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去陪太妃用膳的,可臨時有事,今日太妃命人多添了幾道齋菜,鸞兒一會可多吃點。」
雲鳳鸞沖蕭弈點了點頭,和顧思危一同朝孝慧太妃那走去。
他們走後,蕭弈看著兩人的背影靜默了許久。
「大殿下。」身後傳來了一道柔柔的聲音。
蕭弈回頭看了一眼,面上神色淡淡,「原來是顧小姐。」
他不欲和顧清寒多言,只打了個招呼,就要轉身離去。
「大殿下喜歡雲六小姐?」顧清寒看著蕭弈的背影,突然開口。
蕭弈腳步驟然停下,他慢慢轉過身,面上無一絲波瀾地看向顧清寒。
「顧小姐,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和大殿下合作,各取所需罷了。」顧清寒聲音柔柔的,眼睛含笑看著蕭弈。
「各取所需?本宮想顧小姐誤會了,本宮永遠不會做任何對鸞兒不利的事情。」蕭弈聲音,一寸一寸涼了下來。
「顧小姐,與其在我這裡廢功夫,不如把心思花到,該花的人身上。曾經顧小姐不是和顧大人感情甚好?」
說完,蕭弈大步離去,沒有看顧清寒一眼。
他討厭耍心眼的女人,特別是那種。愛自作聰明又耍心眼的,更是令人覺得作嘔。
要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傷害鸞兒表妹。
次日一早,雲鳳鸞就收到了來自顧清寒的帖子,雲鳳鸞連看都未看帖子一眼,「去推了。」
她又低下頭和搖扇一起對帳本,撫琴只得拿著帖子去回絕。
片刻後,撫琴回來,面露難色,「小姐,外頭不是顧小姐的下人,是她本人,她就在咱雲府大門口,說是有十分重要的事,要來見小姐。」
雲鳳鸞眉頭緊皺了起來,她還未有這般反感一個人的感覺,這種感覺她也說不清楚,總之挺噁心的。
「既如此,帶她去正廳。」
搖扇抱著一堆帳本,看出了自家小姐的為難之色,「小姐,您若是實在不想見,奴婢去打發她,她們三的嘴皮子都沒我利索,保准幫小姐把人打發走。」
雲鳳鸞看著這古靈精怪的丫頭,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無礙,反正你家主子又不會吃虧。」
撫琴直接把顧清寒帶到了,落梅院的正廳。
顧清寒今日依舊是素色系裝扮,頭上用的是東珠,整個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給人一種需要憐惜之感。
而今日的雲鳳鸞卻是打扮得尊貴十足,一襲紫色蜀錦衣裙,頭上戴的是一整套的紅寶石黃金頭面,只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眼睛。
雲鳳鸞鮮少這樣裝扮,今日還是祖母命人送來了首飾和衣衫,說是嫌棄她太過素雅。
正巧顧清寒就撞了上來,這樣一相比,顧清寒身上那種柔弱之氣,瞬間就變成了,一股子見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氣。
雲鳳鸞在正廳主座上坐了下來。
「給顧小姐看茶。」雲鳳鸞朝身旁的丫鬟吩咐道,繼而又偏頭看向顧清寒,「顧小姐今日來我這裡,可是有事?」
「真是抱歉,本不應該來叨擾雲六小姐,只是這件事對思危太過重要,所以我才不得不來。」
「無防,我和郡主都喜歡直爽之人,顧小姐有什麼事,但說無妨。」雲鳳鸞看著她。
只覺得,有些人就是天生氣場不對,不管怎麼相處,就是一絲好感也提不起來。
而自己和顧清寒就是這樣。
「既如此,清寒就不拐彎抹角了。」
顧清寒站了起來,她看向雲鳳鸞的手腕,「那日匆匆一瞥不見真切,六小姐可否讓清寒看一下您的鐲子?」
鐲子?她看自己鐲子幹什麼?
「怎麼?顧小姐可是喜歡我腕間的鐲子?」雲鳳鸞抬起手腕,碧綠的鐲子環繞在她細白的手腕之上。
細看之下,竟然散發出一種細膩到極致的光澤。
「六小姐誤會了,清寒對這些身外之物,並未多甚在意,只是這個鐲子,對于思危非常重要。」
「顧小姐什麼意思?難道我家小姐還會在意一個鐲子?您對身外之物不在意,可您身上的錦緞,怕是尋常百姓家一年的開銷,您不在意怎麼不身著粗布?」
見這個顧小姐這樣說話,搖扇頓時不樂意了。
「這位姑娘,清寒不是這個意思,六小姐,您認識思危時日尚淺,應該不知道這個鐲子對他意味著什麼。」
「也許,他一時興起給了你,可這不是旁的。」顧清寒說著看了身後的婢女一眼。
婢女立刻拿出了一個黑金描漆的首飾盒,當著雲鳳鸞的面打開了。
首飾盒裡,整整齊齊擺放著數十支鐲子,各個都非凡品。
「顧小姐,我有些看不懂,你這是什麼意思?」雲鳳鸞看著那一盒子鐲子,眼睛裡划過一絲嘲諷。
「雲六小姐,我並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替思危把鐲子拿回去。」
說著她又撫了撫耳邊的鬢髮,柔柔一笑,「當然不是白拿,這些鐲子都是我剛去卿雲閣買的,那的東西最是清麗雅致,我想雲六小姐一定會喜歡。」
「雲六小姐可從中挑一個,當然若是全部都看上了也是可以的。」
搖扇氣得簡直想把鐲子砸在顧清寒的臉上,從未見過如此不知分寸之人,還顧府出來的小姐,簡直丟顧首輔和顧大人的臉!
她剛想上前辯解,就被雲鳳鸞一個眼神止住了。
「據說,卿雲閣的東西很難買?」雲鳳鸞看向顧清寒。
顧清寒假裝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高貴的神色。
「是難買,那的東西每樣只有一件,別說是六小姐,喜歡,就連宮裡的娘娘們也是喜歡呢。」
「是嗎?」雲鳳鸞看向顧清寒。
顧清寒有些摸不准,雲鳳鸞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覺得這些都入不了她的眼?還是說她想親自去挑選一番?
顧清寒知道雲鳳鸞不可能缺這些東西,但她慣會拿捏人心,她篤定,沒有女子會不愛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