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動了殺心

  顧思危渾身上下寫滿了不情願,換做旁人的話早不知道被責罰多少次了,但偏偏他一點事都沒有。

  同順帝也只是嘴上責怪,實際上對他則是寬容到骨子裡!

  不知道的還以為顧思危是他的親生兒子!

  出了御書房,雲鳳鸞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的目的就是讓同順帝下旨,讓雲如畫和江硯辭和離。

  之所以提出休夫,是想先刺激一下同順帝,有休夫在前,和離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了今日金子睿說的一番話,雲鳳鸞內心發出一聲冷笑,江府這一次跑不掉了!

  至於四皇子蕭川,他已經是廢人一個,對付他,讓他活著受折磨比死了更好!

  曾經那些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要千倍百倍地還給他!

  皇宮的風,對於雲鳳鸞來說,都充滿著皇權與禁錮。她抬頭看了一眼方方正正的天空,沒有一絲留戀地朝宮外走去。

  御書房內。

  在雲鳳鸞走後,同順帝已經從御案前站了起來。

  「皇上,您能不能別走了,我頭暈。」顧思危看著在自己面前的同順帝懶洋洋的開口說道。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坐沒坐相,早朝不去上,大理寺也不去,每日朕的御案上參你的摺子都有一人高!」

  「顧思危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整日跟在雲家丫頭後面,朕明確告訴你,你和雲家丫頭不行。」

  同順帝看顧思危這個樣子就來氣,指著他劈頭蓋臉地罵道!

  「不想怎麼樣,皇上臣已經多次告訴你,我非雲鳳鸞不娶,皇上就非要做那棒打鴛鴦之人?」

  「還有,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從小沒了娘,所以沒人教臣規矩。」顧思危說這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冰涼的冷意!

  同順帝一聽到顧思危提起他母親,立刻沉默了。

  他走回御案前,坐了下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思危,這麼多年顧玉章也是對你悉心教導疼愛有加。」同順帝用一隻手抵在了眉心。

  顧思危並沒否認,也未答話。

  「你對帳本的事怎麼看?」同順帝轉了話題。

  「江硯辭這人做事比較圓滑,但要是想查,還是能查得出來,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顧思危捏著手中的帳本和同順帝對視。

  片刻後同順帝收回了視線,「查,朕倒要看看,萬家這些年背著朕做了些什麼。」

  「聽說萬昭快回來了,而且萬將軍剛剛打了勝仗,皇上確定還要查嗎?」

  萬昭是萬將軍唯一的兒子,萬貴妃的侄子,其人陰險狠辣,但卻有幾分真本事。

  同順帝冷笑一聲,「功過不相抵,這天下到底還姓蕭。」

  顧思危揚了揚手中的帳本,「有皇上這句話,微臣就明白了。」

  他起身欲走。

  「思危,你的親事,朕已經找人替你相看了。」在顧思危即將踏出御書房的時候,同順帝突然開口說道。

  「好啊。」顧思危懶散一笑,轉身看向同順帝,「皇上若是不怕,人家好端端的姑娘突然暴斃,那就儘管相看。」

  說完也不去看同順帝的臉色,大步走出了御書房。

  「這個孽障!」同順著指著顧思危的背影,罵道!

  同順帝眯起了眼睛,「沒想到思危會折在雲家丫頭身上,看來那雲家丫頭也留不得了。」

  同順帝的聲音呢喃出聲,他的聲音很低,御書房內只有離同順帝最近的康福海聽到了。

  他驀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帝王之心,當真狠絕!

  雲鳳鸞出了宮就直奔酒樓,京兆尹的人已經來了。

  雲家的人,還有江硯辭的父親江德海也匆匆趕來了。

  姚氏與江夫人吵得不可開交,她再氣惱雲如畫,那也是自小養在她身邊的。

  現如今只有一個冰涼涼的屍體,她自然是接受不了。

  兩個貴婦人再吵鬧,京兆尹的眾人拉誰都不是。

  「如畫是我江家兒媳,她如今一屍兩命,我和硯辭的母親自是心痛難當!」

  「現如今你們非但不讓人入土為安,反而在這裡咄咄逼人!有你們這樣為人父母的嗎?」江德海疾言厲色,滿臉老淚縱橫。

  從雲如畫未婚與江硯辭苟且,雲修蘭就已經咽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繼母折騰個什麼勁。

  都已經是人家的人了,還非得把人都叫來,真是有夠晦氣的。

  雲老夫人看向雲修蘭,見他面色如常,心裡不由失望惱怒!

  論涼薄,則非他莫屬。

  雲老夫人剛欲開口,人群後,就傳來了雲鳳鸞清冷的音色,「江大人此言差矣,四姐姐被人害死,死前眼睛都未閉上,何來入土為安?」

  在場的眾人紛紛為雲鳳鸞讓開了一條路。

  「本官當是誰呢?原來是雲六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成日拋頭露面參合別人家事,當真是母親不在身邊。祖母寬宥。」江德海看向雲鳳鸞,面色有些不善。

  「我雲家的女兒,還不容外人說三道四,江德海,你故去的父親還要敬老身三分,你怎敢如此出言譏諷?」

  雲老夫人目光直直射向江德海,她的鳳鸞,誰都不能當著她的面侮辱一句。

  「老夫人,本官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太過於悲傷,這才如此說。」江德海的臉色一陣青白,心裡惱怒萬分!

  一個老不死的,一個小不死的當真礙眼至極!

  尤其是雲鳳鸞這個死丫頭,只要這個死丫頭出現,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如果能給誣陷她,把她關入牢內,自己再略施手段,豈不是解了自己心頭之氣!

  「況且,如畫難產而死,只有雲六小姐在,本官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雲六小姐從中動了手腳!」

  江德海抹了一把眼淚,「如畫當真命苦,自打入了江府,我就把她當半個女兒看待,沒想到今日卻遭了自家姐妹毒手!此等惡毒行徑,真是令人髮指!」

  雲鳳鸞當即冷笑了一聲,「江大人,飯可亂吃話不能亂說,眾人都看見是你兒子把我四姐姐從樓梯推下去的。那麼多雙眼睛,都是白長的?況且四姐姐生產,屋內大夫,穩婆,僕婦滿滿一屋子人,江大人何以說屋內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