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先拈起一枚飛刀。
蟬翼般的飛刀好像沒有開刃,觸摸到刀尖與刀刃毫不鋒利。
他覺得不應該。
程天風不可能帶兩把沒開刃的飛刀,當玩具?
真氣注入之後,頓生水乳交融感。
但飛刀沒變化。
刀尖與刀刃依舊鈍如紙邊,毫無鋒利感。
他一甩手。
飛刀落到對面書案,「砰」的斜彈出去,落到了地上。
楚致淵疑惑,揚聲道:「鄒芳。」
雖然兩人只是訂親,沒怎麼接觸,沒什麼感情,需要成親之後慢慢培養感情。
仿佛自己化身為楚致淵,一次又一次的打飛程天風,痛快淋漓,不時仰天大笑。
玉塊渾圓,只是沒了光澤。
「太厲害啦!」
蕭若愚道:「那明天便讓父親上書。」
他拋了拋這飛刀,超感一直在凝注一直在洞察,毫無收穫。
此時,黑暗之中,兩物靜靜躺在石桌上。
有婿如此,他豪氣干雲,有了前所未有的底氣,便來者不懼。
「.—-那我走啦。」蕭若愚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覺得自己多餘瞎擔心,大姐沒往心裡去。
應該沒了留存的意義。
「小虎長大啦,會安慰人了。」蕭若靈抿嘴輕笑。
他一邊在校準,一邊仍舊洞察著兩刀與玉殘片,發現月華之下,兩刀有了些許變化。
蕭若愚忙道:「這可不行,世子妃只有一位正妃,必須是大姐你!————-絕不答應大貞公主做世子正妃的!」
失去了靈光,也就失去了妙用。
這些紋理不像鳳文與其他的奇異文字,就是一些紋理,好像傳導力量的通道超感竟然也沒洞察出異樣來,還是第一次遇到此情形,反而讓他越發的感興趣與好奇。
不過自己可等不到一個月時間,於是將兩者都擺到了院中石桌上,甚至頭一次讓聽濤院熄滅了燈籠,讓它們沐浴月華。
當初戴在程天風脖子下時,水潤光澤,此時卻黯淡無華。
蕭若靈笑了笑。
「我刺!再刺,我再刺!哈哈!」
「沒有。」
薄如蟬翼,質地堅硬,冰冷而沉重好像寒冰所鑄。
若有若無的力量進入兩刀之中,令它們有了微不可察的光澤,肉眼難見卻瞞不過超感。
大姐素來沉靜,波瀾不驚,很少有事能讓她動容的,
有靈光時,有一層煙霧阻隔,無法洞徹,此時能洞徹無遺。
蕭若愚道:「那姐你也早點兒睡吧,別胡思亂想,總有辦法的。」
自從他獨自一院以來,聽濤院便保持著燈光明亮宛如白晝,不准許有黑暗。
怪不得大姐沒怎麼激動興奮吶,竟然還有這一出!
好像就是兩柄尋常的沒開刃的飛刀。
站在對面的鄒芳飄身將飛刀撿起遞還他。
「好像聽了一耳朵,沒怎麼聽清。」
自己不答應,父親也絕不會答應,一定要據理力爭的,即便皇上也不能亂來,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
有超感在,他能通過調節手上動作從而不斷的校準,讓自己射得越來越精準。
蕭若靈嘆道:「這要看皇上的旨意了。」
射出一刀,再來一刀,待第二刀射出,第一刀已經被鄒芳撿回來。
月光與微微湖光下,她絕美臉龐微微仰起,雙眸深邃迷離。
內有一絲紋理,僅從紋理上看好像一片樹葉。
「姐,你不高興嗎?」
「他娶公主,過後要去大貞挑選公主,娶喜歡的公主。」
安國公已然酣睡,在晚宴上喝多了酒,被八大國公的其他七位好一通灌酒。
良久過後,她忍不住嘆一口氣,而起,如一片出岫之雲飄離而去。
「那還這麼沉得住氣,不愧是你。」
楚致淵在燈光下細細打量這飛刀。
這一天的經歷讓他感覺過了一年,收穫滿滿又精彩刺激。
這可是關乎大姐一輩子的大事,絕不容讓步的。
不過他知道,現在精準,是因為不斷調校,明天早晨再醒來,恐怕又要重新校準。
往後沒辦法再皇帝的羊毛了,以後得到飛龍骨的機會不多。
「可他已經有大姐你了啊,已經訂親了的!」蕭若愚忙道。
半響過後,他放下了三塊玉塊殘片。
與普通石頭沒無異,既沒花紋,也沒力量,察無可察,可以當作廢石頭處理自從回了國公府,到了後花園的畫舫里,蕭若愚便興奮的連連揮劍,模仿著楚致淵一般出劍。
兩個小丫環興奮的打聽當時情形,她們沒資格進奉天殿,在宮外面等候。
如此神妙之物,一旦碎掉竟然變成如此,看來關鍵的關鍵是所蘊靈光。
「一場切而已,勝負很正常。」
「這可不僅僅是一場切磋,還是事關我們娶公主還是嫁公主的大事,——---娶公主?」蕭若愚說著說著,臉色忽然變了,忙道:「誰娶公主啊?」
直到雙手肌肉有了記憶,才能真正做到例無虛發。
根本還是要靠自己修行。
還是沒用。
待喝完了兩盞茶,蕭若靈笑道:「行啦小虎,該歇息啦,明天還要早起練功呢。」
他們是羨慕嫉妒兼有之,所以化嫉妒為一杯又一杯的敬酒,同時給他說好話灌迷魂湯,讓他醺醺然的來者不拒。
蕭若靈來到船頭,看著月光下的粼粼湖水。
很像一片柳樹葉剪去半截,然後嵌上刀與刀柄。
有飛龍珠在,有化龍訣的前兩層,進境雖沒吸納龍骨快,仍舊稱得上很快。
玉塊殘片則沒異樣。
飛刀很趁手,讓他蠢蠢欲動,索性推開窗戶,將飛刀射出窗外、射向院中假山的一塊石頭,一次又一次。
看到楚致淵給自己出一口惡氣,確實很興奮,可沒想到他竟然還要娶大貞公主。
在射出三十二刀之後,楚致淵已經能做到精準無差。
粼粼湖水映著月光,寧靜祥和。
但他篤定,如果是無用之物,不可能留在程天風身上。
他推測,月華照一個月時間,差不多就能讓飛刀出現肉眼可見的光澤。
怪不得程天風事後沒尋找它們,任由黃誠派人偷偷拿給自己。
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他又拿出了那三塊玉的殘片,三塊湊在一起能完整還原。
他心下失望,但仍沒放棄,將兩者放到一起洞察。
他飄出畫舫,踩著湖水飄飄而去消失不見。
「嗯,先去睡吧。」蕭若靈道。
刀與刀柄樸實無華。
此時聽蕭若愚描述當時的情景,也跟著一起興奮。
蕭若靈問:「你不知道?」
他隨即試著運轉洗劍訣的是氣,往飛刀凝注。
飛龍珠放在一旁,身體裡運轉著化龍訣第三層,雖然遠不如吸納龍骨氣息迅猛,但不能總指望龍骨。
蕭若靈笑吟吟的任由他發泄。
鄒芳飄忽如風,速度奇快,爾在假山旁,爾在他身前,一來一回不停歇「可看你一點兒不激動,好像早就料到似的,姐你是不是提前得到消息啦?」
可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夫婿,有一種被人奪走了自己東西般的不甘心。
「高興。」
楚致淵開始歇息。
「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