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該死,他不知道這事的後果嗎,一旦出了問題,誰保他?」謝元春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說的,他還是太年輕了,這事本來是陸晗煙的活,結果現場的記者太多,陸晗煙考慮到一旦闞雲露被拍到,這後面的事又是麻煩,所以就交給陳勃了,哪知道這小子不知道輕重,他以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完事了,沒想過這不是人家給挖的坑,所以就……」
末了,鄭和平勸說道,好在是沒出什麼事,這也間接的反應了陳勃的為人不錯,沒有趁人之危,那種情況下還能忍住,說明他的底子好,意志堅定。
「狗屁,你能保證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幹了說沒幹呢,你能保證?」謝元春問道。
這一句話就把鄭和平堵回去了。
謝元春說的是啊,陳勃有沒有騙自己,再想到今天靳穎找到市里來,這混蛋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
「這樣,這個人,你得給我盯死了,我們現在還得用陸晗煙,沒辦法換人,但是你得盯緊了,不能出任何事,但是也不能全部信他,什麼事都要核實一下,我們不能栽在他身上,這事也不要告訴羅洋,等將來有機會我再和他解釋。」謝元春最後囑咐道。
靳穎在關初夏住的小區門口停下車,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關初夏。
進了關初夏租的房子,她四處打量了一番,在門口發現了男人的拖鞋,在屋裡看到了男人的剃鬚刀和牙刷,這個房間裡,處處都有男人的影子,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平時用的,就算是她想騙自己,一時間也想不到這麼全乎。
靳穎生氣的坐在沙發上,而關初夏就坐在了她身邊,母女兩人一言不發,都在等著對方先爆發出來。
先爆發的註定是敗局的一方,因為無論是力道還是原因,後爆發者都可以根據先爆發的進行適當的調整,以達到最大的爆發效果。
「孩子,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靳穎到底是做母親的,心疼自己的女兒。
可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現在就是這麼個狀態。
靳穎說完,看向關初夏,等著她的反擊,在以往母女的交鋒中,自己說完這話,女兒就該反擊了,而她就正好列出陳勃的種種罪狀,最後自己就可以完勝了。
可,你有你的計劃,關初夏早已破解了這樣一成不變用了快三十年的計劃。
「換個理由,這個不好玩。」關初夏看著自己的指甲,說道。
「你……」靳穎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關初夏,你告訴我,他有什麼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的,他家裡那麼窮,這個咱就不說了,你爸現在是什麼地位,他是什麼東西,他纏著你,還不是看在你爸是省城市長的份上,他是為了權勢攀附你爸的,等到你爸退休了,幫不上他了,他就會把你一腳踢開的,你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呢?」靳穎痛心疾首的質問道。
「我爸當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思?我姥爺猝死後,我爸也沒離開你,對嗎,這麼多年,你們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嗎?雖然他在外面胡搞,但是至少大家維持了明面上的臉面,這不挺好嗎,我也沒對陳勃抱有多大的希望,我只是不想按照你安排的去做而已,你給我安排的那些男人,他們甚至都懶得裝幾年,我篤定,陳勃在爬到比我爸的位置高之前,他會對我好的,想想,至少也得有個十幾年吧,這輩子,夠多了。」關初夏異常悲涼的說道。
不得不說,家庭的狀態,對孩子的影響是深到骨髓里的。
此時關初夏對生活的悲觀預測,大部分的影響來自靳穎,因為在知道了自己老公在外搞三搞四的時候,她整天以淚洗面,對生活除了埋怨就是埋怨,對男人除了咒罵就是詛咒,這些對男人的仇恨,就像是滴灌一樣,一滴一滴的灌輸到了關初夏的身體裡,從小到大。
靳穎聞言,一時間愣住了,她挪動了一下身體,靠近了關初夏。
抓住關初夏的手,直盯盯的看著她。
「孩子,你別這麼想,你怎麼這麼悲觀,不是這樣的,你還年輕,你不能這麼想,好日子還在後面呢。」靳穎有些惶恐的說道。
關初夏笑笑,拉開了茶几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疊紙,交給了靳穎,說道:「我知道你會問我這些,都在這裡了,列印耽誤了時間,要不,我就去市政大樓接你了。」
靳穎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但是當她打開厚厚的一摞紙張後,驚愕的發現,這些都是自己熟悉的名字,似曾相識。
「這些都是你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我按照你給我的材料,找了私人偵探,我沒有多高的要求,就是要求偵探觀察他們兩個星期的生活,都在這裡了,結果讓人失望,這些男人,兩周內,最少的一位是換了三個女人,最多的那個,天天換女人,腰子是真的好,當時我在想,這麼好的腰子,要是結婚了,我高低給他賣一個,價格一定不錯,畢竟活力很強。」關初夏莞爾一笑,在靳穎的眼裡,滲人。
面對靳穎的質疑,關初夏說,陳勃是一個沒有多女人的男人,這點她信。
雖然有些誇張,可是那晚他們手忙腳亂的情景,她想起來就覺得好笑,那種笨拙裝是裝不出來的。
當然,她也不是裝的,他們都是真的。
原狀的開瓶器,打開了一個原裝的罐頭,他們誰都不欠誰的。
陳勃不知道的是,關初夏也請人跟蹤了陳勃兩個星期,這哥們確實只有左右手兩個妃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越軌之處。
靳穎聽了,無言以對。
雖然母親暫時閉嘴了,可是關初夏想的是,這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如果將來再發生去單位堵人的事情,陳勃一定對自己不滿。
所以,關初夏想讓自己母親永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