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道:「白雲劍宮出一個叛徒而已,怎就很麻煩了?」
「我聽說,飛天宗也出了一個弒師之輩,這一次卻是得手了,...哼,飛天宗折了一個宗師圓滿,又逃了一個宗師弟子,實力折損了不少。」
楚致淵劍眉一挑。
楚清風道:「白雲劍宮的叛徒還沒逮著,飛天宗這又出一個,剩下的兩宗呢,青鹿崖與大靈岩峰是不是也會出叛徒?」楚致淵沉吟:「是巧合,還是有關聯?」
「誰知道呢,這件事要徹查的,鎮武司牽扯的瓜葛太多,不宜交給鎮武司了。」「不交給鎮武司交給誰?」楚致淵不解道:「叔公你難道要負責此事?」
「我哪走得開。」楚清風哼道:「此事只能交給監察司。」楚致淵笑道:「監察司出手,應該能弄清楚。」
但願如此吧。」楚清風搖頭:「反正我覺得沒到你歇著的時候,....別偷懶縮在府里埋頭練功,還是要多歷練歷練,對你將來踏入大宗師只有好處。」
楚致淵笑道:「是。」他心下卻一沉。
大宗師的直覺也是很敏銳的。
他既然覺出事情不簡單,那這件事就小不了。
練完武,楚致淵與楚明軒一起去禮部點卯時,碰上了熙熙攘攘人群中的黃詩容。黃詩容身後的溫倩倩與徐夢雨頓時笑靨如花。
楚明軒不等楚致淵說話,便拍拍他肩膀,揚長而去毫不停留。
楚致淵笑著從楚明軒身上收回無奈目光,看向黃詩容:「還沒追到?」黃詩容輕輕搖頭,神情凝重:「蕭姐姐那邊還好吧?」
「做了聖女,開始忙了,」楚致淵笑道:「無暇理會我啦。」
「竟然真成了聖女,應該去向蕭姐姐道喜的,」黃詩容感慨道:「能人所不能,不愧是蕭姐姐。」她一直不怎麼看好蕭若靈爭奪邀月宮聖女,覺得有些異想天開了。
畢竟不是本宗弟子,在外頭的弟子怎能成為聖女。可事實卻是,蕭若靈真成了邀月宮聖女!
邀月宮行事果然是不可琢磨。
蕭若靈原本只是安國公府的小姐,名聲也緣自於玉京第一美人。在武林中的名聲並不顯。
可從這時候起,蕭若靈之名將在武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朝成名天下知。
邀月宮聖女,既神秘又美麗又強大,是無數武林中人的夢中情人。
況且她又有玉京第一美人之稱,即便蒙著白紗,所有人也都知道白紗下是一張傾國傾城之美貌。再加上她的身份。
可以推知,她的名聲將超過歷代邀月宮聖女。
楚致淵笑道:「也是天意如此,...還沒弄清楚他的行蹤?」他聽蕭若靈說了玄陰宮傳承之事,覺得這確實需要天意。
非人力可為之。
玄陰宮確實玄妙,應該也是邀月宮的根基所在。
邀月宮秘地里有玄陰宮,那其他三宗呢,甚至朝廷的四洞天四秘地呢?這世界還有很多自己未解的玄機
溫倩倩哼道:「可惜顧長老不能離峰,要不然,早就追到他了!」黃詩容道:「事事都要煩大宗師,我們這些弟子也太無能了。」「是因為速度不夠快呢,還是因為別的?」楚致淵問。
黃詩容嘆一口氣:「一直追不上,周師兄的輕功變得太驚人。」楚致淵道:「已經追多遠了?」
「兩千多里了吧。」黃詩容道:「周師兄的方向一直在變,甚至在繞圈子。」
楚致淵劍眉一挑。
黃詩容道:「有兩次快追上了,卻忽然折了方向,讓他們撲空。」「兩千里的話,能確定他逃的方向是哪裡了吧?」
「現在看,確實是朝南。」
「玉鼎宗..」楚致淵道:「飛天宗也發生了同樣的事,這玉鼎宗是報復朝廷先前圍剿呢。」黃詩容臉色沉肅。
如果飛天宗也遇到同樣的事,不可能是巧合,是陰謀。真是玉鼎宗?
不是其他邪宗?
楚致淵道:「還有一件事,不知你們想過沒有。」「何事?」
「有了周天齊,還有飛天宗的,那會不會有別人,甚至白雲劍宮之中,還有沒有別人?」黃詩容臉色微變。
溫倩倩與徐夢雨也跟著變了臉色。
「世子爺,這可不能亂說!」溫倩倩忙道:「怎麼可能再有!」
楚致淵沖她笑笑,看向黃詩容:「既要追緝周天齊,同時還要防止再出現一個周天齊,甚至更多的周天齊。」「...是。」黃詩容緩緩道:「大家都被周師兄扯去了心神,確實疏於防範了!」
周天齊已然是讓大家震驚無比,頭一次出現如此惡劣之事。所以更不會想過還有另一個周天齊。
可當初也沒人想過會出現周師兄這件事,所以,確實要有所防備!「那怎麼防呀?」溫倩倩道:「總不能查一遍所有弟子吧?」
楚致淵微笑:「將這猜測給顧長老,顧長老身為大宗師,應該能做得到。」
溫倩倩一怔:「顧長老...,真要跟顧長老這麼說,肯定說世子你危言聳聽,甚至要臭罵我們一頓呢。」徐夢雨輕輕點頭。
楚致淵道:「顧長老不出手,那就沒辦法啦,你們自己是查不清楚的。」「...我會親自回一趟宗門。」黃詩容肅然道。
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說服顧長老出手,查一查宗內的情形。徹底清除這大患。
否則,再來一次周天齊的事,白雲劍宮真成了大笑話。楚致淵去禮部轉了一圈後,來到了監察司。
馬天和一看到他,忙迎上來:「世子爺,已經弄清楚了。」
楚致淵來到屋子的太師椅中坐下,擺擺手道:「無相宗的那傢伙?」
「是!」馬天和肅然道:「現在能確定,那無相宗的傢伙確實是無相宗的。」楚致淵笑道:「如何確定的?」
「今天找了人試探。」馬天和道:「裝作鬧出矛盾而動手,在他經過時忽然攻擊他,逼他露出了破綻,用的是大無相訣。」
「大烈有問題,大光呢?」
「..好像也有問題。」馬天和無奈道:「兩邊不像要開戰。」「大烈與大光都要跟我們動兵?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大蒙應該是給了他們莫大的好處。」
「可查出來什麼好處了?」「東境的軍隊戰力如何?」
「都是些混日子的。」馬天和面露苦笑:「軍紀鬆弛,不堪一戰。」
都知道北境與西北境危險,而有很多需要混資歷與履歷的,往往不去北境與西北境,便去東境與南境。多是那些權勢之輩,平時也沒有開戰壓力,訓練馳廢,不堪大戰。
「大烈與大光原本對我們敬畏,可他們一打發現如此之弱,那便是麻煩之始。」楚致淵緩緩道:「從此之後便失去了敬畏,麻煩無窮!」
多少年建立起來的威懾力,一朝便喪,想重新恢復不知需要多少激戰。
「現在不可能將北境與西北境的兵調到東境,更何況,東境是海戰,北境與西北境士兵去了也不成。」「..那便只能阻止大烈與大永動手了。」楚致淵緩緩道:「拖延時間,加強訓練東境軍隊。」
他隨即搖頭道:「算了,這些都輪不到我們操心,...代替大烈十二皇子,是怕我們發現了大烈的動靜,從而收買了他們,怕大烈反悔。」
畢竟大景對大烈大永威懾力還在。
如果這時候給大烈大永一些好處,未必不能令他們生出反覆。他抬頭看向東邊,再次湧起危險之感。
東邊到底為何給自己危險預感?
自己現在有無畏大圓滿手印,宗師已經奈何不得自己,難道是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