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沒有人會煉蠱。但,能招蟲至此,確和蠱有關。」白艷艷嬌笑盈盈,嫵媚動人。
說話間,她有意靠近沈凜:「將軍……」
嬌滴滴的一聲喚,差點兒沒讓沈凜把她拍飛。
沈凜眉心猛跳,後退和她拉開距離:「有事就說,別挨過來。」
「喲,將軍好正人君子啊!」
白艷艷尋了椅子坐下,那坐姿也是矯柔造作得很。
葉清歡前世沒得欣賞過的勾欄做派,在她身上看得夠夠的,無語搖頭:「你看到通輯畫像了?」
「嗯。」白艷艷頷首,「是誰想弄我?」
沈凜:………
葉清歡:………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是蘇太后。」
「她啊?呵呵,懂了。」
白艷艷嫵媚天成的臉上浮起恨意。
沈凜和葉清歡相視一眼,又繼續看著白艷艷:「你別太擔心,這是因為妖妃……」
「沒有妖妃。」白艷艷突然生氣地沉下臉,胸脯子劇烈地起伏,「沒有妖妃!她是我們巫族的聖女!」
「巫族聖女?你說她?」沈凜猛地站起來,似是心理上受到極大的衝擊力。
白艷艷深呼吸,慢慢緩和下情緒:「是老妖婆留不住西夷皇的心,盯上我們巫族的美人蠱。她把聖女擄走,逼聖女給她美人蠱。只是事有反轉,西夷皇見到了聖女,才有了後來的妖妃。」
「與其被蘇太后拿捏,不如依靠西夷皇保命……」葉清歡想起了同樣被西夷逼到隱世的白家,心裡很不是滋味。
「沒錯!可惜,聖女到最後也沒能逃回巫族。」白艷艷眼角發紅,好像快要哭了。
沈凜沉聲道:「所以你來西夷的目的是什麼?」
「帶聖女回家。」
丹珠嗎?
可那是葉清歡最最需要的東西……
「事成之後,丹珠給我們,骨牌我帶走。」白艷艷主動說。
沈凜暗暗鬆了口氣。
葉清歡道:「骨牌和明王的安危息息相關,若骨牌丟失,恐怕比丟了丹珠反響更大。」
「所以,我需要沈將軍的幫助修改。」白艷艷嬌笑一聲,風情萬種。
剛才還難過嚴肅,突然又在勾欄接客了。
葉清歡突然明白了:骨牌和美人蠱能產生共鳴。她只是和白艷艷接觸過,便讓明王動情動愛。若白艷艷站在他面前……絕對是天雷勾地火!
到時候,白艷艷要什麼明王都會雙手奉上。
她只缺一個和明王單獨見面的機會!
「明王目前被禁足在景和宮,出不來。」沈凜說。
「將軍定有辦法讓我見到他的。」
白艷艷控制不住即將復仇的喜悅,笑得花枝亂顫。
沈凜眯眼,提醒:「明王是皇上親弟,太后幼子。他若了出事,你和當年的聖女便無二致。」
「等明王離不開我,我還怕老妖婆嗎?殺我,得先想想他兒子的下場!」白艷艷不在意地說,「沈夫人,你不是一直好奇噬心之毒是誰制出來的嗎?」
「難道是……」葉清歡瞳孔猛凝,「蘇太后?」
「沒錯,就是她。」
「那,那毒為何會流傳到白沖手裡……」
「因為我那親愛的白師弟,是蘇太后的相好。哈哈哈……」
白艷艷笑得越發癲狂。
沈凜和葉清歡面面相視,都震驚得不要不要的。
蘇太后竟然在後宮偷養男人?
這若傳出地去,西夷皇族的臉就是被全天下按在地上摩擦啊!
但這樣一說,白沖用噬心之毒毒殺沈凜的事便說得通了。
蘇太后的命令罷了。
西夷與大夏在西關交戰多年,始終攻不下西關。殺了沈凜,亂沈家軍陣腳,就有機會打開大夏的西大門。
只是陰差陽錯,周正安喝下了有毒的那杯酒……
想到摯友,沈凜心中恨意翻湧:「白小姐,你打算怎麼做?」
「哈,我的年紀都能當你娘了。叫我白姨!」白艷艷說。
沈凜:「白姨。」
「沈將軍時常出入宮廷,帶個侍衛進去不是問題吧?到了景和宮,便沒你的事了。」白艷艷說。
「這個,我得再斟酌。攝政王雖通容我,但明王可是他的親侄子。」
「行,我就住在京都柳巷,你想好了通知我。」
白艷艷轉身便走。
葉清歡忙喊住她:「白姨,將軍中了毒……」
「毒?」白艷艷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沈凜,轉而笑道,「等我事成,再幫他解毒。」
葉清歡多想現在就為沈凜解毒啊,白艷艷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凜薄唇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
「我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葉清歡撫額。
前世她不知自己中毒,當上侯府主母后,便在後宅過得四平八穩。
天地雖小,但無波無瀾。讓她重生後厭棄那樣的生活,想擁有更廣泛的天地。
結果,天地不止廣泛,還驚濤駭浪!
她和沈凜如同一葉小舟,被浪濤強行推動。不知何處是彼岸……
「除了白艷艷,一切都在我和攝政王的計劃中,無妨。」沈凜拍拍她的肩,給她安慰,「不過她,對我倒是更有助益。」
「我父王不會讓她為禍宮廷的。」葉清歡說,「而且,我父王也是皇族男子……」
當年西夷妖妃禍亂宮廷時,幾乎沒有皇族男子能逃過她的誘惑。也就是沐櫪當時年幼,才逃過一劫。
可眼下,沐櫪當值壯年!
「只要王爺站在我們這邊,白艷艷不會對他動手。」沈凜說。
葉清歡知道白艷艷不壞,可這人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萬一呢?
「將軍,夫人。」
就在這時,風荷回來了。
夫妻倆相視,同時拉緊心弦:鬼手成功了?
————
月光如水,晚風拂動院中的植物,瓏閣前門影影綽綽。
風荷身邊站著「沈凜」。
相貌威嚴,氣勢迫人。單手握腰妃的動作,一模一樣。
連第一眼看到時,都以為那就是沈凜!
「鬼手果然厲害。」沈凜本人也挺佩服的,走向院中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