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殉葬(5)【今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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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自從劉寄北服下毒蟒不知經歷了多少年修煉的內丹之後,他體內原先的內家真氣便於之膠結抗衡,儘管劉寄北的內家真氣是因為習練博大jing深的「安明神功」而獲得的,但是由於習練的年月不多,故而,他的內家真氣並沒有練得十分jing純,這便難於抗拒因吞服毒蟒內丹而躥入到他經脈之間那股冰冷的jing氣,最後也不得不被迫融合在侵入的jing氣之中。

  毒蟒xingyin而yin,其體內jing氣所結的內丹也如它一般,不但yin冷之極,並且帶著yin野之xing,內練修習者都知道一個道理,即所謂的「陽依於yin,yin根於陽。孤yin不生,獨陽不長。無陽則yin無以生,無yin則陽無以化」,可那時劉寄北體內的陽剛之氣已然消耗殆盡,如果沒有外來之陽氣補充,那他只有被凍結而死一途。

  可是,就在那時候,適逢陽剛忠直之獸的獬豸下定決心將為雲牙子陪葬,只因為感激劉寄北救它一命,不惜在死之前肯將其體內的內丹贈送給劉寄北,這不但救了劉寄北一命,更使得他因禍得福,體內平白得到了兩獸歷時久遠所修煉的jing氣。

  初始之時,劉寄北只覺得自己生機將盡,服下了獬豸的內丹之後,一股炙熱的陽流頓時向他的四肢百骸擴散,頃刻之間,便同他體內之前的yin冷之氣糾結在了一起。而後兩者互不統御,炙熱之氣逐漸的依附在了任脈所統御的六條yin經以及yin維脈、沖脈之中,而yin冷之氣卻逐步龜縮到督脈所連接的六條陽經以及帶脈和陽維脈之間。

  任脈為yin脈之海,督脈為陽脈之海,兩者各自容納的俱是與之不相協調的jing氣,使得那兩股jing氣又都yu躥入到生死竅內,進而融入丹田。

  最為奇妙的是劉寄北自己修煉「安明神功」所得的真氣,原本守在了陽蹺脈和yin蹺脈之內,此時似乎有了靈xing一般,也迅速的向著生死竅內推進。

  兩股外來的jing氣和它本身的真氣一點一滴的擠入到了生死竅內,又不斷的融合在一起,這使得劉寄北飽受煎熬,終於在忍受不住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大吼,進入到了一種狀似胎息的境界裡。

  所謂胎息既是胎者胎其神,息者息其氣。

  胎字是指神之泰定,不動不搖,不憂不懼,不思不想,如嬰孩之處於母腹。息字是指粗氣絕滅,外氣不行。氣猶水神猶月,月動由於水漾,神搖由於氣牽。水澄則月明,氣定則神慧,神氣相抱,達於大定,既是降伏其氣,使氣能歸根蟄藏。

  熟得胎息之法者能不以鼻口呼吸,氣出從臍出,氣入從臍入,調得極細。然後不用口鼻,但以臍呼吸,如在胞胎中,即使是將鴻毛置於口鼻之上,吐氣時鴻毛亦是不動。<巴菍不識此法,故而她還以為劉寄北已經死了。

  其實,表面上劉寄北是無聲無息,實際上他的體內卻是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兩股jing氣和他本身的真氣在生死竅內不斷地融合,當化成一股暫新的真氣之後又不斷地被收集到了丹田之內,並且在丹田裡形成了一股渦流,吸引著生死竅里再次生成的融合後的真氣。

  劉寄北表面上全無生機,但他對外界並非是一無所知,自從進入到了胎息之境後,身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獬豸撞向石壁的一剎那,劉寄北的心神猛地一顫。

  這一顫不要緊,他生死竅內正在相互融合的真氣猛然間變得不安分起來,似乎要各自遁去,而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一陣恍惚,腦海里頓時出現無數幻覺,於是他連忙收攝心神,儘量的使自己與外界的干擾隔絕開來。

  劉寄北知道,剛才的徵兆明顯是要走火入魔,如不是他見機得早,及時的摒除了異念,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即使死不了,只怕他也要落得個肢體殘疾,變成一個癲狂。

  劉寄北忽然間感覺他就像一個站在岸邊卻不識水xing的人,即使是看到有人落了水,他也毫無辦法去解救。

  當他明白了這件事之後,知道自己此時正處在一種非常尷尬的境地里,身外的一切事現在都將與他無關,因為他一旦動了異念,只怕自身都難保,哪裡還會有去顧及其他事的本錢。<巴菍對劉寄北所說的話以及她所做的事情,劉寄北雖是沒能親眼看見,但是大多都是知道的。<巴菍將他活埋在地下,他都是干著急,毫無應對之策。<巴菍活葬之後,雖是處於被泥土埋住的草蓆之中,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窒息,唯一讓他感到難受的是丹田裡的真氣越蓄越滿,並且不住的在膨脹,使得他的丹田仿佛隨時都有要爆炸的可能。

  劉寄北靜守靈台,儘量的平心祛念,只餘一絲清明,任由體內氣息變化著。就在那兩股jing氣與他體內原本的真氣最後融合在一起而被導入到了丹田的時候,霎那間他的丹田裡yin陽媾和,龍虎交會。

  隨後,一股強大無匹的真氣順著他的大周天便開始了運行,真氣每到一處,該處的穴位便為之激盪不息,而貼在他身上的蓆子也為之起伏不定,這一下更助長了真氣的運行,那些起伏不定的蓆子就如同千百雙手一樣在他的周身按摩著,不但捋順著真氣的運行,更是使原本不太融合的三個真氣真正的化為了一體。

  強大無匹的新生真氣在劉寄北體內運行三周天之後,劉寄北頓覺周身舒泰,一股莫名的衝動使得他奮力向上一推,「嘩啦啦」的不但將掩在他身上的蓆子扯開,更是把兩條胳膊伸出了厚厚的泥土。

  劉寄北隨著胳膊的伸出,身子也協調的鑽出了泥土,那厚厚的泥土此時對他來說就如同無物一般,絲毫也沒有阻礙他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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