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露出一個冷笑眼神。
楚致淵笑眯眯的道:「看來你是不想承認,是因為你沒真正見到無畏境吧?」楚清風站在一旁沒說話,好奇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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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致淵道:「無畏境沒清晰見到,所以你會生出懷疑心,無法徹底無畏。」中年男子嘴角噙出一絲冷笑:「難道你見過無畏境?」
「你可知我是誰?」楚致淵道。「知道。」
「我難道這般出名了?」楚致淵笑道:「好像沒怎麼出現在外人跟前吧,尤其你們無畏宗。」「四世子的大名,誰人不知,殺玉鼎宗與秘影宗的風采,誰人不聞!」中年男子冷笑道。
楚致淵道:「那我且讓你瞧瞧何為無畏境吧。」
他忽然分別拔出他胸口與丹田處的一根銀針,令他周身氣流倏然運轉。但僅僅運轉一絲絲。
楚致淵雙掌結印,輕飄飄的軟綿無力。
但周身洶湧澎湃,宛如站在汪洋之中駕御著狂暴的怒浪,撲天蓋地。中年男子瞪大眼睛,周身氣息流轉,眼前有幻境出現。<script>loadAdv(5,0);</script>
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浩瀚世界,無數人正在一座座海島上勞作,有的在練功,有的在釣魚,有的孩童在海邊嬉戲。有的海島呈正方形,有的海島呈圓形,更多的則是各種奇異不規則形狀。
有的大有的小,海島上的人們生活悠閒,練功占了多數。而他們修煉的正是無畏宗的武功。
可他卻知道,這並不是無畏宗。
無畏宗的宗門所在是一座山峰,終年籠罩著霧氣的山峰。
所有弟子都在這一座山上,各自有一座自己的小院,有一塊自己的梯田,平時既要打理田地,也要練功。修行的進境不是靠平時的苦修,而是去外面廝殺。
每個月出去廝殺一場,如果能回來,那便有進境,甚至進境兩層。如果不回來,那便是死在了外面。
對於無畏宗的弟子而言,每個月死幾個人在外面是最尋常不過。
死了之後,小院與田地會有新的無畏宗弟子繼承,一批又一批的無畏宗弟子進入,一批又一批的無畏宗弟子消失。據說這些無畏宗弟子死後能夠進入無畏境,繼續活下去,繼續修行。
很多人堅信不疑,很多人半信半疑。
無畏峰之巔的大殿前,矗立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這一丈直徑的圓鏡便是無畏鏡。<script>loadAdv(5,0);</script>
凡修行無畏宗心法之人,看無畏鏡便能看到無畏境內的情形。
可以看到自己這邊死去的弟子在那邊的情形,只可惜不能彼此打招呼。但想看到這無畏鏡內的情形,需要足夠的修為,修為越低,看得越模糊。不到先天境看不清楚。
到了先天境,據說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到了宗師境,甚至可以搜索自己想找之人。這是何等神奇神妙,所以宗內弟子對於無畏境堅信不疑。
可是自己不行,自己從小就是多疑的性子,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事事先否決。明明知道無畏宗內弟子們所說是真的,還是忍不住會懷疑。
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
而一旦懷疑,便無法生出無畏之意,所以這麼多年的蹉跎,修行無成。這在宗內遭受了無數的白眼。
如今,他終於看到了無畏境。
這些修行無畏宗武功的人不能做假,他甚至還在一座海島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同宗。光是自己周圍,死去的鄰居便有二十四個,在一座海島都看到了他們。
難道說,這天下還有別的無畏宗?
自己所在的無畏宗只是其中一個分支,死去的同宗弟子,在無畏境內,還會聚到一起?<script>loadAdv(5,0);</script>
怪不得他們渾不怕死。
原來死了跟沒死的區別真的不大,死了到無畏境還有熟悉的同伴,跟在無畏宗內有何區別?看這海島的情形,顯然生活優裕,只要專注修行便可以。
他忍不住悠然神往。
楚致淵雙手慢慢散去手印,無畏境的磅礴浩瀚的力量鑽進雙掌穴竅內。他微笑看著中年男子:「看到了吧,這便是無畏境。」
中年男子疑惑的看他。
楚致淵笑道:「我修了無畏宗的心法。」「不可能。」中年男子搖頭。
縱使諸多邪功之中,無畏宗的心法算是最平和的,對身心影響最小。可還是不可能。
「絕不可能!」中年男子仍舊搖頭。
楚致淵身為四世子,前途光明無限,甚至有望爭奪皇位,怎麼可能去修習邪宗武功?但凡不蠢到極致,便不會幹這種事。
楚致淵笑道:「我進境為何如此之快,總不會無緣無故吧?」中年男子遲疑。
他們也曾議論過,有人提出,四世子的進境如此之快是不是練了邪功。但幾乎所有人都推翻了這個想法。
這是不可能的事。<script>loadAdv(5,0);</script>
如果練了邪功,進境這麼快才正常,否則,幾乎不可能。楚致淵笑著一拍他胸口。
「砰!」無畏境的罡氣灌入他身體,瞬間將他震飛出去。
「噗!」他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軟綿綿貼到牆壁,宛如一幅畫掛在上面。楚致淵收回左掌,一步跨到牆根下,仰頭看著他:「這回呢?」
「怎麼可能!」中年男子瞪大眼睛。
縱是再多疑,體會到楚致淵打入的罡氣,也沒辦法再否認。
便是最精純的無畏宗罡氣,自己親自領教過宗內長老與師弟們,一般無二。楚致淵道:「無畏宗越來越不成氣候了,有你這般弟子,也真是丟人。」「你.」中年男子遲疑。
楚致淵道:「我準備將無畏宗收入麾下,你覺得如何?」
中年男子覺得自己迷糊了,腦子好像燒起來,沒辦法再思考。
楚致淵笑了笑:「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我為何能練成無畏宗心法?」
「你這個人,想得太複雜,太多,簡單一點兒,不管如何練成的,練了這個,是不是便是無畏宗弟子了?」「..是。」
楚致淵道:「我要將無畏宗收入麾下,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中年男子瞪大眼睛,眨了眨。<script>loadAdv(5,0);</script>
這個他倒是能理解。
這些皇子世子們,哪有一個是簡單的,肯定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這便需要足夠忠心與強大的人手。
可這些人往往心不夠狠,手不夠髒,未必那麼得力。身為邪宗的無畏宗確實更適合幹這個。
楚致淵道:「但現在的無畏宗長老跟宗主們怎麼可能聽我的,是不是?」「..不可能聽。」中年男子哼道。
無畏宗的宗主與長老們,對大景皇族痛恨之極,絕不可能聽命。
楚致淵道:「所以,我需要自己的人手,需要人幫我掌控無畏宗。」「我——?」中年男子瞪大眼。
「你——?你不行,你不是這塊料。」楚致淵打量他幾眼,搖搖頭。
中年男子身子仍貼在身上,無畏境的罡氣在掠奪著他。他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