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抉擇(4)【看小白勿點】

  聽到了劉寄北的話,葛玦竟是沒有言語,滿臉的寒意回到了內室,先是看了一眼同墨帖巴更換過衣衫的伽羅,見她眼中儘是笑意,心裡更是恨得直痒痒,轉向葛城氣鼓鼓的說道:「哪想師姐竟是這般無用,一出去便被人捉住,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葛城嘆了口氣反問道:「人家既然已經敞開了話,你看這事該怎麼辦?」

  葛玦想了一想,腦海里回憶起剛才看到的一幕,接著又看了看伽羅,恨恨的說道:「由得她去!是死是活都靠她自己的造化……」

  跟著他又賭氣般的說道:「這樣的人留著也沒什麼用處。」

  葛城眼神複雜的問道:「她可是你的師姐啊!你就忍心讓她死掉?」

  葛玦「嘿」然冷笑道:「那又怎樣?誰讓她自己沒本事,搭上她一個人尚是罷了,竟還弄丟了叔叔的一隻拐杖,真是無用之極!還說什麼好辦法,我看是狗屁辦法!」

  葛城心道:難怪這小子能夠習練「虐情寶鑑」,一旦翻臉真是夠絕情的。

  「難道這個小姑娘竟然比陪伴你多年的師姐還重要嗎?你可不要忘了,當年在九女山的時候,每一次你闖了禍,可都是她替你擋災說好話的,如今她有難了,你真的會袖手不管,全然裝聾作啞嗎?」葛城淡淡的問道。

  葛城的一席話說得葛玦有些慚愧,白里透青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潤,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他盯著伽羅,好整以暇的說道:「伽羅當然比不上師姐重要,可是有一點叔叔莫要忘了,此前的劉寄北之所以不敢貿然闖了進來,完全是投鼠忌器,怕在慌亂之中傷了伽羅,如果我們和他達成了交易,用伽羅換回了師姐,那么叔叔你敢保證他不再次進來糾纏嗎?到了那時後悔可就晚矣!」

  葛城一眼不眨的看著葛玦好一會兒,忽然間笑道:「真是習練『虐情寶鑑』的好材料,只可惜你還有一個破綻。」

  其實對於葛城接下來的話,葛玦已然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不過他還是裝作懵懂的模樣,問道:「叔叔的話我有些不明白,您所指的破綻究竟是什麼?難道是我的定力不夠嗎?」

  葛城一指伽羅認真的說道:「你的破綻便是她!侄兒不要誆騙叔叔了,叔叔早就看出來你歡喜這妮子,而你也知道她將是習練『虐情寶鑑』過程中最大的魔障。如今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道,一是堅定信念,掃除魔障,練成除了開山祖師外無人練成的絕世神功;第二條路就是甘心做一個庸碌無為的人,整ri里沉浸在男歡女愛之間,渾渾濁濁的過完這輩子。」

  葛玦被他叔叔說中了心事,心裡很是煩躁,臉上的青氣越來越重,一雙淡藍se的眸子也越發變得妖異,他仰首望著屋頂嘆道:「我跟您實話實說!您的話說的一點麼錯,這一次我之所以把她弄來,本想殺了她一了百了,可是,我就是狠不下這顆心,也許我和她上輩子是對歡喜冤家,這輩子又讓我遇到了,也由此讓我撞到了一個難以做出的抉擇。」

  旁邊的伽羅聽到了這對叔侄的談話,既是羞怒交加,又是滿懷鬱悶,暗道:真是倒霉透頂,這樣古怪的事和這樣古怪的傢伙竟然被我遇到了。也不知羞!誰和你上輩子是歡喜冤家了?似你這般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稀世怪種,我躲都唯恐不及,誰會願意讓你遇到?

  這時候外邊又響起了劉寄北的說話聲,只聽他有些焦急的說道:「你們怎這般婆婆媽媽?行與不行盡可痛快些,若是再遲疑片刻,即使我不殺墨帖巴,那『醉心綺夢』也會要了她的xing命。」

  原來就在葛玦和葛城的談話之間,墨帖巴在「醉心綺夢」毒xing的驅使下深深地沉浸在幻境之中,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麼,跪伏在地上,仰望著劉寄北,足可以顛倒眾生的俏臉滿是紅潤,一雙媚態四溢的鳳目中霧水氤氳,充斥著求歡的yu望。

  她的一隻手緊抓著劉寄北的大腿,一隻手開始自解衣衫,嘴裡也不住的哼呀呻吟,隱約間聽她斷斷續續的說道:「師弟你真壞,哦!你為什麼解我衣衫?師弟你你不要這樣,被人家看見了。」

  她說到這裡,忽然間嚶嚶哭了起來。

  「其實我我一直不喜歡你爹爹,可是沒有沒有辦法,不討得你爹爹的歡喜,他怎肯悉心教我武功啊?為了給哥哥報仇,這麼多年,我一直一直違著心思和和你爹爹歡好,師弟你知道嗎?你知道師師姐姐心裡有多苦嗎?」她一邊哭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

  劉寄北聽她哭得慘然,心裡也有些同情她,暗道:其實她這一生也算是夠悽慘的!如果當年不是發生了那些慘事,她也許就不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了?即便是如此,在他內心深處也不見得一點良知都沒有?

  劉寄北想要挪動開被墨帖巴抱著的大腿,孰料一動之下,竟是將她拖移了開來。

  只聽墨貼巴猛地停止了哭泣,驚恐地說道:「師弟你要離開我嗎?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b,鳳目之中yu念和惶恐並炙。衣衫半解,褻衣初露,半遮半掩的肩膊嫩白如藕,兩隻瑩白的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衫,那副任君采拮的媚態當真是動人心魄,難以抗拒。

  劉寄北趕緊將目光移了開去,暗罵自己沒到做好非禮勿視的古訓。他心下煩躁,忽然憶起在「靈谷峽」那些中了「醉心綺夢」之毒的羽林軍發狂致死的模樣,於是向草廬內發出了jing告。

  葛城眼望著窗欞,對著外邊說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墨帖巴死掉嗎?如今正是好機會,那就讓她死掉!」

  葛玦聽他叔叔這麼一說,竟是一愣,據他所知,當年他的這位叔叔就是因為痴迷於墨帖巴,才在修習「虐情寶鑑」的過程中走火入魔,可見他是多麼的歡喜墨帖巴,所以當葛城不顧對墨帖巴的情誼而說出這般決絕的話時,葛玦心裡很是不解。

  葛城似乎看透了葛玦的心思,他嘆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如此絕情很不可思議?不錯,我是很喜歡墨帖巴,但是,對於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能讓侄兒你修煉成虐情寶鑑。我如此做就是讓你看一看,所謂的男女之情其實很薄弱,舍與不舍往往就在一念之間,在這個世上,歡愛如雲煙,永存的只有對武道不變的追求。侄兒你那麼聰明,不會不知道我的意思?」

  葛玦嘆道:「叔父的話鏗然若金,侄兒哪會不明白?」

  他朝著外邊喊道:「師姐任由你處置,我絕不會拿伽羅和你交換。」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說完他看著交椅上坐著的伽羅,眼神頗為耐人尋味,喃喃的說道:「我會親手殺了她的!」

  接著,他又向著外邊冷冷的說道:「不過我還是要jing告你,無論師姐是因何而亡,我都不會讓她白白死掉的!」

  葛玦望著伽羅的時候,伽羅並沒有避開葛玦的眼睛,他在她的眼神中沒有看到一絲懼意,相反的竟是找到了一絲嘲弄。

  劉寄北見到草廬里的人如此決絕,禁不住心中苦笑,暗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英雄豪傑願意聚在一起,卑鄙之徒也喜歡扎堆兒。

  劉寄北再一次審視了一下已然有些抓狂的墨帖巴,暗自忖道:墨帖巴此時的情形,越來越是著魔,過不了多久難免會中毒身亡,她若是死了,葛玦說不準真會遷怒於伽羅。一旦伽羅有了閃失,那我豈不是前功盡棄?看來這時候還真就不能讓她死掉,唉!算了,還是將她還給葛玦,大不了我在草廬外邊守著,有我在此,料想他們不會不有所忌憚,對伽羅也不會太過為難。

  劉寄北想到這裡,伸出大手一下子拍暈了墨帖巴,艱難的由她的懷抱中抽出腿來,對著草廬內喊道:「這個女子癲狂若斯,留在我這裡也是無用,你們若還想要她,自行開門取走,若是不想要了,那便由她自生自滅!不過,我也以同樣的話告訴屋裡的諸位,若是伽羅有了分毫的閃失,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除非你們將我殺了,否則追到天涯海角也誓要與爾等不死不休。」

  他最後面的一句話,故意用渾厚的真氣送出,直震得草廬窗子嗡嗡作響。

  劉寄北說完傾聽了一下草廬內的動靜,見到並沒什麼異常,暗自嘆了一口氣,心道:這些人也真夠心狠的,我都如此說了,竟然還是不當回事,也不知他們是不是人生人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