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愣住,不是因為這城門上的字符多麼詭秘,也不是多麼的難得一見,而是——太普通太常見。
真心話,夏國的人,肯定都見過這個字符,雖然不一定都認得。
倆人望向拱門之上,那裡只有一個字符,方方正正的,正是一個「卍」字。
這個字音同萬,隨便一個寺廟內都能看到。
穀雨舔了舔嘴唇,半晌道:
「冬至啊~這崑崙是佛家聖地?我估摸著,你找錯地方了,這裡肯定不是崑崙墟。」
凌冬至搖了搖頭,難得笑道:
「剛看到這個字符,我也是嚇了一跳,不過我不是因為這個字符否定這裡可能是崑崙墟,而是因為驚訝於卍字符的歷史竟然比我想像的還要早。」
穀雨納悶道:
「佛教誕生與公元前六百年左右,那這個卍字最早也就是那個時候產生的,還有什麼歧義嗎?」
凌冬至搖頭道:
「當然不是,卍字最早出現在上古華夏,這是考古界無可爭議的事實,以現在考古發現,華夏最早的卍字是河姆渡文化的陶器上,比佛教傳入華夏的時間要早五千多年。
咱們華夏的歷史學家把發掘與華夏的卍字圖稱之為四季北斗繞極符,按照華夏農曆,一年有二十四個節氣,起於立春終於大寒,而北斗七星在這期間便如錶針,固定的指在某一方位,直到完成旋轉一周,便是一年,你看這卍字,是不是正好是北斗七星那個斗旋轉一周的動態圖,這個名字就是基於此起的,考古學家認為這是上古先民記載一年四季的符號,不過並沒有根據考證,屬於猜測。」
說到這,凌冬至看著拱門上的卍字,淡笑道:
「或許這一次,我們能夠確切的知道卍字的含義了。」
這個字符出現在這座光影之城的城門上,就證明這個字符是這座城的名字。
如果他們能夠在這裡找到一些資料,或許就能破解卍字的真正含義。
說著,他用手觸摸那光影的城門,無奈的嘆道:
「可惜,這裡只是幻影,根本無從考證,哎!」
穀雨摸著下巴,疑惑道:
「冬至你說,真的城在哪兒呢?這個影子絕不會是憑空出現的。」
凌冬至點了點頭,道:
「真正的卍字城一定存在,甚至可能距離這裡並不遠,只不過我們不知道如何尋找罷了。」
穀雨點了點頭,心裡猜測傑克盛教授是不是有可能找到了真的卍字城。
光影城中斷壁殘垣,若不是虛影,他們還能把這些斷裂成堆的石雕石碑拼湊完整考察一番,但是現在,只能望而興嘆。
倆人回到來處,採集土樣的工作依舊在繼續,老塔和小嫚兒在篝火邊一左一右正在打盹。
日暮低垂,夜晚即將來臨。
大川叫人在這附近多生了幾堆篝火,這樣即便是深夜,也能繼續採集土樣。
他們腳下的大地太過堅硬,想要收集足夠多和足夠全的土樣,他們怕不是需要連夜開工。
太陽還未完全沉入山巔,那月亮的虛影卻已經冒出了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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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時,眾人腳下的大地突然震顫了一下。
這種震感非常明顯,就好像坐在船上,遇到了較大的風浪,整個人一晃悠,差點能把人摔倒。
「地震了?」
「好像是,不過好像完事了。」
「不對,沒完事,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腳下的大地傾斜了一點點?」
「嗯?還真是,你們看篝火,咱們腳下的大地絕對傾斜了,但是角度不大。」
「不對,這種傾斜還在繼續,只是速度並不快!」
眾人被這沒來由的一震吸引了注意力。
穀雨比所有人感受都更加清晰。
這些人說的沒錯,他們腳下的大地傾斜了。
「光城變淡了。」
「應該是太陽落山造成的。」
「別管那光城了,咱們腳下的大地好像還在繼續傾斜。」
「怎麼辦?這裡距離下次靠岸還要一些時間。」
此時此刻,眾人腳下的大地傾斜越來越嚴重,已經達到了十五度以上的角度,而且還在繼續。
更可怕的是,這種傾斜似乎還在加速。
凌冬至看著驚慌的眾人高聲道:
「大家都尋找能夠抓握之處穩固身形,儘可能壓低重心,千萬不要掉落泥沼內,咱們只要堅持到這游弋的板塊靠岸,就能逃出去。」
穀雨三肢著地,此時此刻腳下的地面傾斜已經達到三十度以上,猶如山坡。
「冬至,時間來不及,靠岸之前,咱們腳下的大地,能達到九十度,咱們都得掉下去餵了泥沼內的蟲子。」
凌冬至感受了一下傾斜的速度,深知穀雨說的沒錯,但他現在也無能為力,這不是知識能夠拯救的災難。
「我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大家堅持住,希望大地傾斜到一定的角度就可以停止。」
穀雨搖了搖頭,道:
「我估計垂直都不算完,咱們腳下的大地搞不好會倒扣過來,把咱們壓在底下,必須找到傾斜過程里的旋轉規律,判斷出垂直一刻泥沼與腳下大地的交點在哪,我能帶著大夥逃出去。」
要不是穀雨說,凌冬至還真沒感覺出來這傾斜的過程里,還有緩慢的平面旋轉,恐怕也只有穀雨這樣擁有次聲波能力的人,才能如此敏感的感覺出來這種微動。
凌冬至閉上眼睛,感受著腳下的傾斜和微微的旋轉,幾秒種後睜開眼睛,看向天空,對著穀雨道:
「是月亮!水平的旋轉是跟著月亮運動,如果猜的沒錯,是月亮的出現導致了我們腳下大地的傾斜。你有一點說的對,這種傾斜不會停止,最終會倒扣過來。」
穀雨已經接近趴在地上,他對著凌冬至大聲道:
「說有用的,預估一下等會傾覆之前,哪裡肯定在泥沼之上。」
凌冬至閉目不到三秒,腦子好像計算機一樣,計算月亮緩緩升起的速度,計算腳下大地傾覆的速度,很快得出答案,大聲道:
「城門正對面的邊緣處安全!」
穀雨使勁點了一下頭,向著老塔伸手喊道:
「繩子!」
老塔二話沒說,急忙掏出之前那捆繩索遞給穀雨。
對於逃命這種事,他從來都是認真的。
穀雨把繩索往肩上一抗,然後對著身後眾人喊道:
「所有人跟著我走,爬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