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謝文漢死後，能和萬陽市商業銀行掛上鉤子的最後一個知情人也沒了。
而這謝文漢也是唯一可以從公司上市到萬陽市商業銀行都可以和阮家掛上鉤的人，但是很可惜，晚了一步，其他的就都晚了。
不是晚了一步，是李兆牧軟了一步，從那一步開始軟了，接下來的所有事，陳勃就算是餵到他的嘴邊，他也沒有那個牙口了。
沒辦法，不管任何時候，先要保住自己的位置才是一切的一切的前提，否則，就算是有證據擺在你的面前，除了氣死，不會有任何的好果子吃。
盤根錯節，剪不斷理還亂，這裡面的關係要多複雜有多複雜，往往把這裡面的關係理清就能把自己纏死，更不要說去把這些疙瘩解開了。
那是不可能的。
李兆牧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一旦事發，先行隱退，把自己摘出來，到了這個地步，到了這個位置，哪個不是修煉了幾十年的老妖精了，就算是心裡恨的牙根痒痒，但是也還要在規則內行事。
還是那句話，在這些制定規則的老不死的死乾淨之前，他就算是揪住了他們的尾巴，也只是敢在對方發現之前捋一捋這尾巴上的毛，其他的什麼都不敢幹。
…………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李兆牧的手放在桌面上，輕輕的在茶杯旁敲擊著桌面，問道。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信不信在你，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在少數，你要是不快點，那個茶藝師怕是很快就要死了。」陳勃說道。
讓陳勃奇怪的是，李兆牧對這個消息仿佛並不是那麼的感興趣。
他說道：「在我來之前，威安市那邊就傳過消息來了，那個茶藝師自縊身亡了，你的消息太慢了。」
陳勃一口茶含在嘴裡，沒有咽下去，也沒有吐出來，很難受，很明顯，盯上衛語堂的是阮家的人，或者是和阮家有關係的人，要不然，茶藝師不會這麼快就自殺了，自殺的好是時候啊。
陳勃終究是把嘴裡的茶吐了出去。
「我不知道你這個消息是從哪來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告訴別人了，但是記住了，以後，有的消息，只能是自己知道，明白嗎？」李兆牧輕聲說道。
陳勃心情沉重的點點頭，他現在擔心的是衛語堂，兩人的失誤，不但導致了茶藝師的死亡，更有可能是給衛語堂帶來危險。
在離開北京之前，他用自己的聯繫方式告訴了戴冰，戴冰又把消息傳遞給了洪杉杉，至於之後怎麼處理，那就不是自己能摻和的了，就看洪杉杉對衛語堂風險的評估了。
其實洪杉杉還是一個比較重情義的人的，在陳勃到達東海省不久，陳勃就得到了衛語堂辭職的消息，據說是要出國進修，所以向吳泊雨提出了辭呈。
很明顯，這個時候的吳泊雨還不知道衛語堂的真實身份，還做了很長時間的工作，想要挽留衛語堂，可是衛語堂說自己厭倦了體制內的工作，想要和自己女朋友出去留學深造，至於將來還會不會回來，那就不知道了。
戴露一路像是一個隱形人一樣跟著陳勃，只要陳勃不叫她，她就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她只是悄悄的開車跟著而已。
在一個高速服務區，陳勃停下了，除了加油之外，他泡了一碗麵，招了招手，戴露就端著面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再走十公里，有個岔路口，你可以右拐，那是去東北的高速路，你可以去找你姐姐，她在那邊穩定下來了，你可以過去好好過日子，找個人嫁了，生個孩子，這輩子也就了無牽掛了，這不也是你姐姐想要的結果嗎？」陳勃問道。
戴露認真的吃著面，直到陳勃說完，戴露才抬頭問了一句：「我姐姐是不是還和姓洪的在一起呢？」
「對啊，咋了？」
戴露繼續低頭吃麵，說道：「我從泰國回來，就是因為我姐覺得她早晚都會被滅口，我跟著，就得一起死，這才把我攆回來的，你現在又要把我攆過去？要生孩子還不簡單，你給我生一個吧，放心，我自己養，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咋樣？」
陳勃聞言，抬手端起沒吃完的面，扔進了垃圾桶，說道：「當我沒說。」
陳勃在前，戴露在後，兩人的距離就是堪堪能看到對方的車尾燈，戴露這一路上都在充當一個保護者的角色，只要是有人跟蹤陳勃的車輛，勢必逃不過戴露的法眼。
一天之後，他們終於到了東海省的地界，在榆州的高速路收費站口，陳勃的車剛剛繳費通過，他就看到了一個女人站在路邊的一輛車旁，揮著手，生怕他看不見似的。
陳勃還以為戴露會停下車和自己一起進城呢，哪知道這妮子很是有眼色，一看是一個女人攔著陳勃的車，一點都沒踩剎車，直接就從陳勃的車旁邊過去了。
陳勃不得不推開車門下了車，齊佳楠，在這個地方居然遇見了一手之交的齊佳楠。
「怎麼著，我要是不在車前攔著，這就打算裝作不認識開過去了？」齊佳楠一手搭在了陳勃的肩膀上，使勁的拍了一下，問道。
「你怎麼在這？」陳勃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齊佳楠回頭看看自己的車，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小姑娘，齊佳楠擺擺手，小姑娘懂事的下車開車離開了。
很明顯，這是齊佳楠的下屬。
「走吧，上車慢慢和你解釋。」齊佳楠毫不客氣的拉開車門坐進了陳勃汽車的副駕駛位置上。
齊佳楠也是剛剛到榆州市上任，和陳勃比起來，人家也算是升了，從市府辦主任的角色，直接升為禹州市副市長，雖然是排名倒數第一，但好歹也是個副市長了。
「萬蕾真是小氣啊，怎麼也得讓你去市委辦當個主任啥的，怎麼去市政府吊車尾呢？這太不厚道了吧？」陳勃故作不滿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