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顧思危終於再次看向雲鳳鸞,他目光依舊很沉。👻💥 🐼🐠
雲鳳鸞和他對視,片刻之後,終究是顧思危先妥協。
「蕭乾今日不會離開赤鶻,他今日做這一遭,我雖清楚他是什麼目的,但無外乎噁心你我,
宋遇已經去找他了,鐵礦那邊的事,今夜他就會知曉等他知曉勢必會狗急跳牆,事不宜遲我留在赤鶻,現在送你出城。」
顧思危說完話,抬手掀開了馬車帘子,「十合執書,你二人先行一步回衙門,收拾好雲六小姐行囊便去赤鶻城外,與雲六小姐相匯合。」
顧思危一聲令下,車夫直接調轉了馬頭,朝城外方向而去。
雲鳳鸞看向顧思危,擔憂道:「你也知道蕭乾會狗急跳牆,你留在這裡,不怕他與你魚死網破?」
顧思危眼底的倨傲和不屑壓都壓不住,他語氣溫涼,「在京城我也未曾把他放在眼底,更別說是現在,他蕭乾有多少招我接著便是。」
雲鳳鸞心下還是擔心,但目前來看,這已然是最好的決定。
酒樓內,三個鍋子冒著熱騰騰的煙氣,蕭乾獨自坐在那裡,正慢條斯理地從那少女身上夾下一片薄如蟬翼的肉片。
「殿下,那顧大人和雲六小姐,也太不識抬舉了,依奴才看,既然他們不識抬舉,殿下又何必給他們留臉面?」
小太監上前替蕭乾倒了杯酒,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屬下有急事求見殿下。」宋遇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蕭乾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顧思危還未離開赤鶻非萬不得已,宋遇不會如此不管不顧來找自己。
「進來。」蕭乾沉聲道。
宋遇推門而入,進來後直接跪在了蕭乾面前。
「有什麼事就說,殿下正在用膳,沒的別影響了殿下的興致。」小太監掐著尖利的嗓音說道。
明明白白的譏諷,還是被一個太監,宋遇暗自咬牙。
想到將要說出口的事,宋遇不免心裏面升起了一股恐懼。
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殿下,鐵礦那邊出事了,翟家有個叫翟木的小子重新掌管了鐵礦,」
說到這蕭乾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看向宋遇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
宋遇猛地頓住了,蕭乾微眯著眼,「繼續說。」
「我們,我們的兵器庫搬空了。」
話落,整個屋內靜了片刻,連一旁的小太監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只聽「嘩啦!」一聲,蕭乾把整個桌子都掀了,那桌上的少女滾落在地上,痛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宋遇跪在那不敢動,熱鍋子整個澆下來,全部澆在了他那個空蕩蕩的手臂上。
「你再給本宮說一遍,什麼搬空了?」蕭乾沉著聲音又問了一遍。
「兵器庫。」宋遇再次低頭說道。
蕭乾抬腳,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踩著宋遇的心口,「本宮讓你守在赤鶻,你就是這樣辦事的?」
他盛怒的語氣,似乎能把整間酒樓掀翻。
「事出突然,屬下的確不知。」蕭乾收回腳,重重地一腳踹在他身上,疾步推門向外走去。
他剛一下樓,就有十多個暗衛,帶著衙役涌了進來。
那些暗衛和衙役進門就開始打砸,掌柜的忙迎上去,「各位大人,這是怎麼了?」
為首的一個衙役一把將掌柜地推開,連話都不同掌柜地講上一句,繼續打砸,場面一時間變得混亂無比。
蕭乾臉都氣青了,這是他的暗樁,顧思危竟然敢這般蠻橫。
「住手!」他站在樓梯上怒道。
蕭乾一開口,兩個暗衛立刻沖了上來,一左一右把蕭乾架在那裡。
另有兩個暗衛趁蕭乾不注意翻身躍至二樓。
「六皇子殿下,接到百姓舉報,說是酒樓內來了齊尚可的師爺,顧大人命我等速速把六皇子護送回去,以免被歹人所傷!」
「混帳,本宮在此用膳,哪裡來的齊尚可師爺,他顧思危莫不是故意找事?」蕭乾冷冷道。
但暗衛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蕭乾回頭,深深地朝二樓看了一眼。
宋遇不是個傻的,他聽見了動靜,怕是早已經藏了起來。
「你們愛搜便搜,本宮還有事,便不奉陪了,回去轉告你們顧大人,今日這筆帳本宮記下了。」
蕭乾說完怒氣沖沖地朝外面走去,還沒出酒樓的大門,就碰到了一身寒霜的顧思危。
他身披沉香錦袍,整個人薄涼又矜貴。
「六皇子這是要去哪裡?本官剛到衙門,就聽百姓舉報,說這裡窩藏了齊尚可的師爺宋遇。」
「六皇子有沒有看到宋遇?」
顧思危看著蕭乾的眼睛。
蕭乾臉上變幻了好幾種顏色,他死死地盯著顧思危道:「顧大人說笑了,本宮怎麼會看到宋遇?」
「六皇子沒看到就好,宋遇是要犯,要是有人親眼看到,他和六皇子一起,那六皇子就算全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
顧思危語氣溫涼。
二樓又傳來了腳步聲,是兩個暗衛抬著一個被紅綢包裹的少女跑了下來。
顧思危只冷冷看了一眼道:「這是人證,帶回去。」
蕭乾猛然想起什麼抬手便攔,「顧大人為難一個女子做什麼,況且她是不是證人,難道顧大人不知?」
「不知。」顧思危冷笑了一聲。
「還有,除了六皇子,今日這酒樓內的人,全部給本官帶回去,本官就不信,什麼都不能審出來。」
顧思危看了一圈吩咐道。
「顧思危你不要太過分,別以為有父皇寵信,便可以為所欲為,你今日在赤鶻做這些事,就夠御史台參你一本!」
蕭乾咬著牙說道。
「六皇子以為本官會怕?還是六皇子也想當人證,被帶回衙門?」顧思危嗤笑一聲,語氣里全然都是不屑之色。
「顧大人,您剛還和我們殿下一起,殿下怎麼能回去當證人是不是,小的知道,您為了殿下著想,想讓殿下避險,但殿下身份尊貴,哪能輕易被帶走?」
蕭乾身邊的小太監上前一步,朝顧思危恭敬地說道。
顧思危懶懶散散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機敏,怪不得你家六殿下只帶你一人,便能到處遊歷。」
他語氣不善且意有所指。
只是說話的功夫,小太監頭上,就已經流下來了不少冷汗,「顧大人繆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