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高寧,馮天磊還有些拘謹,畢竟,高寧是自己師兄的同事,在自己的上級單位,而且高寧的父親高興言還是南港市紀委書記。
但是高寧這傢伙是真的有一套,剛進南港市,陳勃就給高寧打了電話,問他今晚安排在哪了。
高寧發了個地址,讓他們先過去,他隨後就到。
這個地方陳勃也不知道,到了後才知道,這是高安琪新開的一家美容院。
「這混蛋一天不給我惹事,就過不去這一天啊。」陳勃在車上嘟囔著,本想讓馮天磊開車離開,可是高安琪已經在門口朝他招手了。
馮天磊看向陳勃,問道:「陳哥,這誰啊?」
「下車吧,不下車更有麻煩。」陳勃說道。
此時,不遠處也開過來一輛車,陳勃走的很慢,一邊看著那車,一邊朝高安琪揮揮手打招呼。
車上下來的果然是高寧。
「琪姐,這是你新開的?什麼時候開業典禮,到時候我給你送花籃。」陳勃訕訕的問道。
「明天啊,這幾天都在試營業,你進來試試,這位是你同事?」高安琪看向馮天磊,問道。
「武陽縣公安局的朋友,過來找高寧的,他來了。」陳勃指了指高寧。
幾個人寒暄幾句,馮天磊就被高寧拉去洗腳按摩了,陳勃則被高安琪叫去了樓上。
馮天磊坐下後,指了指樓上,問道:「陳哥他……」
「你不用管他,我們享受我們的,我姐一直會照顧他的,他是貴賓待遇,我們比不了的。」高寧故意酸酸的說道。
馮天磊聞言都不敢接著往下問了。
高寧看他還是那麼拘謹,笑笑說道:「我姐找他有事,放心吧,我姐會給他找個最好的技師。」
高寧的心裡還有很多齷齪的想法,但是陳勃是真的沒有享受到那些服務,高安琪找他主要是生意上的事要和他對一對。
自從薛杉杉消失後,薛杉杉負責的那一攤就換了人,那真算是公對公的做生意了,有幾次高安琪想和對方熱乎一下,但是都被對方拒絕了,生意就是生意。
「你找過我表嫂了嗎?」陳勃問道。
「找過了,她來我這裡辦了卡,我的其他幾個店,她都去過,很會享受的一個女人,對了,她時常還會帶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一起去,我聽她叫什麼初夏的,看起來她們玩的很好。」高安琪說道。
陳勃知道,那是關初夏,也沒接著高安琪的話茬繼續說下去,而是說公司的事也可以直接找祖文君,不用打電話找自己,他也不一定時刻都有時間。
「我今天找你,沒別的事,就是想把過去這兩個月的分紅給你,你是要現金,還是轉帳,你有合適的帳戶嗎?」高安琪問道。
陳勃皺眉問道:「這麼快就有錢了?」
他有些驚訝,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我們醫院裡有人,周圍的藥店也都被你表嫂打通了,真是和提款機沒什麼區別,所以,我說,這錢我怎麼給你,做帳的事你不用管,我都找了專業的人,他們都是專門幹這個的,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高安琪說道。
「嗯,我要現金吧,回頭我親自給祖文君送去,你們就不要接觸了,免得麻煩,任何事,到我這裡就結束了。」陳勃說道。
高安琪點點頭,說讓陳勃等一會,站起身出去了,看著高安琪的背影,他的內心忽然激動了一下,因為高安琪這個安排實在是太明顯了。
一件衣服,前後兩片布,可是這前面的和後面的透明度差的太多了。
前面幾乎是什麼都看不到,有色彩,而且顏色很重,還有花紋圖案,幾乎就是一件透明度為零的衣服。
可是當她帶著陳勃到了樓上坐下後,卻把外套脫了,所以,她不轉身,陳勃是看不到她的後背的,但是這次起身出去給陳勃拿錢,卻沒有再穿外套,而是把一個幾乎裸露的後背展現在了陳勃的面前。
但仔細看,那是一層幾乎透明的紗,紗的裡面是黑色的帶子,一橫兩豎。
一個小小的皮箱,放在了桌子上。
高安琪拿過來,放在他面前,打開,說道:「這是三十萬,你們怎麼分,那是你和你表嫂的事,她不會都給你吧,畢竟,她可是你表嫂。」
高安琪說這話的時候,話里戶外都是酸溜溜的味道。
「這是人家給我機會,我要是吞了,這生意還怎麼做,你放心,我肯定原封不動的交給她,她給我多少,我就接著多少,對我來說,這簡直就是意外之財。」陳勃說道。
高安琪點點頭,說道:「武陽湖那邊怎麼樣了?還能行嗎?」
「不知道,目前來看,各方還在博弈,貴鹿集團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和市政府彆扭著呢,咋了,你對那邊有興趣?」陳勃問道。
他之所以有此一問,就是根據他和高安琪打交道以來,高安琪從來不說廢話,她不是那種八卦的人,所以,她問武陽湖的項目,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去看過現場,以前沒怎麼注意,最近才仔細去看了看,我覺的那裡可以開民宿,我有酒店設計師朋友,那裡要是爛尾的話,可以低價買進來幾十棟別墅,開一個高端民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爛尾了。」高安琪笑笑說道。
陳勃聞言,沒吱聲。
他心想,那些花了錢買房子的,恨不得明天就搬進去,你這倒好,居然盼著那個樓盤爛尾,你才可以撿漏,心裡剛剛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一想,這不也是正常嘛,撿漏的從來都是那些各種二代們,他們有的是資源,這裡面包括人脈和資本,等等一切我們不知道的交易。
酒,是人類發明的最偉大的調節情緒的美味,從一個層面到另外一個層面的遞進,從一個空間到另外一個空間的穿透,都少不了酒作為發酵品,就像是現在的齊佳楠,她的臉色緋紅,早已有些不勝酒力,可是看著對面坐著的宇文藍和那個可以掌握自己升遷的男人,她依然舉著酒杯,等著這一杯酒在合適的機會灌進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