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穀雨急忙鬆開香爐蓋子,撤回左手。
說來也怪,他的手一離開香爐蓋子,那手錶的指針立馬正常起來。
「嗯?」
為了確認不是自己眼花,穀雨再次把左手放到了香爐上,詭異再次發生,那手錶的三個指針,立馬都開始超速旋轉。
穀雨用自己夾克的拉鏈靠近香爐,並沒有磁力感,證明這香爐並沒有磁性。
「不是磁鐵,那是什麼影響了手錶的指針?這香爐詭異,問題多半出在這東西上面。」
說著,穀雨把目光重新濾過銅鏡,彩陶碟,青銅香爐。
同時看了看手裡那兩角撞壞的手機,閉著眼睛思索片刻,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道:
「這裡在發生詭異之時應該是這樣的,我給小嫚兒打電話,她的手指離開彩陶,她的同學一定感覺到恐懼亦或是發生了什麼,那就在那時我和小嫚兒之間的通話斷線。
就在電話信號中斷那一刻,小嫚兒一定是看到了什麼詭異的東西,所以她咬破了中指尖,使勁壓在彩陶上,同時投出自己的手機,砸向青銅鏡。」
俞曉回憶之前所見,把地板瓷磚磕掉了碴的青銅鏡,青銅鏡旁邊撞壞了兩個角的手機,還有那彩陶上帶著血痕的指紋,眼睛一亮道:
「頭兒,如你所說,這樣就完全符合這些東西的位置,也能解釋為什麼手機壞了兩角。」
按照穀雨所說,那麼手機一定是先大力撞擊在銅鏡上,然後在摔在地上,兩次撞擊,兩個角撞塌。
之後穀雨聯繫不到小嫚兒,應該是手機摔壞了信號接收器。
畢竟穀雨的手機還是有信號的。
俞曉隨即又納悶道:
「可是,為什么小嫚兒要咬破手指呢?」
穀雨舔了舔嘴唇,低聲道:
「小嫚兒的眼睛能看到中陰身,在當時她一定是看到了類似這樣的東西,而民間傳說這些中陰身最怕左手中指血,同時那詭異一定還與那鏡子有關,否則她不會浪費精力用手機拋打銅鏡。
小嫚兒能在那一瞬間,想到並且做到了這一切,真是個冷靜且反應奇快的好傢夥。」
正說著,穀雨耳朵微微一顫,驚訝的猛然回頭。
目光鎖定之處,正是那青銅香爐。
他走過去,彎腰低頭,仔細看向香爐側面的花紋。
「俞曉你看,這裡的花紋有了變化,之前這四個應該代表著人的線路,都是立著的,但是現在倒下了一個~~~」
說到這,穀雨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
「我懂了!我知道她們四個在哪了。」
穀雨拿起自己的手機,快速撥打了腿姐的電話,那頭秒接。
「開免提,聽我說,我應該已經找到了如何進入小嫚兒她們著道的媒介陰墟內,但我不確定該如何走出來。
而且我懷疑那陰墟內應該非常危險,最主要的裡面的時間與外界並不相等,是厥陰書資料上說過的「南柯陰墟」,根據我剛才對比時間確認,內外的時間流速應該相差五十倍左右。
從小嫚兒出事到現在大約半個小時,但陰墟內應該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如果猜測沒錯的話,應該已經有一名同學重傷或者死亡。
我現在準備進入陰墟,會讓俞曉在外面看著,你要抓緊讓能說得上話的人來這裡,保證我們的安全,並且找到能夠破除這媒介陰墟的辦法。」
腿姐:
「謝謝你!我馬上叫人過去,請你保護我的妹妹,我也會抓緊趕回去。」
有了腿姐這話,穀雨便不再耽擱,對著俞曉說道:
「記得,你要守住這裡,直到腿姐的人過來,在這之前,不要讓任何人觸碰這幾件老物古董,並且保證期排列順序不變。」
俞曉使勁點了點頭,只看穀雨臉色,她就知道,穀雨一會要去的地方,危險絲毫不可預測。
也只有這種未知,才最為恐怖。
吩咐了俞曉之後,穀雨來到桌子前,深吸一口氣,確定幾件老物的位置沒錯,這才把手放在彩陶碟子上,清了清嗓子,緩慢低聲重複:
「碟仙請出來,碟仙請出來」
如此慢聲差不多三分多鐘,穀雨手指下的碟子突然輕輕的顫了一下,緊接著便開始緩緩移動,走出一個圓圈。
穀雨頓時感覺自己頭髮根都要豎起來,旁邊的俞曉更是嚇得用手捂住了嘴巴。
鎮定了一下心神,穀雨想到之前碟子蓋住的四個字,想到了那四個女生問得問題,於是開口道:
「碟仙,你來自哪裡?」
那原本一直運動者圓圈的碟子在這一刻突然「刺啦」在紙上走出了一到直線,直接蓋住了「孤魂野鬼」四個字。
也就在這一刻,穀雨一咬牙,快速拿開了自己在碟子上的手指。
「嗡~~~」
青銅鏡莫名震動,發出了一聲輕鳴,緊接著,穀雨就覺得在青銅鏡上一股極冷的風鋪面而來,包裹了自己的全身。
身在一米開外的俞曉也感受到了那股陰冷,在穀雨的手指離開碟子那一刻,驚訝的看到穀雨的眉毛和頭髮上掛滿了白霜。
這是南方的秋天,怎麼可能如此低溫,況且她自己還穿著短裙露著大腿。
但這還不是最駭人的,就在穀雨面目掛上白霜之後,整個人似乎扭曲起來,越來越看不清楚,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穀雨消失的同時,那股陰冷也消失不見,俞曉急忙跑到香爐旁邊定睛看過去,就見距離那四個代表人的線條圖案不遠處,又出現了一條新的代表人的圖案。
「頭兒進去了!放心吧,外面交給我,誰也別想動彈這些東西分毫。」
說著,她左右看了看,就一本牛津大辭典夠沉夠重,便用手捧過來,緊緊握住。
她是想好了,誰敢動彈自己的命東家,她就用著詞典當磚頭打爆他的頭。
背叛穀雨直接去拿若木這個事,這丫頭想都沒想過,也是個真實誠的人。
不過她真動了那心思也就完蛋了,因為穀雨離開家的時候,總是把若木放水,帶在身上。
他是個窮人,對財產那是格外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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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好半天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一陣陣驚叫聲和哭嚎聲把失神的穀雨喚醒,他猛然睜開眼睛,撲棱一下在地上站起來,舉目四望,到處青翠,自己竟然是在一片植被極為茂密的大山邊緣。
而那哭喊聲,就在大山後面傳來。
穀雨來不及他想,拽出包里的匕首,貓著腰,繞著山谷,沖向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