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能忍

  「執,執書,你怎麼來了?」一向能說會道的九開,突然變得有些結巴。

  「小姐讓我來看看你。」

  「這樣啊。」九開眼底閃過了一絲失望。

  執書放下手中的盒子,走向九開伸出手,「不是說要上藥,拿來我幫你上。」執書語氣里沒有一點波瀾。

  九開卻莫名的臉紅了。

  「不,不用了,你坐著就好,我自己就可以。」

  執書沒有理會九開的彆扭,伸手把藥膏從九開手裡拿了過來,然後仔細地一點一點幫他上藥。

  執書的手很涼,指尖更涼,但當執書的指尖觸及到自己身上時,九開就感覺到渾身都是燥熱的。

  他的身子崩得很緊,且一動不敢動,執書替他上了多久的藥,他就受了多久的折磨。

  上完藥,九開出了滿頭的汗。

  執書皺眉,抬頭看向他,「很疼?當時你不應該替我擋那一刀的。「

  「你這副樣子,還是上床休息的好。」執書把九開扶到了床榻上,執書出身暗衛,身上並沒有尋常女子的脂粉香,只有淡淡地皂角味,偏偏就是這淡淡地皂角味,把九開迷的七葷八素。

  見九開躺下後,執書轉身把桌上的匣子抱了過來,打開,裡面是一些珠寶首飾還有銀票。

  饒是九開素來機靈,此刻也摸不准執書想幹什麼。

  「小姐說讓我去庫房挑些東西,來看你,我思來想去那些東西都是小姐的,下人拿主子的東西不妥,這些是我這麼多年存的私房錢,其中大多都是小姐賞的。」

  執書越說,眉頭擰得越深,她不擅長說話,今日似乎已經到達了她的極限。

  九開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所以,你拿這些銀錢預備做什麼?」

  執書看著九開,一雙眼睛乾淨清澈如嬰兒一般,「小姐說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所以這些錢是我的嫁妝,你先收著,如果你願意,你傷好了我們就完婚。」

  床上的九開驚得差點沒跳起來,他壓下內心的狂喜,他決定,等他好了,他要把未來祖母當菩薩供起來!

  但又想到什麼,他盯著執書看了半晌,「你確定你沒被鬼上身什麼的?」

  執書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你敢質疑小姐的話?」說完她冷笑一聲,直接轉頭出去了。

  留下了,躺在床上沒反應過來的九開。

  「所以,你就這樣讓人走了?」十合聽到九開的話,一臉的不可置信。

  「執書,她自己走的。」九開盯著執書留下的那一匣子珠寶,有些抑鬱。

  十合看了那珠寶半響,「沒想到你還挺值錢。」

  「哥,我求你一件事。」九開朝十合招了招手,低聲在十合耳邊說了幾句。

  十合皺眉,看著躺在床上的九開,冷冷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落梅院內,雲鳳鸞正坐在梅花樹下盪鞦韆,顧思危去看雲老夫人去了,還不讓她跟著,不用想,肯定又會對祖母告自己的黑狀了!

  「小姐。」執書從外面回來了,她身後跟著一個雲家酒樓的管事,模樣看起來急匆匆的。

  「六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大少爺在酒樓跟人打起來了。」那管事一臉著急,看起來一副要哭的表情。

  「雲玉柏和人打起來?在雲家的地盤,打雲家的大少爺?」雲鳳鸞眉頭微微擰起,心說那人沒事吧,怕是個腦子不正常的。

  但想是這樣想,還是命人套了馬車急匆匆地去了,她讓人套馬車的時間,順便讓丫鬟去松鶴堂給顧思危傳了信。

  等她換好衣衫出門的時間,顧思危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你身上還有傷,我陪你去。」馬車內兩人坐在一處,顧思危讓雲鳳鸞靠在自己身上說道。

  「我那個大哥,自大嫂去後就變了一個人一樣,整日泡在胭脂鄉里,要說這還是當初陳氏造的孽。」

  等雲鳳鸞和顧思危到雲家酒樓時,酒樓外面已經被好奇的人群團團圍住了。

  「讓一讓,讓一讓,六小姐來了。」管事和護衛費勁地給雲鳳鸞和顧思危擠出了一條路。

  雲鳳鸞一進門,眉心就狠狠一跳,看這場景,這是打架?怕不是雲玉柏把人家祖墳刨了,人家來尋仇的吧?

  「放開我,爺今日不打死這個龜孫,我跟他姓!」雲玉柏被七八個酒樓內的小廝擋住,試圖讓他不再挑釁對面。

  而和雲玉柏打架的那個年輕男子,看起來很是臉生,不像是京城人士。

  那人穿得很是闊氣,渾身的金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

  他喘著粗氣,被身邊的隨從死死拽住,「繼續給我砸,小爺我有的是錢,砸多少,小爺我用錢填平多少!」

  「我呸,你再敢砸東西,看我廢不廢了你,在我雲家面前提前,哪裡來的雜碎土包子!」雲玉柏伸著脖子,和那人對罵。

  「這位爺,您先消消氣,我們家六小姐來了。」管事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一臉息事寧人的樣子。

  「怎麼,你不是說你們雲家很厲害,讓個女人出來算什麼事?六小姐,哪裡來的六小姐?」那人嗤笑了一聲,當他轉頭看見雲鳳鸞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沒人告訴他,這個雲六小姐,長得這般傾國傾城。

  「六妹妹來了?誰讓你們把六妹妹喊來的?」雲玉柏伸著脖子看了一圈,當看到雲鳳鸞時,努力地把自己朝後面縮了縮。

  他怕他這個六妹妹,當初六妹妹剛掌家時,狠狠地收拾過自己,她剋扣自己的月例,還對青樓賭坊放話,說以後他的帳都和雲家無關。

  無關?怎麼能無關,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大哥,今日之事,是怎麼回事?」雲鳳鸞沒有問旁人,而是先問雲玉柏。

  一提這個雲玉柏就一肚子氣,「六妹妹,這真不怪我,我今日有些心煩,來這喝酒,我本來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個人自斟自飲倒也十分有趣,可是!」

  他話鋒一轉,看著對面的人,「不知道哪來的土包子,上來就讓我把位置讓給他,還朝我臉上砸銀子,六妹妹,你說這能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