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證據嗎?你要是有證據的話,此刻也不會站在這同本宮講了,顧思危你藏得可真好。」蕭弈目光陰鷙。
顧思危上前一步,「太子殿下,同一招數用得多了,就沒用了。」說完他看了蕭弈一眼,徑直走出了綠梅園。
蕭弈緊緊攥住雙手,眼底一片血紅。
「主子,用不用我們的人盯著大皇子?」顧思危一走出來,九開就迎了上去。
「不用,他最近都不會再有動作,萬貴妃那邊要看好。鸞兒在宮內的日子隨時都要有我們的人守著。」顧思危聲音淡淡,辨不出什麼喜怒。
雲鳳鸞剛回到寢殿,就看到一個毛茸茸的圓球朝她撲了過來,雲鳳鸞蹲下身把貓咪抱到了懷中,「又跑哪去了?」
雲鳳鸞揉著糰子的腦袋,貓咪不斷在她懷中蹭著。
「雲六小姐,貴妃娘娘請您去偏殿用膳。」萬貴妃身邊的芳慶親自過來了。
糰子一見到生人,就嗖的一下從雲鳳鸞懷裡跳了下去,跑了出去。
「六小姐金貴,千萬別被來歷不明的畜生傷到了,且貴妃娘娘怕貓,六小姐下次見了那畜生直接命人趕出去了就是。」芳慶走在前面恭順地說道。
偏殿內的菜餚很是精緻,但人卻十分的倒胃口,不僅萬貴妃在,蕭川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江若凝和春桃在蕭川身後站著,連布菜的資格都沒有。
「鸞丫頭來了,快來用膳吧,川兒也真是,剛處理完政事就往本宮這裡跑,往日也沒見你這麼孝順。」萬貴妃打趣道,又看了雲鳳鸞一眼。
雲鳳鸞實在不想和這對母子一起用膳,於是朝著萬貴妃行了個禮,「既然四皇子在此,那民女就不便打擾了。」
她意思很明確,萬貴妃卻沉了臉,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川兒,送鸞丫頭回偏殿。」
說完又嫌惡地看了江若凝和春桃一眼,「即日起,你們就留在鳳儀宮伺候雲六小姐。」
雲鳳鸞腳步一頓,回頭看了萬貴妃一眼,卻對上了人似笑非笑的目光,萬貴妃這是在警告自己。
雲鳳鸞內心冷笑一聲,同順帝究竟是什麼意思?
「鸞兒,」蕭川一路跟著雲鳳鸞,雲鳳鸞腳步很快,實在不想搭理這個狗皮膏藥。
「四皇子自重,這雖是在萬貴妃娘娘宮殿,但也是在皇宮之內,四皇子不想再被罰吧?」雲鳳鸞看了蕭川一眼。
月色下,雲鳳鸞美得像是月色中走出來的一樣,容顏昳麗勾人。蕭川看得喉間發緊。
「鸞兒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
「記恨我那日的行事荒唐?」
「鸞兒,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日是被算計的。」蕭川自認十分溫柔的說道。
「蕭川,你打哪來的自信說這些?」雲鳳鸞語氣充滿了厭惡。
「鸞兒,你說什麼?」蕭川有一瞬間詫異。
「不明白?」雲鳳鸞看了她一眼。
「你說你那日是被人算計的,我想問你,在這宮中,萬貴妃如同副後,誰算計得了你?
「還有你的那些荒唐事,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如果還想給自己留一絲臉面,以後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蕭川你讓我噁心。」雲鳳鸞一字一句的說道,滿臉厭惡。
蕭川臉上一片鐵青,他突然拔高了音調,「鸞兒,你是愛慕我的,只要你點頭,以後四皇子府只有你一人,我心中的正妃人選只有你一個人。」
說話的時間,剛巧被後來的江若凝聽到,江若凝步子一頓,不可置信的看向蕭川。
蕭川看著雲鳳鸞,只見女子目光一直看向後面,他一回頭,臉色就黑了下來。
「誰讓你過來的?」聲音很冷,絲毫不記得,之前對江若凝的溫柔小意。
「回殿下,是貴妃娘娘讓妾前來伺候的。」江若凝朝地上跪了下去。
「鸞兒,你可願意讓她在跟前伺候?若是不願,我去同母妃說。」蕭川隨意的看了江若凝一眼,絲毫沒有把人放在心上。」
「四殿下這般對待江侍妾,未免讓人覺得薄涼,我記得當初四殿下是極其愛中江姐姐的。」雲鳳鸞特意咬重了極其愛中四個字。
說完不看蕭川和江若凝的臉色,便進了偏殿,砰的一聲把殿內的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殿內有兩個眼生的宮女正在給收拾床榻,見雲鳳鸞過來,兩人齊齊跪在地上。
「奴婢木檀,奉貴妃娘娘之命伺候雲六小姐。」木檀恭敬地道。
「既如此,你過來伺候我沐浴。」雲鳳鸞淡淡地說。
浴室內,熱水升起了裊裊水霧。
雲鳳鸞沐浴完,就朝偏殿走去,江若凝和春桃已經立在了屋內。
雲鳳鸞眉頭一皺,「江侍妾,春侍妾,我就寢時不喜有人在旁,你們既然想伺候,就去外頭守夜吧。」
雲鳳鸞說的輕飄飄的,江若凝卻一下子變了臉色,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雲鳳鸞,「守夜不是有宮女嗎?你這是在故意刁難我。」
說完又看了一眼春桃,「你去守夜。」她面對春桃時趾高氣揚。
「小姐。」春桃可憐巴巴地看向雲鳳鸞,撲通一聲朝雲鳳鸞跪了下去,「小姐金尊玉貴,妾為小姐守夜自是應該,但江侍妾身份高貴,守夜就不必了吧?」
「高貴?」雲鳳鸞知道春桃是什麼意思,於是順著她的話道,「同為侍妾,怎得她就比你高貴?」
「江侍妾,人還是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說是嗎?」
兩人一言一語,每個字都如長了釘子,扎在江若凝的心窩。
江若凝臉色白了又白,她握緊拳,「為雲六小姐,自然是樂意至極,妾願意跪在床榻,為六小姐守夜。」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雲鳳鸞若再不知道,她們想做什麼。那她就是個傻的。
她似笑非笑看著江若凝,「你確定。」
江若凝有種被雲鳳鸞一眼看穿的感覺,那眼神冷的她脊背發麻,但她依舊穩住了。
「是的,妾願意。」
「可是我不願意,你是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妾室,就敢跪在本小姐床榻前,你是在純心噁心我?還是隱喻本小姐,以後和你一樣為人妾室?」就在江若凝以為雲鳳鸞會同意時。她突然話鋒一轉,凌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