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朝華和宋瑤一直在討論吃什麼。
雲鳳鸞對此,倒是不太在意,她甚至有些懷念昨晚阿婆那晚熱氣騰騰的餛飩。
三人買完給墨兒的生辰禮,在宋瑤的提議下,去了一家京城新開的酒樓。
「三位裡面請。」店小二看著雲鳳鸞三人的打扮,以及身後跟著的婢女,立刻知道來了貴客。
「小二,麻煩給我們在一樓找個位置。」雲鳳鸞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原本躬著身子,也沒敢看幾位貴客的臉。
在雲鳳鸞同他講話時,他才抬頭,這一看一下子就愣了住,他用衣袖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的姑娘,真的不是仙女下凡?
店小二一張臉憋得通紅,緊張到話都說不利索了,「不,不麻煩。」
隨即趕緊給三人找了位置,他又重新把桌椅擦拭了一遍。
尤其是雲鳳鸞站的位置,更是擦了又擦。
「三位想吃什麼?我看您三位是第一次來,小的給三位介紹一下。」
「我們這的招牌是龍井蝦仁,荷葉粉蒸肉,油燜春筍,還有蟹三吃。」
「最特別的是我們小店的荷花酥,那是一絕,不過今天只剩一份了,三位要是要的話,小的酒就緊著三位。」
「就這些,旁的你再看著配一些。」雲鳳鸞說道。
她身後的執書,立刻遞上了一錠銀子。
這小二腿腳也算麻利,沒過一會,一大桌子滿滿當當的菜都上齊了。
雲鳳鸞全程都在照顧朝華,自己反倒沒吃多少。
「鸞兒,你別光顧著我,你也吃,我看你都沒吃多少。」朝華塞了滿嘴。
雲鳳鸞看著幾人,就連平素很是持重的執書,竟然也和宋瑤搶起了蝦仁。覺得今日真是來對了。
過了一會,小二端上來一盤精緻的點心,正是荷花酥。
只見這點心做的栩栩如生,竟然和真的荷花所差無幾,還帶著絲絲香氣。
果真不錯。
「三位稍等,這荷花酥還得配上小店的荷葉茶,方能吃出最好滋味,小的馬上給去拿。」
小二放下荷花酥,就麻利地退了下去。
還沒片刻。
店裡面就聽見了「轟隆!」一聲。
接著剛才還給她們介紹菜色的小二,被人一腳從二樓踹了下來,正巧倒在了雲鳳鸞腳邊。
執書立刻站起來,把雲鳳鸞三人護在身後。
「呸,一個下人,還敢頂撞小爺,說什麼荷花酥沒了,小爺既然要了,那有也得有,沒有也得有!」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藍色錦袍,腰間掛著一塊質地還不錯的玉。
標準的京城世家子打扮。
只是這行為舉止,看起來著實讓人討厭。
酒樓掌柜慌忙地從櫃檯後走了出來,「孫少爺,孫少爺消消氣,這荷花酥今日確實沒有了,被別的客人先點了。」
「這小的也不知道您要啊,要知道您要,肯定會先緊著您的。」
掌柜一張臉皺成了一團,看著眼前人小心翼翼地討好道。
「哼,沒有?」
那穿藍衣服的男子,餘光突然掃見了,雲鳳鸞桌子上的那盤荷花酥,「不是說沒有了?那她們桌子上的是什麼?竟然敢耍本少爺。」
男子說完一腳踹在了掌柜的肚子上。
他踹完徑直走向雲鳳鸞那桌,看也不看雲鳳鸞一眼。
順手朝她們桌子上,扔了一錠碎銀子。
「這盤荷花酥,小爺要了。」
「這是什麼驚世大傻子!」朝華看著這藍衣男子,一臉不可思議。
估計若不是她此刻腿腳不便。
肯定會擼起袖子,把眼前的人暴打一頓!
「說什麼呢,死瘸子!小爺我看你們幾個是姑娘,不和你們計較。」
藍衣男子說完冷冷一笑,「識相的,快拿著銀子滾!這份荷花酥是萬少將軍要送給顧大小姐的,你們竟然也有膽子搶?」
他話音剛落,那錠銀子原封不動地砸在了他的嘴上。
「啊!」藍衣男子疼的叫了一聲。
周圍發出一陣鬨笑。
藍衣男子惱羞成怒,他捂著嘴,惡狠狠地瞪著雲鳳鸞幾人,「哪裡來的小娘皮,敢打老子!」
雲鳳鸞轉過身子看向藍衣男子,「再說一句,我讓你永遠閉嘴!」
藍衣男子在看到雲鳳鸞的那一瞬間,眼裡閃過一絲驚艷,但更多的是惱意!
被一個姑娘當眾打了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尤其還是一個看起來跟天仙一樣的姑娘。
「看什麼看,我們鸞兒也是你看的?趕緊給我滾。萬昭和顧清寒算個什麼東西。」朝華早就忍不住了,當即沒好色的呵斥道。
「雖然你是個瘸子,但本公子還沒玩過瘸子......」不堪入耳的話還未說完。
一片碎瓷直接在他嘴上劃了過去,帶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藍衣男子捂著嘴跳了起來。
雲鳳鸞冷哼一聲,「滾!」
「你們給小爺等著。」藍衣男子,挨個瞪了她們一眼。
急匆匆地朝二樓跑了上去。
他推開半關著的房門,裡面坐著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
「讓你去包一份荷花酥,怎麼成了這幅樣子?」萬昭看著進來的人,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
「萬少將軍,您有所不知,樓下有三位姑娘,簡直欺人太甚,非但霸占著荷花酥,還打傷了我。」
藍衣男子,小心翼翼地看著萬昭的臉,「我都說了,這荷花酥是您少將軍要的,您猜那幾人怎麼說?」
他咽了咽口水,「說您算個什麼東西?不但說您還把顧大小姐侮辱了一通,實在是欺人太甚。」
「那幾個女子也侮辱清寒了?」萬昭聽藍衣男子說,是幾個女子本不想計較,但聽說那幾個女子連顧清寒都侮辱,當下沉下了臉色。
「顧大小姐,也是幾個刁蠻女子能侮辱的?」
「萬少將軍明鑑,我可不敢有一句虛言,我看是女子本不想跟她們一般見識,可她們實在太過分了。」
「我不過是替您和顧大小姐分辨了兩句,就被打了。」
萬昭冷笑了一聲,「沒想到這京城還有如此刁蠻的女子。」
他倒要看看,是誰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
說完他起身,抬腳就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