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一個是關嘉樹的前秘書,一個是關嘉樹的老婆,他們的事關嘉樹能不知道嗎?
在萬蕾看來,關嘉樹一定是知道的,但是齊佳楠卻明白,關嘉樹對這些事還真不一定知道。☠🐲 💝🐻
從萬蕾的設定出發,她的意思是不要做的太過分,一個信號燈的項目還沒做明白呢,質量問題都被人家舉報到自己這裡了,還想著再撈別的項目,這要是出了事,自己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老領導,得提醒一下,盡到提醒義務後你們再作死,那我就心安了。
他不知道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所以從萬蕾的角度出發,自己也是好意。
齊佳楠有些尷尬,只能是點頭同意,也明白了萬蕾的意思,她們都不能直接找關嘉樹提醒,可是陳勃可以,陳勃可以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提醒關嘉樹,你老婆和前秘書在南港做的有點過分了。
陳勃回到家裡,蒙頭大睡,一直到了中午被鬧鈴吵醒,回到家後就把手機調成靜音了,反正市長知道自己去哪裡就行了。
除了辦公室打來的電話,還有兩個電話,一個是陸晗煙打來的,兩個是黨瓊打的。
他先回了陸晗煙的電話。
「有事?」陳勃依舊是躺在床上,閉著眼,還在進行大腦重啟的準備工作。
「黨老師來了,你見見嗎?她說按照約定的時間,今天要和你見面,你們啥時候約的?我咋不知道呢,沒經過我的同意,這還約上了?」陸晗煙強忍著笑出聲質問道。
陸晗煙對自己很自信,所以她以為自己這麼問,陳勃好歹也得解釋一下為什麼和黨瓊約見而她不知道?
但是陳勃只有一句話,就把她懟得死死的。
「關你屁事,老子見誰還得向你匯報?沒事掛了」。說完,徑直掛斷了電話,而電話另外一頭的兩人,臉上的表情真可謂是豐富多彩。
陸晗煙故作震驚的看著黨瓊,而這位黨老師則是一臉的無語,聳聳肩,說道:「粗俗」。
陳勃本想立刻給黨瓊回過去電話,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起身開始洗漱,這個時間正好吃個午飯,不耽誤自己下午上班,就不知道這位黨老師人到哪了?
眼下陳勃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和黨老師共進午餐,而是想知道萬市長調研城管局的效果如何。
「本想下午給你打電話的,萬市長晚上約了飯,讓我通知你,到時候一起來,哦,對了,你再幫我通知宇文藍吧,我實在不想和她有任何關係,這也是萬市長要求的,你自己看著辦」。齊佳楠說道。
「你倒是會推啊,這些屁事都推給我,你以為我願意找她?現在每天都要被關初夏逼問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我也是忙瞎了眼,哪有時間搞她?今天見個面也好,正好可以聊聊,探探底,關嘉樹說她要離婚出國了,不知道張羅的怎麼樣了,但是我看那意思,她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關嘉樹根本不信她,就算是她交出來了原版,那有沒有複製件,這很難說,現在這個社會,哪有什麼誠信可言?」陳勃說道。
→
「別亂扯了,萬市長正開會發飆呢,等下回去再說」。齊佳楠匆匆掛了電話。
萬蕾確實是在發飆,不發飆不行,不發飆,不把執法這件事講的嚴肅一點,他們還認為這是一陣風,刮過去也就刮過去了。
以前又不是沒刮過這陣風,誰來了還不是一樣,這些城管局的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你萬市長再牛逼,你在這裡干一輩子嗎?
所以,這是個制度的問題。
為什麼非要從城市管理下手,因為粗暴執法,野蠻執法不是一城一地的問題,是一個全國性問題,是一個屢屢發生惡性案件依然不改的問題。
可是萬蕾這次從淄博回來後,她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問題是最難解決,也是最好解決的問題,是只要下狠心就能快速見到成效的問題。
現在的形勢是整體缺乏信心,如何把老百姓對未來的信心激發出來,這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而激發老百姓的信心,一個最好的做法就是解決老百姓意見最大的問題,城市不能不管理,但是也不能打著管理的旗號整天搞的城市雞飛狗跳,亂七八糟。
管理的目的是讓城市更像一個城市,但絕不是讓城市單純乾淨了事,如果追求的目標是大街上的絕對乾淨,那不讓老百姓上街就好了,搞成一個鬼城豈不是更乾淨?
萬蕾心裡沒有火氣是不可能的,所以坐在主席台上的萬市長,看著下面穿著制服的南港城管局領導和普通工作人員,再想想自己在淄博時的所見所聞,氣不打一處來。
「……我知道同志們背負著很大的壓力,在執法的過程中遇到了這樣那樣的問題, 那你們是怎麼解決問題的,用腦子解決問題了嗎?你們是為了城市更美好的執法人員,不是城市推土機,不是把一切都推平了事……」
齊佳楠剛剛打完電話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沒敢吱聲,也沒敢再上台,而是悄悄的躲在了門口。
「現在是自媒體時代,每個人都有手機,都可以在平台發聲,你們委屈,那你們做的事老百姓委屈嗎?大街上的攝像頭不是只能看到老百姓幹了啥,我們執法人員幹了啥攝像頭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因為你們穿著這身衣服,攝像頭就能讓你們隱身嗎?」萬蕾說到這裡時拍了一下桌子,嚇了齊佳楠一個激靈。
齊佳楠也算是體制內的老油條了,這種會議她開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但是領導們這麼生氣,這麼上綱上線的會議她還是第一次開。
而且她看得出來,萬蕾不是表演,更不是為了樹立自己的什麼形象,她是真的很生氣。
「執法要有溫度,有溫情,老百姓是可以商量著來的,你們去和他們商量,老百姓有沒有上來就給你一巴掌的?有嗎?」萬蕾的話擲地有聲,在場的百十口人鴉雀無聲,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