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教不會對自己下毒?
那可說不準。
無憂教的毒無形無色無味,防不勝防。
不過自己有黃金豎瞳,能及時發覺危險。
這一次,便警告這匣內有危險。
這匣內到底是毒呢,還是那幽冥秘衛的隨身之物有問題?
都有這可能。
但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險。
孟滄瀾看了看墨綠匣,又看向李逸龍。
直覺。
她知道楚致淵的直覺極准,對危險有極厲害的
所以看到楚致淵這般,竟然也有些惴惴。
楚致淵笑容越來越盛。
孟滄瀾遲疑之下,有些臉紅的瞪他一眼,將墨綠匣推給了李逸龍。
李逸龍道: 「聖女,這匣子一直被我守著。」
「那你打開看看吧, 」孟滄瀾道: 「看東西還在沒 在,是不是被人調包了。」
過。」
「不會調包的, 」李逸龍無奈道: 「先前我打開
宋一純踏前一步笑道:「我來吧。」
她暗自覺得好笑。
一個是世子,一個是聖女,兩人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墨綠匣子嚇住。
匣內裝的便是一串珠子,幽冥秘衛的一串珠子而已,又不是幽冥秘衛。
便是幽冥秘衛來了,又有何懼哉?
她說罷上前,輕輕打開了李逸龍手上的墨綠匣。
楚致淵心中警兆驟然大起。
他毫不猶豫的催動雙手,結無畏印。
無畏大圓滿手印瞬間施展,將無畏境的力量引下,籠罩周身。
「啊!」 「哼!」 兩道慘哼忽然響起。
同時孟滄瀾脖頸下猛的一亮,一團光在她高峰之間的溝壑升起,穿透了她羅衫。
她踉蹌一下。
楚致淵雙眼一瞪,哼一聲。
這一聲斷哼,宛如暮鼓晨鐘,震盪三人心神。原本委頓倒地,頭幾乎炸裂得欲昏厥過去的宋一純與李逸龍精神不由的一震,炸裂疼痛大緩。
楚致淵看向宋一純與李逸龍。
兩人已經摔倒在地,藍袍與綠袍已經沾了一些草屑與泥塵。
他們正捂著頭,露出痛苦神色,臉色蒼白如紙。
「宋師妹,李師弟!」
孟滄瀾上前扶起二人,訝然看向跌落地上的墨綠匣子與一串黑珠。
漆黑的一串手珠,顆顆如龍眼大小,渾圓無缺。
正是它們先前進射出黑光,如今卻沒了光芒,黯淡灰暗。
虧得自己帶有護體寶物,擋住了這道黑光,看他們兩個的慘狀便知這黑光的厲害。
她扭頭看向楚致淵。
楚致淵正沉著臉盯著那一串黑手珠。
「聖女,不要緊的。」李逸龍忙道,蒼白著臉色看向地上那串珠子,看向那墨綠匣:「不對啊?我先前明明還看過。」
「珠子還是那串珠子。」孟滄瀾搖頭道:「確實沒換過,這珠子有古怪。」
她的目光投向了楚致淵。
楚致淵道:「這珠子很可能會積蓄力量,然後一下釋放出來。」
「原來如此!」
孟滄瀾覺得這解釋很合理。她也有這般判斷。 她看一眼楚致淵。
世子的直覺確實驚人。
要知道這墨綠匣乃是封靈匣,是能隔絕一切的泄露,一切氣息。
他竟然能感覺到危險。其直覺驚人,名不虛傳。
李逸龍苦笑道:「我還真說不清楚了。」宋一純揉著眉心,緩解頭疼的餘韻。
她黯淡憔悴仿佛幾天幾夜沒睡覺:「這珠子忒古怪了,聖女,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孟滄瀾道:「材質未知,估計來源於秘地,很可能是大烈朝的秘地。」
「太邪門兒了!」宋一純輕蹙黛眉:「這次差點兒被它害死!
如果不是楚致淵那一聲輕哼,瞬間將刺向自己腦海里的力量清除,現在已經昏迷,甚至有性命之危。
世子相當於救了自己二人性命。
孟滄瀾因為受寶物庇護,不覺得這力量多強。他們卻有切身體會。
當真是毫無反抗之力,宗師修為在這力量跟前不堪一擊,甚至沒辦法阻止。
楚致淵緩緩道:「如果這是幽冥秘衛的隨身之物,確實不得不防這幫傢伙。」
難怪能殺大宗師。
如果先前不是用了無畏境的力量阻擋,消弭了大半的力量,再以神龍之念鎮壓。
如果沒有防備,這股奇異力量確實能侵入自己精神,對自己魂魄造成重創。
有別於罡氣真氣與靈氣,這邪異力量便是大宗師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也要受創。
這串黝黑手珠有靈氣阻止他的洞照。
將超感催發到極限,隱約可見迷霧之中有一尊巨大的神像。
這尊宏偉如山峰的神像,看不清其面目,鎖於濃霧之中,不能靠近不能窺探。他心中隱隱有悟。
這是涉及到了天外力量!
這神像很可能是天外力量之源頭,類似於無畏境的力量。
他收回超感看向孟滄瀾:「可有大宗師看過它?」
「有大宗師想憑它來鎖定其主人。」孟滄瀾搖頭:「可惜並無收穫。」
「那位大宗師呢?」楚致淵問。
「大宗師?」孟滄瀾一怔,搖頭道:「那位大宗師壽盡而去了。」
楚致淵慢慢點頭。
孟滄瀾卻覺察有異,忙道:「有何不對?」
「只是有這麼一個懷疑。」楚致淵道:「未必是真的。」
孟滄瀾神情肅然。
大宗師對宗門來說至關重要,每一個大宗師都至關重要。
損失任何一個大宗師都是莫大的損失。
世子這話很顯然懷疑大宗師的離世與這串珠子有關係。
楚致淵道:「它有可能會反噬,一般修為的還好,大宗師如果靠得太近,就不太妙了。」
「...這位大宗師是我的曾祖父。」孟滄瀾輕聲道。
楚致淵一怔。
孟滄瀾緩緩道:「曾祖父的壽元比想像的更短,至少應該再多活五十年的。」「那令曾祖可有什麼交待?」
孟滄瀾搖頭:「曾祖父去世得很突然,一夜睡去,清晨沒再醒來。」
大宗師離世,沒有人會懷疑是得病,往往就是壽盡而亡,無疾而終。
或者於睡夢之中,或者於修煉之時。
「那有天人五衰之相嗎?」
沒有。」孟滄瀾道: 「也有大宗師離世並無天人五衰之相的。」
從來沒有人懷疑到它。
畢竟只是一串手珠而已,而且當時也沒有展現出什麼異樣。
沒能追到幽冥秘衛便放到一旁,甚至放到了庫房角落裡落灰。
如果不是這一次有可能動用幽冥秘衛,她思慮周密帶上了它。
怕是會一直放下去,放在角落裡無人搭理千年萬年都有可能。
「這也是我瞎猜測而已, 」楚致淵點點頭: 「人已經去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這東西還是要放在這匣子裡才行。」
「那世子還要看看它嗎?」
「我先留下一段時間吧。」楚致淵凝重的點頭。
「送給世子了。」孟滄瀾道。
楚致淵笑著點頭,沒有推辭。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卻是一個輕盈的少女,容貌清秀。
孟滄瀾招招手。那清秀少女輕盈而至,遞上一個小竹筒。
孟滄瀾打開小拇指細的竹筒,取出一個小紙條,掃一眼,訝然看向楚致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