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這會實在太過得意,原因無他,因為有同順帝撐腰。
再者,她是對自己十分自信,雖然雲鳳鸞比自己漂亮,但是漂亮又有什麼用?
整日冷冰冰的,連彈琴都不彈,只知道舞蹈弄劍。
男人還是喜歡她這種。
顧清寒說什麼,自己也不會在意,雲鳳鸞在意的是,顧思危的態度,在他心裡,原來自己是如此不值得信任!
夜風寒涼,顧思危胯下的駿馬在寒風中漸漸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一個黑衣人在顧思危面前跪了下來。
「回主子,皇上先是召見了喬琢玉,接著又見了顧小姐,顧小姐離開後,就去了您住的院子,現在和雲六小姐碰上了。」
黑衣人聲音很普通,普通到過耳就忘。
「還有屬下發現很奇怪的一點,最近有錦衣衛和大內高手在盯著雲六小姐。」
「是喬琢玉?還有誰?」顧思危聲音陡然一變。
「具體是誰,屬下也不得而知,但隱匿的功夫當屬一流,屬下懷疑是皇上身邊的人。」
顧思危立刻坐直了身子。
「你確定?」顧思危一字一句地問道。
簡單三個字,如同一塊巨石,壓在黑衣人的頭頂,讓他一動都不敢動!
「屬下確定!」黑衣人再次低聲說道。
這次,顧思危卻沉默了,鸞兒身邊為什麼會有同順帝的人?難道同順帝想對她出手?
但以他的了解,同順帝現在絕對,不會對雲家動手,那麼他這樣做,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因為自己。
因為同順帝不想讓自己,和雲鳳鸞在一起。
顧思危眼底划過一抹危險的嘲諷。
片刻後,他沉聲開口。「換人繼續盯著那邊的動靜,你親自守在雲六小姐身邊,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是!」黑衣人說完,就消失在原地。
顧思危坐在馬背上看向遠方,思緒忍不住飛向很遠處。
胯下的駿馬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煩躁,不斷地在原地打轉。
顧思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該怎麼做,才能打消讓同順帝針對雲鳳鸞的念頭?
片刻過後,他調轉馬頭,一揚馬鞭,馬兒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雲鳳鸞一個人站了許久,久到她覺得周身都涼透了,才準備離開。
雲鳳鸞最後一次回頭,往屋內看去。
「雲六小姐,清寒知道你身份尊貴,但你也不能這樣侮辱清寒。」顧清寒突然一轉語調,聲音里隱約帶了哭腔。
雲鳳鸞用一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看向她,「讓開,別在我面前演戲。」
眼前的顧清寒,讓她心底浮現出一絲噁心,她連一眼,都不想看見眼前的人。
「雲六小姐,剛才你也說了,你並非喜歡思危,既然如此,還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在玩弄思危的感情!」
顧清寒說著,就要去拽雲鳳鸞的衣袖。
雲鳳鸞眉頭一皺,揮袖甩開了顧清寒的手。
「啊!」誰知下一刻,顧清寒尖叫一聲,直直地朝地上摔去。
雲鳳鸞壓根沒去看顧清寒。
她轉回身子,剛一回頭,就看到了滿身寒霜的顧思危。
雲鳳鸞想說,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的,但對上顧思危,雲鳳鸞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思危。」顧清寒柔柔弱弱的嗓音傳了過來。
雲鳳鸞聽見顧清寒的聲音,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思危,你千萬別怪雲六小姐,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說雲六小姐的不是。」顧清寒依舊跌坐在地。
雲鳳鸞周身如同浸了冰霜一般,「讓開。」
這話是對著顧思危說的。
顧思危站在雲鳳鸞面前,一動未動。
「思危,我好像扭傷了腳,你能把我扶起來嗎?」顧清寒柔柔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雲鳳鸞的耳朵里。
顧思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本欲讓九開,把人扶起。
但剛才屬下那番話,還在自己耳邊迴蕩。
顧思危斂去周身寒意,把顧清寒扶了起來。
雲鳳鸞看著顧思危的動作,有一瞬間,臉上血色全無。
她穩了穩心神,再次開口,「讓開。」聲音比剛才還要冷。
「顧清寒無論如何,也是顧家的人,雲六,顧家的臉面任何人都不能踐踏。」顧思危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
雲鳳鸞看向顧思危,他從未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過話,雲鳳鸞感覺一股痛楚從自己心底蔓延。
她想開口,但嘴裡全是苦澀。
「思危,也別怪雲六小姐了,都是我不好,雲六小姐,你先回去吧,思危這裡我來說。」
「你也別怪思危,他也是怕我受委屈。」顧清寒半邊身子都倚靠在了顧思危的身上。
看向雲鳳鸞,眼睛裡充滿了得意和挑釁。
顧清寒說完話,看著顧思危沒有動,以為是顧思危要為自己撐腰,心底頓時湧上了一股甜蜜之感。
她語氣放得更加輕柔,「思危,這樣好不好,讓六小姐給我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
顧思危忍住心底的噁心,看著雲鳳鸞。
他能看出雲鳳鸞眼底的傷痛,但為了她的安全,他現在只能隱忍,別無他法!
雲鳳鸞看向顧思危和顧清寒,「顧思危,你確定讓我道歉?」
她眼底滿是執拗,只是想從顧思危嘴裡,聽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雲鳳鸞等了半晌,沒有等到顧思危回答,她垂眸,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思緒。
再抬頭,臉上的情緒全都消失不見。
她看向顧清寒,「讓我道歉是嗎?還請顧小姐過來點,我怕離得太遠,你聽不清楚。」
顧思危聽著雲鳳鸞的語氣,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顧清寒看了顧思危一眼,那眼底的情誼,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上前一步,眼裡露出了一個大度的笑意,看向雲鳳鸞。任你再厲害又怎麼樣?
不還是要乖乖給我道歉。
她就知道,顧思危還是喜歡自己的,只是當年那件事,自己做得太過。
思危他只是生氣,借著雲鳳鸞來氣自己。
他的心裡,從頭到尾只有自己!
「行禮就不必了,你我同為官家之女,做的太過,也不是我顧府所為。」顧清寒自認為很大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