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蛇逾百尺,玄蜂盈十圍。
含沙射流影,吹蠱病行暉。
這句詩說的就是陰狠的幾種毒蟲,含沙射流影指的正是今日倆人所遇之物。
穀雨指著水缸說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種東西叫鬼蜮,也叫短犯,是男女同川而浴,苟且水中所出齷齪污穢所成,其秉承人魄,銀女為主,性極陰,能含沙射影傷人生魂。
現在想想,你說這女人身上有著淡淡的石楠味,就不難理解了。那可能就是她浸與泉中,用自己陰米青供養鬼蜮留下的氣味。
所以,如果是鬼蜮,那么小嫚兒你猜的是對的,這東西能傷人魂,或可以實現牽線木偶般的控制,一旦中招,變成了奴隸。」
小嫚兒聽到這,忙道:
「若真是你說的這種東西,那麼其性屬水,可用反克之法,用大火蒸乾焚燒,叫它化灰。」
小丫頭想到就要做,跟穀雨要打火機,看那意思,應該是要直接點房子。
穀雨擺了擺手,道:
「放火是犯法滴,這樣吧,小嫚兒啊,我需要思考一下,你看你是去車裡待會還是去後院探探路都行,讓我安靜三分鐘就成,畢竟人命關天,咱們逃了那麼以後還會有人受害,咱們要不犯法的擺平這件事,需要智慧,讓我靜靜。」
小嫚兒覺得穀雨說的很有道理,他們倆走了一了百了,但是以後肯定還會有人受害,這相當於不殺伯仁。
報警的話,的確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倆人犯罪,那麼想要合法的解決這倆人,真的需要智慧。
於是,她乖乖的出門鑽進商務車內,看著手錶。
小嫚兒一出門,穀雨就在背包里拿出若木之根放入水缸內,一手趕忙搓泥,一手抽出匕首。
片刻功夫,若木吸水成形,驚恐的看著穀雨手裡的泥球。
穀雨咧嘴笑道:
「你能玩血屍鬼,那麼一定也能玩這水缸里的鬼蜮,都是蠱物,為你所生。現在你讓那鬼蜮聽我的,我就饒了你,否則我就......」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若木在自己尾巴的藤莖上摘下了一片心形的嫩葉,將其放入穀雨的掌心,然後自己放水。
特別善解人意的雌兒,穀雨覺得,如果能和若木言語溝通的話,那麼若木幾乎是娶回家當媳婦的不二之選,多省心。
把若木縮小的根再次放回背包,說來也怪,穀雨手心攥著那片嫩葉,竟然就能感知到水缸內的東西。
雖然肉眼不可見,但是穀雨卻有了這群東西的身形輪廓。
那是一條條柔軟透明的蟲子,全身多節,嘴巴好像將開未開的花骨朵。
穀雨拿出一個礦泉水瓶,往水缸里一灌,意識所動,那些鬼蜮水蠱便快速的鑽入水瓶之中。
此時此刻,小嫚兒剛好回到屋內。
「怎麼樣了?想到怎麼把這兩個壞蛋繩之以法了嗎?」
穀雨點了點頭,道:
「想到了,我準備勸人向善,去後院勸他們倆投案自首。」
小嫚兒愣住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你~~~想了三分鐘,就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穀雨一攤手,道:
「沒錯,就這麼幹,跟我來。」
說著,轉身直奔後院。
小嫚兒左看右看,屋裡就廚房內的菜刀還算個武器,於是拎起來,跟著穀雨的背影跑過去。
來到後院,穀雨指了指山腳處,道:
「看到沒,山洞就在那兒呢。」
嘴上說著,卻並沒奔著山洞去,而是沿著院子後門直接上山。
小嫚兒完全跟不上穀雨思路,只能屁顛屁顛的跟著。
可惜穀雨沒在小滿身後,否則定會發現,這丫頭的背影,在急著走路的時候,特別美。
上山走過一片竹林,穀雨停了下來。
小嫚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在這裡,然後怎麼辦?挖下去?」
穀雨指了指腳下,道:
「看到這個水窪了嗎?山洞內的岩縫泉水,與這裡水脈相通,咱們在這裡喊,他們肯定能聽見,但是還找不到咱們,多安全是不是,來,你喊話。」
一邊說著,還不經意的把水平內的水倒進了清泉,然後重新灌了一瓶。
小嫚兒對著泉眼,大聲喊道: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啦,快點出來投降,坦白從寬......」
喊了一遍後,小丫頭轉頭問穀雨道:
「他們是不是聽不見啊?」
穀雨半閉著眼睛,笑眯眯道:
「肯定能,繼續喊,感動他們。」
於是小丫頭繼續。
穀雨則感受著鬼蜮順著水道鑽進岩縫,流入山洞內的水池內。
小張和玉沙就躲在水池旁邊。
小張似乎有些忐忑,道:
「他們倆怎麼回事?沒開我的車走,也沒來後面找咱們,這...會不會是咱們被官府盯上了?」
玉沙這個女人倒是比小張這個老爺們還淡定,淡笑道:
「我們做事,天衣無縫,便是老天開眼也拿我們沒有辦法,你怕個什麼?在我身上折騰那股勁哪去了?窩囊廢。」
小張不敢出聲,似乎很怕玉沙,當下讒讒道:
「我的心肝啊,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猜測一下嗎?你說的對,這世界上,誰也拿咱們沒辦法,那些人他都是自殺的,證據確鑿。」
倆人交談話語,都被穀雨聽在腦海里,心討這鬼蜮果然能夠控人心神,這倆人也的確是害了很多人的命。
玉沙太美了,萬種風情,小張看著燭光下玉沙那顫巍巍的高峰和坐著壓到變形的圓盤,不由得內心火起,不免動手動腳起來。
這玉沙也是盪到極致,隨便碰碰,便輕吟淺唱起來,煞是動聽。
就在倆人即將步入正題之時,玉沙突然一把推掉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張,撲棱一下坐起來,看向水池,驚道:
「鬼蜮怎麼自己回來了?」
說到這,她正好看到水面無風自起漣漪,登時臉色煞白,驚道:
「快逃,遇到高人了!」
那表情,把正在奮起的小張登時驚嚇的傾瀉。
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就見那飄蕩的漣漪上飛起了幾個微不可見的沙粒,正打在燭光照映下倆人的影子。
「啪啪啪...」
幾聲脆響,倆人登時保持逃跑的動作,定在原處。
小張保持傾瀉的狀態,玉沙衣不蔽體,撅著屁股,邁開一條腿,身體前傾。
這姿勢,太誘人。
小嫚兒喊了一會,嗓子都幹了,嘟囔道:
「你還笑,你就是故意逗我玩,明知道不可能喊出來的,還勸人向善,大騙子,不和你好了。」
穀雨一撇嘴,道:
「你啊,自己感情不夠充沛,聲音不夠誠懇,用詞不夠精確恰當,自然勸不出來,要多在自己身上找問題,不要找藉口,年輕人。」
小嫚兒鼓著腮幫子,嬌斥道:
「就吹牛,那你把他們喊出來我看看。」
穀雨撇嘴笑道:
「那我要是把他們勸善出來怎麼辦?」
小嫚兒一仰臉,道:
「你要是真能把他們勸出來,你說怎樣就怎樣,我敢和你賭任何。」
穀雨打了一個響指,道:
「好,那就這樣,我一嗓子喊不出來算我輸,但我要是贏了,咱們在蜀地這任務結束前,你就得COSPLAY我的小女僕,敢不敢賭啊?」
小嫚兒一鼓小巧的腮幫子,氣呼呼道: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