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鳳鸞徹底醒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宋瑤安排完下人燒熱水，便又返回房內守著雲鳳鸞。
「鸞姐姐您醒了！」宋瑤聲音裡帶了一絲激動同時還藏著一抹擔憂。
「嗯。」雲鳳鸞淡淡嗯了一聲。
「主子眼睛可有不適？您先睜開看看。」宋瑤在一旁緊張道。
「瑤兒你先出去，幫我把蠟燭點上只點燃一根就好，讓人進來時我會吩咐。」
「好，鸞姐姐，我就守在外面有事您叫我。熱水也燒好了，以一會撫琴姐姐伺候您沐浴。」
宋瑤雖然平素大大咧咧，但有些時候她也是十分心細的，比如現在，她光是聽雲鳳鸞的聲音就知道，她肯定想一個人呆著
「下去吧，夜應該很深了讓她們都休息。你也去休息。」
雲鳳鸞說這話時語氣十分平靜，但她手指微微蜷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心中是多麼的緊張。
瞎了這麼對時日，她有一瞬間是害怕睜開眼睛的，怕失望，怕自己依舊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影子。
她躺在那裡，腦海中走馬觀花地閃過許多片段。
最後定格在燕山。
現在已經是初秋，再過些時日便是冬季。
如果她沒記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大雪，燕山會有一場惡戰。
哥哥母親輸了這場戰役，是因為馬匹的原因。
寒冬臘月馬匹本就沒有天熱的時候行動便捷。
再加上燕山的戰馬都已經老了，跟敵人那膘肥體壯的戰馬根本沒辦法比。
哥哥應該也是在這一仗，失去了雙腿。
雲鳳鸞每次想到此事，她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這一世，她既然提前知道了這件事，並不會讓哥哥和母親重蹈覆轍再吃上一世的敗仗。
所以她才冒著風險，選擇儘快危險的方式把眼睛治好。
之前顧思危把馬三留給了自己，她已經早早派出去，去尋合適馬場了最好是能源源不斷供給戰馬那種。
馬三找了很久，在她回京的前一天，終於收到了消息。
等眼睛好了，雲鳳鸞就打算即刻離京。
想到了哥哥和母親，雲鳳鸞好似又重新獲取了勇氣。
她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是映襯著微弱燭光的頭頂繡著梅花的床幔。
她能看見了，竟然真的能看見了。
雲鳳鸞有一瞬間不敢相信，她閉上眼睛又睜開這次真真切切看得清楚。
她穿著中衣走下床，施針的時候出了汗，這會很是黏膩。
雲鳳鸞想也沒想便朝浴室走去，安息香還沒燃盡，雲鳳鸞本想去把香滅了，現在她醒了，再吸入還是會暈會睡著，會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誰料本來是打算去滅香，偏偏又吸入了一大口。
宋瑤親手調配的安息香，效果可不是說說而已。
只一口，雲鳳鸞眼前的一切又變得不真實了起來，她整個人又有些暈眩，根本分不清此刻是在夢中還是醒著。
可眼睛看見了應該是在夢裡吧。
所以此刻她壓根沒有發現浴室內，隱藏在屏風後的顧思危。
每日的習慣讓雲鳳鸞還記得自己想要沐浴，所以她便抬手開始解自己的中衣，衣衫褪去後。
一絲涼意突然襲了上來，雲鳳鸞白皙軟嫩的肌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粒子。
她又開始解自己的肚兜，平素她沐浴時也不喜旁人伺候，所以此刻也沒覺得不妥。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淺碧色繡梅花的肚兜。
更加襯得女子肌膚如玉，胸前的綿軟好像被包裹不住一般。
她指尖勾起，肚兜滑落在地上，整個人一絲不掛地站在那裡。
突然雲鳳鸞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她抬頭，正對上顧思危的雙眼。
也許是太過于震驚，雲鳳鸞有一瞬間腦中閃過了莫念雲這個人。
當時會不會是自己想多冤枉了他？
那眼前的顧思危是人是鬼。
兩人之間不是沒有親昵，曾經也差只到最後一步。
但面對這樣的雲鳳鸞，顧思危心底強壓不得的那些欲望和陰暗心思全都一瞬間暴露了出來。
他上前一步，把雲鳳鸞拉入懷中，用披風把人包裹了嚴實。
接著重重地吻了上去，他吻得並不算溫柔，甚至可以說有些急切和粗暴。
雲鳳鸞沒有動，任由顧思危施為，因為如果是夢呢？
亦或者是鬼？
那下次自己是不是夢不到他了？
直到雲鳳鸞呼吸不上來，顧思危才放過她。
他眼中充滿欲色嗓音又沉又啞，「鸞兒我真恨不得現在就要了你。」
說完他又吻住了雲鳳鸞，與剛才的急躁和粗暴完全不同。
這次的他可所謂溫柔至極，他抱起雲鳳鸞，一隻手褪去了自己衣衫。
兩人一起進入了水中。
有一瞬間，兩人皆是渾身一震，顧思危的手也沒閒著。
他手掌不斷在雲鳳鸞身上遊走，引得雲鳳鸞難耐地動個不停。
「顧思危我是在做夢，還是你是鬼。」
雲鳳鸞咬住自己的唇角，難耐地問道。
顧思危愣了一下，接下來更加放肆。
「乖，親我，親我就告訴你。」顧思危一字一字引誘道。
雲鳳鸞被顧思危勾起的欲，她有些急躁地吻了上去。
但十分不得章法，顧思危更不好受，他額頭上已經覆上了一層細密汗珠。
偏偏眼前人，還認為不是自己在夢中，就是他是個鬼。
一雙手既不安分又不老實。
顧思危額頭上青筋都險些跳了出來。
他嗓音充滿啞的欲，帶著她的手緩緩下滑。
咬著雲鳳鸞的耳朵，輕聲呢喃道，「乖，別亂動，讓你舒服。」
許久雲鳳鸞已經在顧思危懷中軟成了一灘水。
女子不知道是累極還是困極，亦或者在水中這麼胡鬧了一番。
雖然沒到最後，但夢中的顧思危說道做到，真的讓她舒服了。
雲鳳鸞勾著顧思危的脖子，最後任由男子把頭埋在了自己的綿軟上。
如果雲鳳鸞清醒著，打死她都不會這樣。
半晌顧思危終於抬頭，他鬆開了雲鳳鸞的手，饜足地在她唇角額頭親了又親。
「鸞兒，你要是一直這麼乖就好了。」顧思危輕聲道，他看了雲鳳鸞良久，直到覺得水微涼才給雲鳳鸞快速地洗了洗，把人抱去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