一騎從長街疾馳而來。

  還來不得等馬兒停下,馬上的人,抓著馬韁,翻身下馬。

  「余舟!沒有御令,誰允許伱包圍郡王府的!」

  余舟沒有回頭,只是雙手抱拳,朝側邊隨意擺了兩下。

  「靳大人,屬下自然是秉公理事。」

  「陛下肅清朝野,雖然這郡王已空,但位於西城,並不妨礙成為黨賊的窩點。」

  「溫大人命我徹查,自然是謹遵陛下御令。」

  靳少傑上前幾步,一手就擰著余舟的衣襟拽了過來。

  余舟臉上的笑似笑非笑,「怎麼,靳大人想打人?」

  他咬牙切齒得盯著余舟,「馬上叫你的人出來。」

  「大人,尋到了這些!」

  幾個士兵提著一些器具走了出來。

  還有一人手裡提著一塊鮮肉。

  靳少傑看著這些東西,手上的動作不禁鬆了幾分。

  余舟看向靳少毅,臉上的笑更濃了幾分,「看樣子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還有肉呢,生活不錯。」

  靳少傑,「你什麼意思?想要把屎盆子扣郡王府頭上?」

  余舟拍了拍他的肩膀,「總要有人背個鍋,郡王偌大的戰功都不要,你覺得難道陛下沒有疑心?」

  「靳大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舊案嗎,舊案就要舊人來背。」

  紀韞璋差點跳起來,什麼意思,他不在,就能隨意栽贓他了?

  魏遲也皺著眉,「我沒聽說過什麼案子?」

  紀韞璋恨鐵不成鋼得瞥了他一眼,「案子都不知道,你天天在殿前司打坐嗎?!」

  魏遲,「若是他們有意栽贓,我從前是世子護衛,侯爺的義子,自然要避著我。」

  信陵郡王府的官兵很快就收兵了。

  余舟走之前,笑眯眯地對靳少傑道,「靳大人最好回去問一下國公大人,相信大人會有驚喜。」

  靳少傑皺著眉,看著余舟翻身上馬趾高氣揚得走了。

  紀韞璋和魏遲兩人,悄然消失於房頂。

  是夜,那座民宅里,靜謐得像是沒有人一樣。

  只有最中間的一個大院子,還燈火通明著。

  院牆邊種著高大的樹,不僅隔絕了夜晚的燈光。

  也隔絕了院子裡的絲竹之聲和女子的歡聲笑語。

  一道黑色的人影,極快得越過。

  白日裡那個靜謐的小院兒,沒有人看守,若非白日來過,只會以為是個廢棄的小院落。

  紀韞璋在房頂揭下幾塊瓦片,幾個屋子裡全是白日那那樣的大箱子。

  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紀韞璋迅速將瓦片蓋好,一躍躍到了臨近的一棵樹上,完美得隱入了黑暗之中。

  還是白日裡的那個年輕管事。

  他的身後還跟著個小廝,小廝的手裡抱著大約七八個小匣子。

  袁丁的手裡現在沒有提著他那個寶貝鳥籠。

  他從腰間摸出鑰匙,打開其中一間屋子。

  只見他解開封條,又打開兩把鎖。

  箱子揭開的那一剎那,紀韞璋的眉頭緊緊得皺起。

  那裡面居然是滿滿一箱子的金塊!

  小廝守在門口,袁丁將那七八個小匣子一一全部裝滿。

  才把小廝喚進去搬匣子。

  袁丁重新用封條將箱子封上,鎖好門還檢查了好幾番,才和小廝兩人抱著小匣子離去。

  紀韞璋沒有動。

  這裡絕不是簡單的暗窯,還存放了這麼的金條。

  今日那老頭兒是怎麼說的?

  這裡是當官的窯子,官場的聲色犬馬。

  若是有人權色交易,或者收受賄賂,暗中勾結,陛下的肅清只會艱難無比。

  紀韞璋再次落在房頂上,一共五間房,其中有三間是滿的,一間屋起碼有兩百口箱子。

  若這都是某一個官員的貪污,這比慶王的數額還要大!

  兩座宅子合二為一。

  從外看,誰也不知道這裡面別有洞天。

  層層的院落,將最中心的地方,圍擋得嚴嚴實實。

  若不是天黑後的燈火,白日進來,難以發現這個院落的不同之處。

  紀韞璋將面上的黑色面巾帶好,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

  越近,那院子裡的絲竹之聲,越清晰,歡笑聲和調笑聲也越清晰。

  他落在屋脊處,迅速矮身藏身進轉角的檐下。

  紀韞璋揭開一條瓦縫,軟榻上一個女子被綁了四肢,一中年男子正馳騁。

  「相爺從何處搜羅了那麼多處子,老夫都想住在這地方了。」

  紀韞璋忍著怒氣將瓦片蓋了回去。

  一扭著腰的徐老闆娘,摔著帕子,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男子,兩男子一人扛著一個奮力掙扎的女子。

  「得貴人看中,是你們的福氣!」

  「到了這燕京城來,這裡媽媽我這裡才是富貴窩。」

  「能不能飛上枝頭,且看你們倆今天的造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