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到達血池

  這是騙術嗎?理論上是的。

  因為一開始這裡的磁場環境否定了指南針的效用,本身就是欺騙。

  而一旦捨棄了指南針的指引,只要是活物,都將落入奇門遁甲的陷阱。

  他們在這裡沒見到一鳥一獸,恐怕就是這個原因。

  這是飛鳥難渡,走獸覓蹤之地。

  跟隨著左右搖擺的指南針前行,尤其是在寒冷的夜裡趕路,讓他們愈加清晰的感覺到氣溫的變化。

  幾乎每走一段路程,就會明顯的感覺到氣溫在上升,周圍的濕度也越來越大。

  到了天明時分,他們已經感覺是在赤道的仲夏夜徒步,一個個熱得汗流浹背,但卻不敢脫下身上的防風衣。

  這裡雖然暫時沒有看到野獸,但是蚊子卻並不少見,而且個大。

  凌先生看著身邊的植物,難掩驚訝道:

  「這裡已經都是熱帶雨林的植被。」

  大川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疑惑道:

  「這麼大片特例的植被,怎麼沒被衛星拍攝到。」

  老塔看了一眼模糊的月色,吐了一口唾沫,道:

  「常年籠罩著霧氣,上哪拍去。」

  凌先生點頭道:

  「嗯,而且這霧氣應該是隨著血池移動,讓血池保持在霧氣籠罩之下。」

  大川拿著指南針道:

  「凌先生,指南針的波動幅度越來越大了,咱們應該已經極為靠近血池了。」

  這種沼澤地,極大的限制了地面的震動,讓穀雨的次聲波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以至於憑藉地面震動,他都聽不出幾十米遠,所以無法判斷大範圍的環境,以至於他也無法確定血池具體在哪,只能走著看。

  月光沉入山邊。

  天地間陷入最濃的黑暗。

  這是黎明之前。

  短暫的極致黑暗後,東方吐出了一絲魚肚白。

  太陽雖然還沒有升起,但是高高在上那白色的霧氣卻早已經沐浴了陽光。

  那無邊的霧氣折射還在地平線下的陽光,好像藏在棉花里的道道金絲,倒是瞬間就把下面照亮。

  好像黑暗與光明,就在一線間,沒有絲毫的間隔。

  也就在光明灑下的一瞬間,眾人齊聲發出驚呼。

  他們的眼睛裡透露著震撼。

  就在眾人身前遠處,那泥濘的血色沼澤里,一座巨大無比,金碧輝煌的城池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那城如此磅礴,真的發著光。

  似乎那城的每個稜角上都貼著道道金線。

  「血池!血池的城!」

  眾人歡呼著,臉上露出了雀躍的笑容。

  「看那,那城在移動!」

  「指南針就是跟著血池的城擺動的。」

  「別讓它跑了啊!」

  「好啊,比一比,誰第一個踏入城中!」

  探險隊裡,幾個年輕的立馬來了精神,忘卻了昨夜的疲勞,撒謊的踏著血紅色的泥濘土地,直奔那閃著光的城追去。

  穀雨側耳傾聽,雖然聽不出太遠,但卻能聽到周身幾十米處,包括地下三尺以內。

  他看到幾個年輕人沖了出去,臉上露出駭色,大聲呼喊道:

  「回來!危險!快回來!」

  那幾個奔跑的年輕人聽到穀雨嘶啞著嗓子高喊,都是嚇了一跳,急忙收住腳步。

  然而地面太滑,他們足足滑了幾米遠才停了下來。

  而跑在最前面的張弛卻在最後一刻,「咕嚕」一聲,身體直接陷下去一半。

  穀雨急忙奔過去,一邊喊道:

  「老塔,繩子給我!」

  老塔手在腰間老寬的皮囊皮帶上一抹,拽出一捆特備纖細的繩子扔給穀雨,一邊檢查自己的皮囊。

  腦子裡第一個想法:

  「這貨咋知道我還有繩索。」

  緊接著腦子裡閃過髒話:

  「瓜皮的~~~這龜兒子偷了勞資的士力架~~~」

  這寬皮帶囊可是老塔的保命之寶,家傳的古董。

  乃是老野豬背皮整層製作而成。

  野豬最喜歡用背蹭油脂豐富的樹木,導致了背皮柔軟堅韌,真刀槍不入。

  老塔就用這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皮帶囊,放著的都是自己絕境下的保命物品,沒想到這幾天省吃儉用的士力架,竟然少了一多半,不用想是被這知道繩子存在的人偷去了。

  這帳還不好算,只能暫時算了。

  穀雨拿著繩索,快速的跑向在泥潭裡掙扎的張弛。

  那是明顯比一般陷人沼澤坑更加稀釋的泥漿,眼看著張弛身體往下沉,很快就剩下一隻右手在上面。

  穀雨還沒到跟前,就把繩索甩出去,運氣不錯,正好纏住那露出泥潭的手臂。

  「幫我往上拽!」

  大川等人,包括弱不禁風的凌先生都趕緊過來搭手。

  裹在陷人沼澤裡面的人最難拔出來,就好像拔罐子似的,裹著較勁。

  「啵!」

  老大一聲氣響,拽著繩子的一群人集體向後摔了個屁墩。

  然而,還沒等他們喊疼,便有開始了起伏的驚呼。

  「張弛!」

  「天吶!」

  「嗚嗚嗚~~~」

  「」

  大川來不及站起來,就在泥濘的地上爬過去,看著被拽上來的張弛,臉上帶著無比的驚恐,但更多的是悲傷。

  張弛在他眼前,但是只有一半的身體,腰部以下已經沒了蹤影。

  而連著手臂的上半身,也蛀的好像馬蜂窩,滿滿當當的全是小窟窿。

  就連堅硬的頭骨,都全是小洞。

  不用想,張弛一定是腰骨的位置被蛀空,經扯不住拉力,直接斷在泥沼之中。

  張弛和大川是髮小,從小在一起長大,感情自是深厚無比。

  眼看著自己的髮小死在自己眼前,他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撲棱一下站起來,回身一把抓住穀雨的脖領子,瞠目怒道:

  「你知道這裡有危險,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說,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危險的?你是不是來過這裡,皮子廟的人是不是你殺的?都是你在搗鬼」

  穀雨這輩子什麼都慣著過,但就是被冤枉這種事,從不慣著。

  你悲傷他理解,但特麼冤枉人就不行了。

  所以,大川話沒說完,穀雨一個平勾拳就擺了出去,一電炮打在了大川的下巴上,把他打的直接橫著倒在地上。

  「我搗鬼你娘啊!」

  大川的隊友看自己隊長挨揍,急忙呼啦一下圍上來,看那包圍角度,很專業。

  老塔和小嫚兒這個時候非常講究,沒躲沒閃,和穀雨背靠背站在一起,老塔也不知道在哪抹出來一把刀,估計又是皮帶囊里。

  穀雨指著圍上來的人怒道:

  「血池外圍奇門遁甲保護,裡面能沒有危險?你們直接撒丫子當旅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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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了人,該解釋,那還是要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