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的形狀隱隱是一隻手掌,好像還有掌紋,細密的紋路隱藏其中。雖內蘊靈光,無法洞照,可它的外表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細密紋路,讓他想到了碧羅真袍及黃金豎瞳。
好像有這些花紋的東西都不尋常,都蘊著靈光無法洞照。或者出自洞天秘地,或者傳自上古。
碧羅真袍與黃金豎瞳是在玉鼎宗真傳弟子身上,而這玉佩則是在無畏宗真傳弟子身上。難道說,這些真傳弟子身上都有這種東西,帶著靈光之物?
這些帶有靈光之物,才是真傳弟子的標配?
想到這裡,他頓時有了莫名的動力,是不是把這些邪宗真傳都滅一遍,搜羅一下這些帶著靈光之物?說不定,能讓自己找出其中的關鍵,找到這些靈光之物的出處。
他心馳神往,嘴角帶了笑容。
片刻後,收回心神,繼續盯著這玉佩看。
陽光之下,溫潤而晶瑩,確實是上好的美玉,可是經歷了太久的歲月。它離開了人的把玩,經歷歲月磨礪,而變成如今模樣。
估計在地下至少有數百年了。
他撫摸著這塊玉,慢慢注入了罡氣,同時在運轉化龍訣。化龍訣的金色氣息鑽進玉內。
因為沒有外力相助,一直在煉膜這一層的化龍訣氣息精純無比。
他已經摸清楚這些有靈光之物,如果其中蘊含著什麼靈性,便有危險性的。而化龍訣便是最好的克制之法。
歸根到底便是自己神龍之念的壓制。一道龍吟聲忽然響起。
他精神一振。
龍吟一響,意味著有外物侵入。
也便意味著這玉佩所蘊的靈光進入了自己身體,被神龍之念壓制。到底是何物?
他這般念頭一起,隨即看到了兩隻大手。
手指長有十米,粗有一人合抱,宛如一隻小螞蟻看人的手。這一雙手正在結出一個個奇異的手印。
第一個手印,第二個手印,第三個手印..一直到第九個。
隨著每個手印的結成,雙掌變顏色,變得更加溫潤一分,透明一分。待第九個手印結成,雙掌已經變成了水晶狀,晶瑩剔透無瑕。
好像巨大水晶所雕刻而成。
雙手活動之際,邊沿閃爍著亮光,狀如被切割成無數棱面。楚致淵不由自主的被這一雙手所吸引,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待悠悠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雙手正在結印,與那一雙巨手一般無二的手印。雙手動作極緩慢,好像有無形的力量正在阻止著手印的結成。
隨著手印凝結,精神正在迅速的衰竭,斷崖式的衰竭,幾乎要昏迷過去。天元訣一轉,甘霖落入腦中。
精神力迅速彌
可魂魄的力量也在跟著消耗,莫名的疲憊與虛弱感湧上心頭。楚致淵咬了咬牙,不予理會。
「轟隆!」 耳邊傳來驚天巨響。
隨即磅礴偉力從天而降,直直灌入身體。身體幾乎瞬間被壓垮。
一道龍吟聲再次響起。他頓時身體一松。
磅礴偉力直直灌入了手掌,雙掌仿佛一下漲大,再漲大,漲至無窮大。一雙手掌恍惚間能包容天地,乾坤宇內盡在自己一掌間。
雙掌各自出現一竅,宛如丹田般將這偉力容納。
他念頭一動,這些偉力頓時充盈周身,在身體外形成一層保護罩。他腦海油然浮現幾個字:無畏大圓滿手印。
他雙掌散開,眼前昏昏沉沉,便要昏迷過去,這是魂魄的力量消耗太巨所致。想了想,頓時放開了洞照,與萬青院內的永靈神樹心神相接。
永靈神樹宛如一個孩童,正在調皮的觀察四周,調動虛空之中的靈氣。
給那朵花一縷靈氣,給那株草一縷靈氣,玩得不亦樂乎。
楚致淵的超感一到,永靈神樹頓時靠過來,仿佛孩童看到了母親。一縷縷靈氣鑽進了楚致淵超感之中。
楚致淵迅速恢復。
僅是片刻功夫,便已然精神熠熠,神采飛揚,好像酣睡一場。楚致淵感慨萬千。
這永靈神樹確實玄妙無比,靈性仿佛真正孩童一般。與其他樹木的靈性截然不同。
那些樹木的靈性只是一種懵懂狀態,好像初生嬰兒什麼也不懂,還沒有自我意識,只是去感知去記憶。而永靈神樹好像三四歲的孩童。
楚致淵跟它嬉戲一會兒,然後在它依依不捨中收回超感,返歸自身。迫不及待要好好研究研究無畏大圓滿手印。
「鄒芳,刀來。」
鄒芳將一柄破罡飛刀遞過來。
楚致淵想了想,沒發覺有危險,於是一刀狠狠扎向自己左手掌心。鄒芳瞪大眼。
卻見飛刀刀尖碰到無形力量,被擋在了左掌心一指厚度之外。楚致淵再用力。
飛刀刀尖凝聚了罡氣,乃是刀罡。
可飛刀仍舊被擋在左掌心之外一指厚度處,不能寸進。楚致淵哈哈大笑,把飛刀拋給鄒芳。
鄒芳笑道:「恭喜世子爺。」
罡氣竟然防得住破罡神兵,以及破罡神兵的刀罡,這便是神功有成。從此以後,安全無憂了。
楚致淵笑道:「所以說啊,邪宗的真傳,那就是寶藏啊。」所謂的無畏真體,其實便是無畏境的力量。
憑徐歸劍的本事,是沒得到無畏大圓滿手印的。
所謂的無畏真體,應該是用特殊法門,調動了一絲無畏境的力量。如果是無畏大圓滿手印,徐歸劍直接就被摧毀了。
他不可能有自己這麼強的精神力量,不可能有神龍之念。無畏大圓滿手印,乃調動無畏境的力量降臨自身,
自己沒有神龍之念,不能將虛空降下的無畏境力量滅掉其靈性,直接就成傻子了,成為一具行屍走肉,或者殺戮機器。強大的力量伴隨著強大的危險性。
鄒芳笑道:「世子爺,邪宗的真傳還是要小心的,都有真本事。」
「嗯,那倒也沒錯,不能膨脹。」楚致淵點點頭:「這一次收穫巨大。」
「秘影宗與天隱宗恐怕不會罷休,無畏宗也一樣,還有玉鼎宗。」鄒芳輕聲道。楚致淵笑道:「鄒芳,你是六重天了吧?」
「是。」鄒芳點頭:「奴婢慚愧,已經被世子爺落下了,拖了後腿。」楚致淵道:「是得加強加強了。」
鄒芳不好意思。
楚致淵沉吟片刻,道:「你去跟黃誠說一聲,就說我的想法,讓他幫忙提一提你的境界。」「這…………」鄒芳遲疑:「黃大總管恐怕………………」
「但說無妨。」楚致淵笑道:「我知道你們內監的功法特殊,是有捷徑的。」據他所知,鄒芳修行的是大內秘傳的《無生真經》,是一門特殊的神妙功法。既可以苦修,也能速成。
更秘密的,他便不知了,也不知如何速成。
推測要大宗師的灌頂,且修煉無生真經的大宗師。「是。」鄒芳點頭。
楚致淵道:「黃大總管會同意的。」
鄒芳看他如此,心下喜悅,知道是有把握的。楚致淵確實有把握。
皇帝直接封了一個工部侍郎,看似對慶王府的幫助極大,現在已經有王府內眷登門拜訪白寧霜了。可畢竟只是惠而不費,太過小氣了。
幫忙提升一下鄒芳的境界,應該不是什麼不能答應的要求。
果然如他所料,鄒芳第二天回來,便已然是第八重天。
這讓楚致淵大為感慨,這世間的奇功當真數不勝數,無生真經這般,夠誘人的。
只是要切掉煩惱根,就沒那麼誘人了。
隨後幾天,他處於苦修狀態。
早晨去明武殿,上午點了卯便回聽濤院內苦修,進境在加快。
李紅昭此事之後,安靜下來。
時間漸漸臨近,到了蕭若靈離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