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確定要和我這樣見外?

  「情愫已生,不可轉也,顧思危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雲鳳鸞的臉頰依舊有些許紅暈。

  顧思危看著雲鳳鸞,只覺得胸腔盛滿了一腔暖意與欣喜,這種感覺遊走於他的四肢百骸,多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突然伸手捂住了雲鳳鸞的眼睛,把人帶到了自己懷裡,「鸞兒,今日你說這話,那便是要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能放手了。」

  他氣息拂過雲鳳鸞的耳畔,無端地帶起了一股戰慄。

  「鸞兒,你也許不知道,我這個人其實特別不好,有時間甚至想拉著所有人去陪葬,我不知道該去怪誰,但也不知道我應該去恨誰。」

  顧思危聲音,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對雲鳳鸞訴說,自己內心的陰暗。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猶豫了,對自己出口的話,第一次後悔了。

  雲鳳鸞卻把顧思危的手,從自己眼睛上拿了下來,她突然輕笑了一聲,看著顧思危柔柔道:「原來你還有害怕的時候?」

  她的目光依舊清澈堅定,「不管你是什麼樣的顧思危,我心亦然。」

  每個人都有秘密,雲鳳鸞不想過多的去詢問,她無比清楚的明白,顧思危對自己的情誼,這就夠了。

  她自己也是有秘密藏在心底,卻無從說。

  「好啦,以後見了人家喬大人客氣點,他真的幫了我不少。我心裡是把他當朋友的。」

  顧思危冷哼了一聲,雖然面色有些不善卻也沒有反駁雲鳳鸞的話。

  都是男人,誰能不明白誰?喬琢玉看鸞兒的眼神,分明是愛慕喜歡的,只要他以後不做什麼過分的舉動,自己也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宮,御書房內。

  喬琢玉跪在同順帝的御案前,整個人如同一把入了鞘鋼刀,堅毅孤寂。

  「喬琢玉。」同順帝淡聲開口。

  「微臣在!」

  「朕聽聞,你近日和弈兒走得有些近。」

  喬琢玉跪著,頭埋的極低,「回皇上,錦衣衛是皇上的刀,皇上讓微臣和誰走近微臣就和誰走近。」

  「很好。」同順帝聲音沉穩,「錦衣衛是朕的狗,只屬於朕一人,你既然知道,朕也不為難你了,起來吧。」

  喬琢玉叩謝同順帝,然後起身站到了一旁,同順帝不發話,他也不敢退下。

  同順帝看了康福海一眼。

  康福海立刻尖著嗓子,朝御書房的小太監道,「聖上這裡無需伺候,你們都退下吧。」

  同順帝又看了康福海一眼,康福海也躬著身子退下了。

  御書房內,只剩喬琢玉和同順帝。

  這是有事要吩咐自己。

  同順帝轉動佛珠的手停了下來,「朕要你去除掉一個人,這人要你親自動手,不得告知任何一個人,事後這件事朕要你爛在肚子裡,如若不然,」

  同順帝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眼底的殺意已經顯露無疑。

  「皇上讓微臣除掉的是何人?」能讓同順帝單獨和自己說,連康福海都被趕了出去。

  肯定不會是,什麼不起眼的人物。

  「雲家六小姐,雲鳳鸞。」

  如同一盆涼水,兜頭從喬琢玉的頭上澆了下來,喬琢玉覺得整個人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寒意從腳底涌了上來,全身如同被冰封了一般。

  「怎麼不答話?」同順帝的聲音如同尋常一樣,正因為這樣,才讓喬琢玉真的明白,同順帝,他是徹徹底底動了殺心!

  「微臣只是在想,雲六小姐只是一介女子,為何讓陛下非要殺了她?」

  同順帝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殺了她倒是沒什麼,微臣一人就可辦妥,只是微臣擔心燕山那邊會軍心不穩。」

  喬琢玉的鬢髮間不斷有冷汗溢出,但他卻絲毫不能表現出來,這件事他必須讓同順帝放心地交給自己。

  如果同順帝再派了其他人,去殺雲鳳鸞。那事情就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喬琢玉,什麼時候,朕的決定是你能置疑的?」同順帝冷哼了一聲。

  喬琢玉連忙跪下,「微臣不敢!」

  「不敢就好,讓人死有一百種法子,只一點雲六不能在京城出事。」

  「你,知道怎麼做吧?務必悄無聲息。」同順帝說到最後已經沒了耐心,目光深沉地看向喬琢玉。

  直到走出了御書房,喬琢玉整個人都是陰沉的。鳳鸞,為什麼同順帝要殺你?我究竟怎麼做才能護住你?

  馬車車輪依舊在軲轆的轉著,雲鳳鸞突然正了神色,「你有把握讓江家父子吐口嗎?」

  「早晚的事,如果沒有金子睿,可能難撬開他們的嘴,但是有了金子睿這件事好辦得多。」

  「這件事牽扯甚廣,四皇子,萬將軍還有萬貴妃都在棋盤內,一旦走出這一步,就沒有悔棋的餘地。」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雲鳳鸞的臉上滿是慎重,顧思危卻不以為意。

  「有我在,讓他們打成捆,我也不怕。」說這話的時間,顧思危臉上的張揚與意氣連蓋都蓋不住。

  這樣的顧思危不由得讓雲鳳鸞多看了兩眼。

  「金子睿你用完了就還給我,我答應了他和雲如畫,讓他們安穩離去。」

  顧思危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准本一個和金子睿,身形差不多的人,等過兩天扔給江硯辭。」

  雲鳳鸞淡淡地嗯了一聲,她並非良善之人,對元如畫也並未有幾分姐妹之情。

  可是她覺得雲如畫能遇到金子睿,也算是她的造化。畢竟在這世間,真心最為難得。

  顧思危和雲如畫做事,都是乾淨利落並非拖泥帶水之人,走到一個首飾鋪子時,雲鳳鸞讓人停下了馬車。

  她面色突然有些窘迫,半晌她看著顧思危,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你身上帶銀子沒有?」

  顧思危抽出了一個暗格,直接把厚厚的一沓銀票塞到了雲鳳鸞的手上。

  「等,」雲鳳鸞才說一個字,就看到顧思危眼神變得危險起來,立刻把後面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她其實想說,這個錢等回頭再還他的。

  顧思危抬手捏了捏雲鳳鸞的臉,「以後不指我的錢,連我的人都歸鸞兒管,鸞兒確定要和我這樣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