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失望

  各種儀仗在前開路。

  兩邊是鎮武司與巡城衛在守護,阻止看熱鬧的人群靠近。楚致淵與程妙真並肩而行。

  高凌峰他們與高九渠及兩位大宗師走在後一排。其他人則隨行。

  大道兩邊熱鬧非常,看熱鬧的人群之中有不少的鎮武司高手夾雜其中,目光如鷹隼,隨時準備出手。

  楚致淵與程妙真幾乎不怎麼說話。

  楚致淵感覺到她的冷淡疏離,便知這一趟她是不情願的,不想來,想必是被逼無奈。

  他頗為同情,感同身受,便不湊上前,免得各自為難。就保持這種冷淡疏離最好不過。

  兩人來到四方館的大貞館,楚致淵告辭離開。

  他剛走出大貞使館,後面傳來高九渠的聲音:「左侍郎大人留步。」

  楚致淵轉身微笑看向高九渠。

  高九渠上前抱拳:「在下問天崖高九渠,聽聞左侍郎大人乃大景第一世子,想向世子討教一二。」

  楚致淵笑看著高九渠:「高先生是問天崖真傳弟子吧?」「正是。」

  「是因為程兄而來?」楚致淵笑道:「程兄當初可是放言,會有問天崖的師兄幫忙找回場子的。」

  高九渠抱拳笑道:「程師弟年輕氣盛,把勝負看得太重。」楚致淵笑道:「高先生看得不重?」

  高九渠道:「如果不是涉及生死,勝負便沒那麼重要,通過勝負找到自己武學的弱點,那才是最重要的。」

  楚致淵笑道:「高先生修為是宗師圓滿了吧?我不過是宗師八重天,還差了兩重天,與我交手,怕是難有收穫。」

  「我知世子飛刀驚人,是敝宗的問心刀訣吧?」「問心刀訣?」楚致淵笑了。他袖中倏的飛出兩道白光,拐了一個彎到了他頭頂,停在頭頂一尺高處,靜靜懸浮。

  高九渠溫文爾雅,但他的法相卻是一頭猛虎。

  猛虎坐於他頭頂一米高處,威風凜凜的踞坐,自有一股百獸之王的氣勢。

  楚致淵便知他的溫文爾雅是外表,是後天環境培養的氣質。

  真正的本性卻是狂猛霸道,不可一世。楚致淵笑道:「這是問心刀訣?」

  高九渠驚異的看著兩柄飛刀,感受到飛刀上傳來的凜冽寒氣。

  儘管隔著五米,飛刀的刀尖仿佛抵在自己眉心處。寒氣透骨而入,周身不由的緊繃,呼吸變得急促。

  楚致淵笑道:「程兄難道沒跟高先生你說,跟我切磋沒什麼成就感,往往只用一招,非敗即勝,毫無裨益。」

  他說罷,飛刀倏的化為三道白光射向高九渠。高九渠忙拔劍迎上。

  三柄飛刀在空中倏然一拐,靈動的避開了劍光,尋隙而入,抵在了高九渠的眉心與身上。

  一柄抵在眉心,一柄抵在心口,一柄抵在丹田。這三處位置皆要害。

  最下面一柄可廢他修為,中間可傷及性命,最上一柄則瞬間斃命,無藥可救。

  高九渠動作停滯,長劍停在半空,劍身籠罩著一層朦朧光華。

  劍罡勻稱而細密,顯示出修為的深厚與精湛,根基紮實。楚致淵笑道:「如何?」

  三柄飛刀倏的飛回他頭頂,懸浮在半空宛如三隻飛鳥俯瞰著高九渠。

  高九渠臉色僵硬,勉強扯一下嘴角:「好厲害的飛刀!」「這可是問心刀訣?」楚致淵笑道。

  高九渠搖頭。

  問心刀訣是飛刀,是暗器,楚致淵這飛刀已經超脫出飛刀範疇。

  類似於傳說中的御刀。

  楚致淵道:「這是御劍訣所化,那高先生,在下先告辭。」高九渠沉默一下,便道:「世子的劍法據說也是一絕。」楚致淵笑道:「我劍法嘛..確實還好,要再比比劍法?」「若能領教,再好不過。」高九渠忙道。

  楚致淵道:「今天還有事在身,不能再耽擱,這樣罷,改日我們再切磋。」

  「...好。」高九渠無法勉強,抱拳道:「那便改日再向世子領教。」

  楚致淵抱抱拳,笑著轉身離開。他覺得索然無味。

  高九渠身為武學奇才,問天崖的真傳,同樣的宗師圓滿,自然是遠勝過其他各宗的宗師圓滿。

  尚且如此不堪一擊,其他的宗師圓滿恐怕更不成。

  對自己來說,真正的挑戰是大宗師,而不再是宗師了。一時之間,頗有一種寂寥感,原本以為高九渠能給自己一些驚喜的。

  可惜還是不堪一擊。 那便看他的劍法吧。

  自己腦海里傳自白雲劍碑的劍法如今整理得差不多了。龐大浩瀚的劍法庫,終於要整理完畢,歸類完畢。

  這太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自己融合了妙靈珠,念頭可以分散出無數個,還有天元訣能時時刻刻補充精神力,整理完這些劍法怕是要半輩子。

  太過龐雜,太過浩瀚。

  堪稱古往今來劍法之大全。

  他覺得甚至不僅僅是這一方天地的劍法,而是諸多世界的劍法都囊括其中。

  每一方世界都有各自的武學風格,動作習慣,甚至思維習慣都不同。

  這導致了有些劍法古怪離奇,有違常理。不是劍法出了錯,而是催動方式不同,對手不同。

  如果高九渠真的練了問天機訣,劍法上應該有所不同。說不定能給自己一種驚喜。

  他想到這裡,忽然笑了。

  對比與當初程天風的交手情形,再看現在與高九渠的交手情形。

  自己心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先前是如履薄冰,唯恐修為不夠而失敗丟臉。

  現在卻是居高臨下的俯看,想要尋找一點兒刺激感。

  他隨即提醒自己,不要驕傲,保持謙卑,看到別人長處,不斷精進自己。

  自己還不是大宗師吶,更何況距離長生永視還遙不可及。他回了王府,坐到聽濤院的床榻上開始運轉琉璃刀經。

  周身氣勢頓變,宛如一柄出了鞘的神刀,欲斬破蒼穹。

  沖天的刀意讓鄒芳只能退出屋外,呆在屋內只覺得腦袋刺疼,欲要昏厥。

  楚致淵的刀意越來越盛,兩隻飛鳥途經上空時,忽然直直墜落。

  半空有一道身影飛起,輕盈的抄起這兩隻飛鳥,卻是聽濤院的一名年輕護衛。

  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兩隻飛鳥,已然死去,鳥的身體沒有傷痕。

  他驚詫看向楚致淵的房間,感受到了凌厲的刀意,宛如有刀刺向自己眉心,忙飄身後退,歸到原位。

  直到中午吃飯,楚致淵才停止化靈境的修行。

  楚儀好奇的湊過來問:「大哥,那十八公主真的那麼美嗎?」

  李素月也好奇的看過來。

  楚致淵頷首:「姿容確實不俗。」「比蕭姐姐如何?」

  「半斤八兩吧。」」竟然這麼美?!」楚儀驚奇。

  白寧霜也看過來,張了張嘴又閉上。楚致淵道:「娘,有何不能說的?」「你知道這十八公主的來意嗎?」「不知。」

  「.那就算啦。」白寧霜欲言又止,最終不打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