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雲山一聽這話就火大,但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老子對著幹。🍓☯ 69Ŝнⓤ𝔁.ⓒᗝ𝐦 🍧🐊
「老二的喪事怎麼辦?」闞雲山最後還是問出了這個猶豫了很久的問題。
闞正德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我今晚給侯文光打電話,要是一時半會找不到兇手,還是先發喪吧,入土為安。」
這也是闞雲山的想法,老二的死不是什麼好事,因為武陽縣的踩踏事故,闞雲波的死並未給闞家和貴鹿集團帶來任何的同情心,反倒是讓大家覺得這是闞家做壞事做多了,這是罪有應得,是上天來收他們家的人了。
更有甚者在網上發帖子說,這只是開始,接下來老天爺會把闞家的人一個個都收走,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如果是以前,闞雲山非得把這個人找出來不可,但是現在他沒這個心思了。
「打而不倒……」省委書記耿文山聽完省長龐國安這兩天在南港市的工作後,說了這麼一句。
龐國安點點頭,表示認同耿文山的結論。
「這兩天我找了不少人談話,談到貴鹿集團的時候,多數人都說了這麼一句話,要是貴鹿集團現在倒了,那南港市一時間會發生不小的風波,貴鹿集團壟斷了百分之七十的超市,百分之百的殯儀館,還有百分之五十的菜市場,這只是事關國計民生的,貴鹿集團也是南港市唯一的一家上市地產公司,到現在市政府還欠著貴鹿集團十幾個億……」
耿文山聽到這些話,臉色非常灰暗,這也是他第一次了解貴鹿集團在南港市的情況,而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來自仇承安的匯報,可是仇承安這麼多年一聲不吭,而且幾次想要將仇承安調離南港市,但是這傢伙以各種理由推辭。
「國安,我覺得南港市還是要穩住為好,至少先度過眼前的這個危機,我考慮了很久,市委書記這個職務,不好一下子把一二把手都擼掉,仇承安死了,如果再把謝元春調離,那就沒有對南港市了解的幹部了。」耿文山皺眉說道。
耿文山剛剛說完,龐國安擺擺手,說道:「耿書記,作為市長,謝元春對南港市發生的事情責無旁貸,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他還待在南港市,並且上任市委書記,我們對各方面都沒法交代,關於南港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的人選,我建議省委再找其他的人選。」
耿文山看向龐國安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神堅毅,不像是在推辭,他是實實在在要換人,儘管謝元春曾是他的秘書,但是這件事必須要有人負責,仇承安死了,謝元春也決不能在南港市待下去了。
「人選問題,省委再考慮吧,武陽縣的事情,你怎麼想?」耿文山問道。
「事急從權,為了把武陽湖那個項目搞紮實了,我看可以答應闞正德,就讓他兒子釘在那裡吧,縣長就縣長,無所謂,但是他兒子的仕途也就到這個位置了,一旦武陽湖的項目完成,立刻把他拿下來,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一點問題,到時候小問題也好,大問題也罷,和貴鹿集團的問題一塊解決。」龐國安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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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國安是從第一線回來的,所以,省委書記耿文山對他的匯報聽的很是仔細,而且他的匯報也沒有藏私,因為龐國安這個人本來也不是藏私的人,雖然在人事安排上也用過自己的人,但是這一次他的很多建議都是從工作出發的。
不但是南港市的人事變動,這其中也包括了武陽縣的人事變動,縣長,縣委書記,在龐國安的匯報中,建議一掃而空,既然這些人在武陽縣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那麼他們就不配待在那個位置上。
當龐國安匯報接近尾聲的時候,他終於說出了自己在這件事上的唯一要求。
「這幾天我一直帶著羅洋在下面跑,包括上一次去南港,年紀不小了,我徵求過他的意見了,現在武陽縣有合適的崗位,我想把他攆下去。」龐國安說道。
耿文山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就答應了龐國安的請求。
作為東海省的二把手,在南港市和武陽縣的人事調整中,他也有自己的話語權,其實很多時候都是相互之間妥協的結果。
但是這一次,龐國安一個是基於憤怒,憤怒於謝元春的不作為,白白浪費了在南港市的這兩年時間,二是現在又出了這麼大的事,讓龐國安非常的失望,其實不管是龐國安還是羅洋,亦或是謝元春,心裡都明白,從此以後,龐國安就算是徹底放棄了謝元春。
龐國安放棄了謝元春,放棄了南港市人事調整中的建議權,他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一切都請省委斟酌人選,誰是省委,還不是耿文山嗎?
第一是放棄了一個自己人,第二是放棄了一個書記,一個市長,一個副市長的人事建議權,最後只要求在武陽縣給自己的現任秘書安排一個位置而已。
如果這樣耿文山還不利索的答應的話,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所以,耿文山根本不問龐國安的秘書想去哪,想要什麼崗位,直接就答應了。
「我知道羅洋,很踏實,你捨得放他下去,我還真是沒想到,下去鍛鍊一下也好,我們都年紀大了,不能老是霸攔著人家,耽誤人家的前程。」耿文山說道。
「闞雲山出任縣長,專職副書記就空出來了,讓羅洋擔任專職副書記吧,他沒在下面工作過,先適應適應再說,其他的人選,請省委儘快確定人選,儘快到位,這樣才能儘快的把工作推進下去。」龐國安說道。
耿文山親自將龐國安送到了辦公室門口,這在以往還是很少見的,畢竟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這麼客氣,但是這一次,耿文山是敬重龐國安的公心。
闞雲山的車進了省城悅江,他的心裡一直忐忑不安,但是他老子那句話給他吃了定心丸,不要怕那些吃了咱家東西的官,那些不吃咱家東西的才要小心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