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驚叫聲,讓所有醒著的乘客心驚膽戰,同時也喚醒了打瞌睡的乘客。
他的夥伴卡皮爾警官驚醒,別看身材胖,反應倒是不慢,先是掏出手槍,然後才是觀察發生了什麼事。
當卡皮爾來到托尼身邊,看到那輛車的時候,其表現與托尼並無二致,用手抓著自己腦袋上並不多的頭髮,不斷的叫著: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中邪了嗎?」
車內乘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兩位警官的表現來看,他們一定是經歷了極為驚恐的事情。
「到底怎麼了?兩位警官怎麼好像瘋了。」
「不知道,他們看到路邊的車就這樣了。」
其中一個乘客回頭看著依舊打著手電的穀雨,問道:
「是你喊的停車,你是怎麼看得到那輛車的?它在路邊的溝里,我們的車燈根本無法照到它。」
老托卡也點頭贊成道:
「是的,我作為司機,在這裡都沒有發覺路邊有車。」
穀雨看了他們一眼,說道:
「我是少有的視力0的人。」
他還真沒撒謊,因為他身上有著一顆離珠,能讓他的視力達到0,甚至更高。
雖然他發現這輛車,靠的卻是次聲波的聽力。
幸好車裡有個年輕人知道馬賽人的傳說,和車裡的人解釋0的視力是存在的,而且夜視能力很強。
這才免去了更多的疑問。
然後,眾人再次把疑惑放在了車外的兩名警官身上。
「他們為什麼突然崩潰似的發瘋?」
穀雨心知肚明一切,但是卻沒有說。
舒克菈來到穀雨身邊,小聲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兩名警官怎麼了?」
穀雨回頭,低聲道:
「還記得兩名警官什麼時候上的車嗎?」
舒克菈思索了一下,道:
「大概一個小時前。」
穀雨繼續道:
「他們為什麼乘坐公交車?」
舒克菈直接回道:
「他們的車壞在了路上。」
穀雨指了指溝里那輛車,低聲道:
「這就是他們倆的車。」
舒克菈一臉震驚,張嘴就要喊「怎麼可能」,然而她沒喊出來,因為穀雨一隻手直接捂在了舒克菈的嘴巴上,把她的聲音悶在裡面。
穀雨用眼睛瞟了瞟舒克菈的胸口,對方意識到自己不能喊,一喊就露餡了。
此時,兩名警官已經回到公交車上,正與老托卡說著話。
當眾人知道那輛車就是兩位警官拋錨的警車時,都是驚訝的合不攏嘴,之前哭唧唧說著惡魔附體公交車的幾個女人,這時候幾乎嚎啕大哭了。
老托卡一臉震驚,粗聲道:
「這不可能的托尼警官,我們一直在向前開,這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怎麼可能再次回到你的車旁?」
卡皮爾沉吟道:
「老托卡,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亦或是你有飲酒?」
老托卡看著卡皮爾,道:
「卡皮爾,你的意思是,我疲勞駕駛,神志不清,導致車回頭了我自己不知道?這條路如此的窄,我要拐彎掉頭,那可不是一下就能完成的事,需要幾次倒車才能完成,我會不記得?」
身旁一名乘客道:
「可是,除了這個原因以外,沒有其他可能,說吧老托卡,昨晚去幹嘛了?或者是偷偷飲酒了?說實話。」
老托卡沉吟一會,長吐了一口氣,道:
「嘿,我的承認,我昨晚沒有睡覺,我昨晚做了一趟私活,開了一夜的車,但我保證我現在很清醒,這不是我第一次一晚不睡,我沒問題的,我肯定沒有掉頭,真的。」
然而,從眾人的眼神來看,他們不相信老托卡沒問題,甚至他們相信,就是老托卡神志不清,導致他們這麼久還沒有回到家。
「老托卡你下來,我來開車,放心,這裡都是鄉親,我們不會投訴你的,你的工作不會有問題,但是現在你得去後面休息一會,由我來開車,好嘛?」
托尼對著老托卡說道。
老托卡是個很倔強的老頭,他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他不接受託尼來開車,而是繼續辯解道:
「我絕對沒有掉頭,我以神的名義發誓,你們要相信我,我說的是真話,而且我很清醒。」
乘客不耐煩道:
「哦,老托卡,求你快點來後面休息,太晚了,我們要回家,我的家人一定擔心死了。」
「是啊老托卡,我們相信你,但是更相信託尼警官,你先下來好嘛?」
「」
沒人相信託卡是清醒的。
只有穀雨。
穀雨關掉了手電筒,對著前面大聲道:
「老托卡沒有撒謊,車沒有掉頭,這是個事實。」
卡皮爾看著穀雨,大聲問道:
「哦?沒有掉頭,那麼公交車為什麼回到了我和托尼上車的位置?」
穀雨指了指溝里警車的位置,又指了指車頭的方向,說道:
「如果車掉頭了,那麼拋錨的警車應該在左側而不是右側,不是嗎?」
「啊?」
「天吶!」
「對啊,如果車調頭了,那麼警車不會還在左側才對,除非調頭了兩次!」
所有人醒悟過來。
至於調頭兩次,那除非是老托卡睡著了夢遊,但是很明顯老托卡沒有。
但依舊有人相信,可能就是老托卡夢遊了。
老托卡還要解釋,但是穀雨卻對著老托卡道:
「嘿,老司機,如果你想要他們相信你,那麼你就應該下來,讓別人開車,不是嗎?」
托卡對於穀雨相信自己很是感激,自然也對他的話沒有那麼排斥,於是便「哼」了一聲鼻氣,走下駕駛座,然後大步流星的來到後面原來托尼的座位上,這裡與穀雨當鄰居。
托尼警官坐到駕駛位上,啟動汽車,正要繼續前行,這時候穀雨大聲道:
「托尼警官,如果我是你,想要儘快的找到我們迷路的答案,那麼我們應該掉頭行駛,如果我記得不差,這裡距離上一站的站點很近,應該不超過五百米。」
托尼和卡皮爾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認為穀雨的建議很正確,於是公交車緩緩掉過頭來,朝著最近的上一站緩緩駛去。
看得出來托尼很冷靜很謹慎,因為只有緩慢的行駛,才不會讓他們錯過路邊的站點,哪怕那站點其實挺大,很難錯過,但依舊謹慎為妙。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五百米是如此漫長,那應該很快出現的公交站點一直沒有出現,直到穀雨再次大聲道:
「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