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四。」易北軒一把摔下手裡僅剩的幾張牌,手裡捏著最後一張,在面前晃了晃,「我可只剩最後一張了。」
「最後一張是吧?」沐卿允得意地大笑一聲,扔下幾張牌,「四個五,不要吧,對十,一張大王,要不住吧,最後一張牌,一個四。」
隨著最後一張牌被扔下,她又一次帶領農民走向了勝利。
易北軒看著她,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什麼鬼,不會是出老千吧?不對,她才剛會玩這個遊戲,應該不會。
「說,是不是你發牌的問題。」盯著對面只笑不說話的蘇祁絡,易北軒轉移了目標,把矛頭對準了他。
「洗牌,發牌都是你們看著的,跟我無關。」蘇祁絡把手裡的撲克牌遞過去,「來,這次你發。」
易北軒接過撲克牌,在手裡稀里嘩啦一通洗,然後打牌。
然而,伸手摸牌,一看。
呵呵,什麼爛牌,還不如蘇祁絡給他發的牌好,服了。
因為他們的賭注比較輕,只是喝一杯飲料或者水,所以他們搶地主搶的毫無負擔。
蘇祁絡和易北軒每回執行一個大任務之前都會放鬆一下,而他們的放鬆方式就是打撲克和麻將。
叫上博士,再隨便叫一位上將,開始他們的放鬆生活。
「怎麼沒有酒,你們都不喝酒?」沐卿允目光觸及旁邊的零食,玩了這麼久她一直沉浸在遊戲裡,倒是沒發現手邊並沒有酒。
這個時代很多好酒,比她那時候的花樣更多,她一直都很想嘗嘗來著。
「他們明天出任務,我是個老頭子,喝不了。」博士掃了眼這把的手牌,嗯,不錯,可以搶地主。
「那有沒有?」沐卿允扭頭看向一旁的蘇祁絡。
「有,小寶,打開冰箱,帶酒過來。」蘇祁絡喊了一聲,沒過多久,就有一個柱狀的小機器人滑了過來。
下面四個輪滑,中間放著各種各樣的酒,裡面分成兩種,一種帶冰塊的,一種普通常溫的。
小寶?
「這誰啊,我之前怎麼沒見過?」沐卿允看了看閃著紅光的兩個小圓圈,疑惑地問道,她之前並沒有見到這小機器人,怎麼還能搬運東西?
「之前忘給你說了,這個機器人是買東西送的,質量一般,我也不怎麼用。」蘇祁絡回道,而且也就是去拿個東西而已,他用不著機器人。
「主人,你說誰,誰質量一,一,一般,我質,質,質量槓槓,槓的。」
結結巴巴的話中還帶著電流的噼啪聲,小寶說著說著,頭頂還冒了一陣輕煙。
「行了,閉嘴,調成死機模式。」蘇祁絡隨手拿了一瓶常溫的果酒,給她遞了過來。
「是,是,是…」小寶結結巴巴著開口說完,兩個紅光小圓圈頓時滅了。
有趣。
沐卿允看著這用機械堆積出來的一坨,嘴角扯了扯,這東西不錯,還能聽懂人說話,甚至還能回應,以後可以留著解解悶。
幾個人又搓了幾把麻將,玩到了半夜,博士倒是先撐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這一把老骨頭折騰不起,我得回去休息養身。」博士猛地一推手裡的麻將,眼皮都變成了大雙,看起來睏乏極了。
「行,收拾東西,睡覺。」易北軒靠著懶人沙發,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就在你這將就一晚,明天叫人過來整理這些吧。」
博士聞言,覺得說的也對。
他宿舍跟蘇祁絡這個宿舍的距離離的還挺遠的,與其折騰著回去,不如就在這裡休息一晚。
思及此,他把懶人沙發往前推了推,就著地毯就躺到了地上。
沐卿允隨手拿了一瓶燒酒,掃了眼躺在地上的兩人,又扭頭看向了蘇祁絡,舉了舉手裡的酒,「我不困,再去喝點,你們在這好好休息。」
話落,她拿著酒瓶子就往二樓的陽台走去。
蘇祁絡拿了幾塊毯子,分別給兩人蓋上,想了想,拿了一杯溫開水也往二樓去。
沐卿允喝著燒酒,聽到身後的動靜,扭頭正好跟蘇祁絡對上了視線。
「怎麼不去休息?」她歪了歪頭,喝了點酒的臉上染了些紅暈,頭髮被微風吹著輕輕扇動,看起來跟平時很不一樣。
「我不困。」他喝了口溫開水,走到她身邊,葡萄味的燒酒沒多少酒味,聞著只有一股葡萄的清香。
「中秋節我不一定能回來。」
「哦,好。」沐卿允只呆愣了一下,就點頭應了聲表示理解。
沒事,還有下一個佳節,她還多了點時間來準備。
蘇祁絡看著面上沒什麼表情波動的沐卿允,心裡突然有點堵得慌。
這種感覺,不知從何而來,但就是讓他有點難受。
他的想像中,沐卿允應該是傷心的,就算不會跟別的人一樣胡攪蠻纏或者撒嬌求安慰,但傷心和難過總歸是要有一樣的。
可,沐卿允一樣都沒有。
兩個人沉默著看著外面的風景,一片黑暗被月光籠罩,兩人不說話卻也不尷尬。
「你該回去睡覺,再過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嗯。」蘇祁絡應了聲,手裡的溫開水已經變成了涼水,只有薄薄的一層。
「等下。」
沐卿允轉過身,往嘴上貼了片薄膜,握住蘇祁絡的胳膊,猛地湊過去,親上了他的唇。
這……
蘇祁絡下意識地睜了睜眼睛,垂下眸,看到的是閉著眼睛的沐卿允。
剛才的情緒瞬間消散,他也閉上了眼,伸手抱住她。
他的初吻,竟然隔了一層薄膜,而且居然是沐卿允主動的。
不過,雖然隔了一層薄膜,但這種感覺,確實奇妙。
蜻蜓點水的一吻,沐卿允勾唇笑了笑,把手裡的燒酒塞到了他手上,「我先去休息,幫我拿下去。」
他接過酒瓶,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愣了半響,最後也笑了笑,拿著酒瓶回了樓下。
第二天,沐卿允醒來的時候,特地去下面逛了一圈。
昨晚玩的地方已經被收拾好,那三個人的身影一個都沒,看來是一大早就離開了。
斂了斂眸,她壓下心頭的一點情緒,收拾了一下,往訓練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