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堅持

  楚致淵回到聽濤院午憩時,躺到榻上,睡前還在想著如何收拾宋天海。

  如果宋天海直接登門挑戰,他還不會生氣。

  不直接攻擊他,反而對付起小妹楚儀,牽扯家人,這讓他尤其痛恨,決定狠狼收拾宋天海。

  但宋天海身為小國公,還是軍中的游擊將軍,如何收拾要費一番腦筋與思量朝廷自有法度在,世子也不能完全跳出法度,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打誰就打誰。

  須依法度而行,占住道理。

  直接闖進康國公府,把宋天海揪出來暴揍一頓,固然不會有人阻止甚至報復他,他卻會受到皇帝的重罰,重則閉門思過,輕則罰功。

  取消幾年獲得功勳的機會,耽擱了修行,一步慢可能步步慢,最終耽擱進入大宗師的機會。

  為一個宋天海而受如此損失,委實不值。

  當天晚上,他去楚明軒的十八皇子府赴宴時,在酒酣耳熱之際,他提出了這問題。

  楚致淵嘆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有在意的人嗎?」楚致淵道:「可有心上之人,或者鍾意的女人?」

  馬天和肅然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只是盯著楚致淵手上的卷宗,待他看完一卷,便收入匣中。

  他慢慢放下卷宗,馬天和忙上前接過,放入匣內,低聲道:「世子爺—.—?

  楚致淵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他隱隱感覺到,大景這邊的官員口氣在變軟,照這個趨勢,恐怕堅持不過大貞的官員。

  「大烈十二皇子?」馬天和一愜。

  兩者加在一起,不由他不生疑心。

  這種人畢竟少。

  別說請八個小公爺,便是請八位國公,只要在京師,都會過來赴宴。

  他吃驚的不是監察司的人才厲害,而是上面談判的內容。

  可大貞提出,兩妃並立,楚致淵可以娶兩個世子妃,東妃西妃,不分大小。

  這形勢可不妙。

  楚致淵看向楚致耀。

  「好得很!」楚明軒撫掌。

  馬天和不敢催促,也沒搭話。

  「也不僅僅是他,再加上我們一起。」楚致淵笑道:「也別在王府里,去我那新宅子吧。」

  另一個便是聯姻的人選。

  楚致淵笑道:「十八叔,我說的是真話,不是反語。」

  這種正式的宴請,不宜當天送帖當天請,至少要隔上一天。

  大景官員堅持要二十三皇子娶大貞公主,皇子與公主,最為相配,世子與公主總差了點,不能表達聯盟的誠意。

  「收拾宋天海?」楚明軒撇撇嘴:「這小子確實欠收拾,老三早就想收拾他了!」

  楚致淵皺眉道:「不太像皇子,——」——-就是一種感覺,要說清楚很難,直覺吧,恐怕是有古怪的。」

  楚致淵皺眉盯著眼前的卷宗。

  楚致淵道:「他可有什麼弱點?」

  楚致淵看看他,笑道:「馬大人有心了,————-對了,大烈使團的那個十二皇子有點兒古怪。」

  楚致耀忙道:「四弟你想怎麼對付他?」

  「老四你真要請他吃飯?」楚明軒不解:「那傢伙傲慢之極,即便請他吃飯,也未必領情的。」

  楚致耀皺眉道:「這傢伙又怎得罪四弟你了?」

  已經商量了四輪,彼此無法說服。

  上面是大景與大貞兩朝官員彼此的談判情形,彼此的對話,將誰說的哪一句話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楚致淵坐在監察司一間屋內。

  兩邊陷入僵持的有數處。

  「三哥你這幾年一直吃他的虧?」楚致淵問。

  他眼底透著興奮。

  也就對玉京第一美人蕭若靈痴迷。

  楚致淵道:「前天去四方館,迎面碰上,這十二皇子不太對勁兒。」

  「那處明月樓旁的新宅子?」楚明軒問。

  監察司內竟也有這般奇才。

  對這個大舅哥討厭之極,偏偏又奈何不得,讓他憋屈異常。

  楚致淵若有所思:「武————·

  超感卻能感應到這氣息。

  他所見的諸人之中,只有兩個有這種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記憶力,一個是鄒芳,另一個是黃詩容。

  大貞官員堅持楚致淵立大貞公主為正世子妃。

  屋外的鳥雀聲嘰嘰喳喳,聲聲入耳。

  一是邊境的軍隊數量,各自保留的數量,大貞傾向於保留更多的軍隊,而大景則傾向保留更少軍隊。

  「四哥,真不是開玩笑?」楚致霆不解。

  大景官員則斷然反對。

  楚致淵此時的安靜讓他感受到莫大的壓力,好像風雨欲來之勢,不敢亂動一下。

  楚明軒嘿嘿笑道:「除了吃虧還有什麼辦法?誰讓他是大舅哥呢?一家人吶大景皇子世子、大貞皇子世子,甚至大堅使團那邊都有這種氣息的存在,唯這大烈的皇子沒有。

  楚致淵笑看向他。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個好。」楚明軒笑道:「可惜八個小公爺在京的沒幾個呀,都在軍中吶。」

  馬天和道:「世子可是有煩惱?小人雖然愚笨,說不定有一愚之得!」

  他最喜熱鬧,一聽有這種熱鬧,恨不得現在就開宴。

  不得不佩服監察司的厲害,耳目廣深,人才濟濟。

  儘管大景的官員已經言明,慶親王世子已然訂親,乃安國公府小姐,不能斷絕這門姻緣。

  「四弟,我支持你收拾他,只要別殺了他就行!」楚致耀哼道:「看他吃虧,我巴不得呢!」

  屋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便是那傢伙的手段,卑鄙無恥,還陰毒!」楚致耀冷哼道:「像癩蛤一樣,不咬人膈應人!」

  這是送給監察司功勞,算是一番投桃報李。

  「有何不對勁兒?」馬天和精神一振。

  楚致耀道:「他一天到晚的練功,對女人並不感興趣,很少去外面喝花酒,————·至於親事,還沒訂親。」」

  老四在皇宮夜宴上打敗程天風,讓他贏得了所有皇族的心,所以不怕請客請不來。

  楚致淵笑道:「大家一定很好奇,索性就在那邊擺宴,請小公爺還有他幾位朋友一起來,最好再請上其他的小公爺。」

  「弱點—————」楚致耀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弱點。」

  「那明天便送帖子,後天晚上開宴,如何?」

  大貞的官員則主張,立蕭若靈為側妃,大貞公主為正妃,畢竟大貞的是公主,而蕭若靈只是國公府的小姐。

  大景這邊是選中二十三皇子,而大貞那邊堅決不同意,要求必須是楚致淵。

  當時大烈皇子與護衛們的神情有異,很明顯是心虛,好像生怕自己發現什麼「老四,你不是開玩笑吧?」楚明軒忙道。

  楚致淵的目光已經停在一卷上良久,一動不動。

  皇子與世子這些皇族之人,有一種常人沒有的氣息,這種氣息很淡很薄,也很難說清楚。

  「這樣罷,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是三哥你的大舅哥,還是小公爺,不能結死仇。」楚致淵沉吟道:「不如請他吃一次酒,算是化解了這一段吧。

  兩邊一時僵持不下。

  能將這些話都記得清清楚楚,不僅需要現場有人,還需要有驚人的記憶力。

  兩妃並立,乃是皇帝才有的規格,東宮皇后與西宮皇后,身為世子,只能立一位正妃,不容許兩妃並立。

  楚致淵的臉色越來越沉凝。

  「絕對沒問題的。」楚明軒興致勃勃:「大家都想跟你親近親近吶,就是沒機會。」

  這話讓楚明軒他們吃了一驚,面面相。

  可現在蕭若靈成了四弟妹,不宜再說嘴,直接避而不說。

  沒辦法對付宋天海的姐妹,畢竟是楚致耀的世子妃,或者世子妃的姐妹,那就從別的女人身上做文章。

  「有幾個算幾個,就是不知會不會賣我個臉面。」楚致淵笑道。

  楚致川也不解的看他。

  楚致耀道:「也不是一直吃虧,能堂堂正正的擊敗他,用功勞勝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