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蕭弈

  「弈表哥!」雲鳳鸞腳步匆忙,顧思危冷著臉,拿手帕替她掩住口鼻。一言不發的朝她記憶中的路線走去。

  喬琢玉也追了上來,他跟在二人的身後,目光卻一直注視在雲鳳鸞的身上,這些天他腦海中閃過了好多眼前女子的畫面。

  幾人來到一處坍塌的廢墟前,不少錦衣衛和大理寺的人,都在找人。雖說蕭弈是廢太子,但如果人真的死在這裡,皇上盛怒之下,絕對會讓人陪葬,是以找人都很用心。

  「找到了!」一個錦衣衛大聲地喊了起來。

  雲鳳鸞立刻上前,蕭弈一身髒污的被人抬了出來,他臉上已沒了血色,眼睛緊閉著,不知道此刻是死是活。

  「弈表哥!」雲鳳鸞臉上血色全無,她害怕是上一世的結局,跌撞著像蕭弈跑去。

  宋鋮立即跟了上去,打開醫箱就拿出了一顆褐色的藥丸塞進了蕭弈的嘴中。

  「主子,人還活著。相信我,除非人死,只要還有一口氣,我保證人完好無損地站在主子面前。」

  雲鳳鸞鬆了一口氣。

  「弈表哥身上怎麼會有刀上?」雲鳳鸞剛要收回目光,餘光就看到了,蕭弈腰側的傷口。

  顧思危眼睛也眯了起來,喬琢玉臉色也不好看,雖然不知道當今聖上的意思,但這裡是錦衣衛看管,如果這一切是人為,那他難逃其咎。

  「九開,十合守好這裡,我進宮一趟。」顧思危又看了一眼雲鳳鸞,「你不是也想去,跟上。」

  顧思危的馬車自然一路暢通無阻。

  由於現在疫病蔓延,他們並未直接面見同順帝。而是遠遠地站在殿外。

  殿內都是熏艾的痕跡。

  同順帝坐在殿內,聽著小太監的傳話。

  不多時,內殿傳來了茶盞摔碎的聲音。

  兩人又等了片刻,雲鳳鸞見是一個臉生的小太監走了過來。

  「皇上請顧大人和雲小姐先回去,廢太子蕭弈暫時交給顧大人照料,這件事皇上說他知道了,等疫病除去後,自然會傳召二位。」

  小太監說完就轉身走了。

  雲鳳鸞還想說什麼,被顧思危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一時之間都未說話,氣氛一瞬間尷尬。

  「這下放心了?皇上留著你弈表哥還有用。」顧思危冷笑一聲。

  雲鳳鸞並未理會他。

  回到罪己寺,顧思危命人把人挪到了顧府。

  雲鳳鸞帶著宋鋮自然而然跟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顧思危的院子,沒想到的是,這裡和八方賭場的風格,絲毫不同,處處雅致低調,但細看之下,所有的物品都是千金難求的好物。

  蕭弈還未曾醒來,雲鳳鸞並不想離去,所以乾脆在院外等著。

  一碗黑漆漆的藥遞到了雲鳳鸞面前,她抬頭看了顧思危一眼,「喝了,這是預防疫病的。」

  雲鳳鸞也沒推辭,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隨後,嘴巴里就被人塞了一顆桂花糖。

  桂花糖的清甜,衝散了嘴巴里的苦味,也衝散了雲鳳鸞心頭多日壓的陰雲。

  她看向顧思危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宋鋮從屋內走了出來。

  「主子,人醒了。」

  雲鳳鸞立刻起身,疾步朝屋內走去。

  屋內,蕭弈的咳嗽聲響了起來,常年的幽禁生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消瘦無比,此刻臉上血色全無,就如同一塊脆玉,讓人一碰就碎。

  「弈表哥,可好一些了,還感覺哪裡不舒服?「雲鳳鸞上前一步,替蕭弈倒了一杯水。

  可走到床前,才覺得是不是應該喚了人來伺候,畢竟是在顧思危這。

  床上的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雲鳳鸞也顧不上別的,當下就把蕭弈扶了起來。

  當茶盞遞到蕭弈嘴邊時,就被顧思危給拿了過來。「殿下,感覺怎麼樣了?」

  九開也在屋內,哪敢讓自家主子伺候人,當下把茶盞接了過來,親自伺候蕭弈喝水。

  雲鳳鸞當即感到一陣無語。

  當九開茶盞遞倒蕭弈嘴邊的那一刻,被蕭弈輕輕的擋住了,「我現在罪人一個,實在用不得顧公子的近衛。」

  說完拿過九開手中的茶盞自己喝了一口,接著又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弈表哥不是罪人。」雲鳳鸞皺眉,拿出自己的帕子遞給了蕭弈,

  蕭弈接過了帕子,在唇角擦了擦,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帕子並未還給雲鳳鸞。

  「鸞兒怎麼在這?」

  雲鳳鸞看著蕭弈,「聽聞疫病的源頭在罪己寺,我就坐不住了,又加上失火,我怕祖母知道了擔憂,就過來看看。」

  「胡鬧!」蕭弈聽完雲鳳鸞說的話,臉色徹底地冷了下來。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可出入罪己寺那種地方?且這是顧公子的院落,鸞兒回去。」一句話,蕭弈說得很費勁,中間斷續咳嗽了幾次。

  「鸞兒就不勞殿下費心了。」顧思危走到雲鳳鸞身邊,含笑看向蕭弈。

  「鸞兒!」蕭弈沒去看顧思危,而是視線看向雲鳳鸞。

  顧思危也含笑地看著她,雲鳳鸞被兩人同時盯著,瞬間整個後背都僵硬了起來。

  「宋鋮去熬藥了,我看看好了沒。」雲鳳鸞說完,逃似的向外走去。

  顧思危看了一眼九開,後者立刻識趣地出去了。

  屋內就剩蕭弈和顧思危。

  「鸞兒不是你能染指的,顧思危,我不管你對鸞兒有什麼想法,我奉勸你全部收回去。」蕭弈看向顧思危,眼神很冷的說道。

  顧思危嗤笑一聲,「殿下手別伸得那麼長,費了這麼大力氣才出了罪己寺,難道是出來閒逛的?」

  「我和鸞兒之間的事,也用不著外人說三道四,忘了告訴你,之前我已經向皇上說了想娶鸞兒。」

  「皇上必然不會同意。我勸你最好打消了這份心思。」顧思危話沒說完,就被蕭弈冷冷打斷了。

  「弈表哥,藥好了。」雲鳳鸞的聲音傳了過來,屋內兩人很有默契地閉了嘴。

  雲鳳鸞覺得氣氛有些古怪,但具體又說不上哪裡古怪,只得多看了二人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