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畸形左手小指,穀雨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
殺死護廟人的畢東,也就是老塔的髮小是這樣的手指,鐘山神樹內燭九陰的三色糞便內,那具枯骨也是這樣的手指。
所以,當穀雨看到視頻內,神經刀等人的嚮導也是這樣的手指時,他內心不由得一凜。
又是巧合嗎?
穀雨沒有任何猶豫,將神經刀他們嚮導的截圖發給了老塔。
雖然視頻內的人臉很髒,但是穀雨相信,如果這是畢東,那麼作為發小的老塔,一定能夠認出他來。
結果並沒有讓穀雨失望。
幾乎在視頻截圖發過去不到半分鐘老塔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老谷,這截圖內的人,十有**就是畢東,雖然眼神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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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內畢東的眼神的確有些奇怪,讓人看了有些脊背發麻的陰森。
這答案讓穀雨無比震驚。
他不能不震驚,因為按照腿姐知道的情況,畢東成為神經刀等人嚮導的時間是在穀雨和老塔發現護廟人屍體的那一天。
穀雨和老塔發現護廟人屍體的時候,當時護廟人死亡大約36個小時,那也就是說,畢東是在殺死護廟人之後,立即馬不停蹄趕往印地,然後極為精準的找到正在尋找傑克盛教授蹤跡的神經刀等人,並且成為他們的嚮導。
這一切要在36個小時左右完成,不是不可能,首先他得有神行太保戴總的奔跑速度足夠他短時間內跑出深山,然後提前做好每一步的計劃,包括航班的預訂和掌握神經刀等人的動向。
換句話說,這種可能性理論上可以完成,而實際上幾乎根本不可能辦到。
在這件事情上,老塔傾向於畢東根本不是殺死護廟人的兇手,而是有人栽贓嫁禍。
畢東是他的髮小,老塔有這樣的主觀傾向絲毫不奇怪。
而穀雨不得不提醒老塔,照片上的人,很可能僅僅是長得像畢東,而且和他有一樣的畸形手指,雖然這種巧合穀雨自己都不信,但誰也不能否認這種情況的存在。
老塔也承認視頻截圖上的畢東看起來有些陰森,帶著一股子怪異,但他依舊堅信那是畢東,不會是別人,於是堅持向穀雨要走了畢東在沙漠出鏡的所有照片和視頻,估計是想要作為證據給畢東翻案。
這些照片本來就是放在神經刀的微博上,沒什麼秘密可言,穀雨自然不會吝嗇,全都給老塔發了過去,至於老塔如何折騰,那就不是穀雨要管的事情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
掛了老塔的電話,穀雨把自己去蜀地的經過,尤其是護廟人被殺和燭九陰三色糞內帶著畢東名牌的屍骨以及最後差點殺死所有人的陷阱,詳細和腿姐說了一遍。
倆人陷入沉思,良久腿姐先開口問道:
「你覺得神經刀他們的嚮導是不是畢東?」
穀雨沉吟道:
「從客觀上講,我不認為他在深山無法駕車的地方殺死護廟人,還能有足夠的時間到大城市趕上飛往印地的航班。
最主要的,他到達印地,還需要時間去與神經刀等人相遇,36個小時怎麼可能夠?
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就是畢東,殺死護廟人的畢東,他完成了客觀上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腿姐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這個嚮導不是畢東,那麼神經刀他們應該只是進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陰墟。但如果這個嚮導就是畢東,是不是意味著,神經刀等人中了陷阱。」
穀雨點了點頭。
如果嚮導就是殺死護廟人的畢東,那麼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神經刀也好,穀雨也罷,都被某個人盯上了。
而這個人,從現在看來,就是這個可能是畢東的傢伙。
穀雨急忙再次打通老塔的電話,詢問畢東的所有資料。
然而,作為畢東發小老塔,他給出的肯定準確的資料顯示,他的生平極為簡單,簡單到拍不成一集電視劇。能力上幾乎沒有特長,愛好倒是廣泛,吃喝P賭抽,樣樣喜歡。
而他唯一與厥陰童子有交集的地方,就是給傑克盛教授做嚮導,並且在那之後徹底失蹤。
這也是他唯一可能與厥陰童子產生仇恨的交集。
不過,即便是傑克盛得罪了畢東,而且是深仇大恨,但是按照老塔說的混混般的畢東,會有這樣的能力來復仇這麼多厥陰童子嗎?
要完成這樣的復仇,根本不是一個個體能夠做到的,必須是一個團隊,優秀的團隊。
但是現在為止,穀雨等人只看到了畢東,這個傢伙好像忙碌的秋鼠,竄來竄去。
腿姐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對著穀雨道:
「那看來不能在拖延了,我現在就出發趕往地球之耳,一定要找到神經刀他們。」
穀雨看著床上皮包骨頭的費仁美,沉聲道:
「如果那是個陷阱,那麼費仁美很可能就是魚鉤上的誘餌,他的歸來,不過是設置陷阱的人故意放出來,引我們過去。
只有費仁美這樣狀態出來,其實幾乎已經說明,神經刀他們大概率已經不在了,而那二十七分一模一樣的圖紙,就是混亂我們思維的槓桿,讓我們陷入一種思維的混亂模糊之中,看不清真相。」
腿姐看著病床上的費仁美淡淡一笑,聲音很輕,但是無比堅決的說道:
「是與不是陷阱,都不會改變我去救他們。我與每個我的隊員都說過,當他們的手機沒有信號超過三天,我就會踏上尋找他們的路。
這是誓言,也是他們的希望。這份地圖就是他們對我的信任。」
穀雨搖頭,沉聲道:
「但,明知是陷阱還去,那就是愚蠢,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腿姐搖了搖頭,看著穀雨道:
「如果現在身處沙漠陰墟的人是你,你的希望會不會也是我,你會希望我聰明還是愚蠢一些?」
穀雨無言以對。
沒錯,如果他是神經刀,被困在無法脫出的地方,那麼一定會把希望都放在腿姐的身上。
而且莫名的,穀雨也有那種腿姐一定會去救他的堅信。
腿姐背起背包,對著穀雨道:
「費仁美已經這樣了,不會有人加害與他,我已經請好了護工照顧他,你不需要在這裡,趕緊帶著俞曉還有我妹妹去驚蟄老師家裡,如果有人要針對我們厥陰人,那麼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驚蟄老師的身邊。」
說完,轉身出門,背影消失在陰暗的走廊里。
從始至終,腿姐沒有提出讓穀雨跟隨,雖然從她的目光之中,穀雨看到了期望,腿姐期望穀雨能夠陪她去,穀雨能夠感覺得到。
但穀雨沒有勇氣去面對必然存在的陷阱
更準確的說,他害怕死亡。
可是,誰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