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去西晉?!
城外的隊伍整齊劃一,十人一支火把,就像一條長長的火龍一樣。
副將衛碩驅動著馬兒上前,「將軍,前面就是廣陽了。」
靳少毅拽著韁繩,坐下的馬兒聽話的停了下來。
「就地紮營。」
「衛副將去遞個帖子,打聲招呼,咱們這麼多人在城外駐紮,別嚇壞明日出城的百姓了。」
「是。」
靳少毅翻身下馬,後方的隊伍迅速分散開來,按部就班的開始安營紮寨。
廣陽城的城門半舊,城門上只有一名士兵站崗。
衛碩拿出令旗示明身份後才得以開門進城。
靳少毅將頭上的頭盔摘了下來。
他去年在紀三兒成婚後,他老爹退了下來,子從夫業接替了上來。
離家這麼久,還只在去年柳氏生孩子回去了一次,現在孩子已經在蹣跚學步了吧。
之前便聽說了紀三兒從龍有功,已經是殿前司的指揮使了。
這回回去了,還不得找他好好喝一頓大酒。
伙頭軍將鍋架了起來,他拎著大勺突然想到廣陽的一美味。
「弟兄們,聽說廣陽的凌陽魚天下一鮮,會抓魚的兄弟去抓些來嘗嘗鮮啊!」
廣陽靠水,天然的河域優勢,漁業船船運發達,曾是一富庶之城。
數十年前,運河開鑿後,船運大多走了更為便捷的運河,廣陽也逐漸衰落。
在得了靳少毅的首肯後,一行十幾個熟悉水性的大頭兵拿著火把帶著漁具去抓魚了。
不一會兒,那十幾個兵提著網兜里個個都是肥碩的大魚。
其中一伙頭軍一邊給樂呵呵的魚開膛破肚,一邊道,「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魚,這裡的人都不捕魚嗎?」
另一人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廣陽臨水,怎麼可能不捕魚呢。」
「那就大約是廣陽的水好,所以魚都肥美又長得快。」
「別管了,今晚有加餐就行!蔡師傅那道酸湯魚,我可是到現在都忘不了!」
晚飯熟之前,衛碩回來了。
「將軍,城守府的朱大人還沒回來,屬下等了半個多時辰不見人,便把帖子留給了府中的筆帖式,先回來復命了。」
靳少毅點點頭,指了指後面的火頭軍,「今日有口福了,他們抓了不少的魚。」
衛碩卻皺著眉頭,還想著城中的事兒。
「將軍,屬下覺得奇怪,城中沒有幾個人。」
「屬下問了才知,廣陽去年饑荒,冬日又是雪災,這個城的人都跑了大半,可按理說現在春分時節,正是萬物生長的時候,那些逃往他鄉的人,應當會回來一些,不能都不回來。」
「屬下再繼續追問,那人就再也不肯說了。」
說著他抬頭看向靳少毅,「屬下估摸著,這城守定然是一方之害,所以城中百姓才有苦難言。」
靳少毅回頭看了一眼,煮了二十口鍋的魚。
才又回頭看向衛碩,「你是說現在城中沒有人?」
「那城守府中的其他人是何樣子?」
衛碩搖了搖頭,「我只見到那個筆帖式,並未見到其他人。」
靳少毅沉吟了片刻,目光看向此刻已經空無一人的城門頭,「你兩個人再去一趟城守府,進去看看,還有什麼是不能讓我們瞧的。」
「是。」
——
明月高懸,院子中空無一物,月光撒了一地。
院子中只有一個房間亮點了燈。
房間中,海棠摸了摸少夫人的額頭,已經退了熱。
她一顆空懸的心也落了地。
那日,她隨著夫人少夫人帶著兩個小主子特意到相國寺撿福。
哪成想,相國寺還能遭賊!
她們一進去,就看到地上一灘香油。
屋裡還有一個白衣男人,手裡拿著帕子正在擦拭一盞長明燈。
她自當以為是這人不小心打翻了長明燈。
他才這么小心翼翼的擦燈添油。
這人不過剛轉個身,她還沒有看清是什麼情況,就突然後脖頸一疼,徹底昏死了過去。
等再次醒過來,她就在船上了,她一個人被關在那個小屋裡。
當船到了地方後,出了船艙她才看到少夫人也被一起虜了過來。
那個白衣面具人又出來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人說了什麼?
怎麼好像少夫人和那人認識?
現在她們被關在這個小院兒里。
海棠拍了拍胸口,她現在能肯定的是,她們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不知道這人要她們去往哪裡。
兩個小主子才剛出生,都還不認識少夫人,現在他們天各一方,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京。
也不知,她們還有沒有命回去。
白日裡,幫少夫人請了大夫的啞姑娘回來了,她還帶著一些吃食,一些衣物。
她放下東西就要離開,被海棠伸手攔了下來。
「你們虜了我們要去哪裡?」
海棠看她一副猶豫的樣子,「伱比劃,我看得懂。」
她祖母也不會說話,她從小會手語。
啞姑雙手比劃了一下,海棠卻瞪大了眼。
「西晉?!」
她的聲音陡然升高,啞姑嚇得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
見她安靜後,才又繼續比劃。
——我是他們開船前雇來的,我偷聽到,他們要去西晉,你們找機會逃了吧。
海棠瞥了一眼門外,那個白日裡的黑衣人沒有在。
但她也不敢再說話,也同啞姑一樣比劃了起來。
——他們有幾個人你知道嗎?
啞姑回頭看了一眼大門,抿著唇比劃著名。
——在船上的時候,我看到有大約四五個人,看著模樣都是非常凶,你們要小心。
看到這裡,海棠的臉色都白了。
難不成她們真的沒命回去了嗎……
突然一個黑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正好落在沒有關門的門口。
將屋裡還在比劃的兩人嚇了一跳。
仇益看著兩人,眼中迸發狠戾的光來,他伸出手拍了拍。
「想不到兩位還有這等傳話的本事。」
說著他臉色突然一變,手中不知何時摸出了一把短刀,腳步極快,就到了兩人的跟前。
「姑娘老子殺不得,你們兩個老子還是能殺。」
他的話還沒有落音,那把短刀向前,只聽見「噗呲」一聲。
啞姑瞪大了眼,她的喉管被仇益割開了。她痛苦的張大了嘴,卻因為她啞,所以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她喉間噴濺出的血撒了站在對面的海棠一臉。
還是溫熱的血噴濺在海棠的臉上,眉上,眼上。
海棠只是眼球猩紅一片,她就像被凍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也動不了。
仇益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啞姑,唇角一勾,又看向海棠。
已經嚇傻的海棠驚恐得看著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啞姑。
仇益看著海棠秀美的容貌,突然生了別樣的心思。
他的手剛伸出來,外面就傳來一個聲音。
「仇益,你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