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瞧了幾眼後轉眸望向一旁等候多時的青雲,「青雲,我們走吧。」她俯身錘了錘酸脹的小腿,起身說道。
「是,小姐。」青雲從角落走出,伸臂示意葉舒晚先走。
路上,葉舒晚忽地感覺小腹抽痛,她好看的眉頭擰作一團,轉身對著身後的青雲道,「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說著她把手裡的荷包扔給了他。
沒等青雲反應過來,她搶先一步扭頭疾步離去。
「不行了不行了。」早知道就不該吃那麼多點心還喝茶,她捂著肚子,快速挪動著腳步,最後甚至快要跑起來。
青雲捏著手裡莫名多出的東西,望著急匆匆跑走的女子背影欲言又止。
這小姐還真是……與眾不同。
距離凌淵書房一段距離的茅房,葉舒晚舒坦地眯起了眼睛,如釋重負。
不過一會兒,她整理好一切走了出來,她站在外面抬起兩隻袖子左右嗅了嗅,還好,沒有異味。
不然她還得麻煩回去換一身衣服,不然她怕凌淵那個挑剔的把她扔出去。
她剛要挪動步子遠離這個地方,餘光倏地瞧見不遠處假山的樹叢後有一男一女鬼鬼祟祟,她揉了揉眼睛輕輕上前幾步,模糊間看見其中的男人從胸口掏出一個棕色的紙包。
什麼東西?葉舒晚仰頭眺望。
由於距離還是有點兒遙遠,她聽不清男女的對話,只能隱約瞧見二人的大致動作。
那男人把紙包塞到女人的手裡,左右環顧了一圈後湊到女人身側。
幹什麼這是要?
接下來,發生了一幕讓葉舒晚大吃一驚的場面,只見那男人的手順著女人後背的衣擺溜了進去。
葉舒晚倏地睜大眼睛,捂住嘴巴,光天化日之下,還在凌淵眼皮子底下,公然苟且!該說他們膽子大還是心大!都不要命的嗎?
受獵奇心驅使葉舒晚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她想看看還會發生什麼更過分的!
令她失望的是,男人把手伸進女人的衣服後便沒了下一步動作,一動不動地虛抱著。
沒意思,還以為會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呢,即便她現在還未及笄,可她的心智比同齡人都要成熟許多。
因為在她小時候撞破了葉致遠和王白鳳的那點兒糟污事,對那時的她來說,這無疑不是一場巨大的心理陰影,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傷疤會隨著時間慢慢撫平。
葉舒晚自覺沒勁兒,抬腳遠離了這個驚人之地,她還要去面對凌淵,真是糟糕透了,一想到他葉舒晚就頭疼。
果然,葉舒晚前腳到達書房門口,後腳就聽見裡面傳來糟心的陰陽,「孤還以為葉小姐進去就出不來了。」
葉舒晚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嘴上好聽的話不忘說出個一籮筐,「殿下說笑了,我方才肚子突然不舒服,所以去的久了點兒,殿下莫怪。」
「呵。」凌淵冷笑了聲。
「殿下這是在做什麼?」葉舒晚不想和他爭辯下去,目光落在他書案上的宣紙以及那隻握著黑色狼毫筆,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纖纖玉手上。
他的臉生的俊美,手也長得好看,修長有力,手背隱隱能看見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
「提字。」凌淵淡淡道。
葉舒晚抬眼看見凌淵身後立著的青雲,他見她看過來,朝她使了個眼色。
葉舒晚抿了抿唇,隨後道,「殿下看見我讓青雲統領帶來的荷包了嗎?」
聞言,凌淵寫字的動作頓下,並沒看她,而是面無表情地應了聲,「嗯。」
嗯?是什麼意思?葉舒晚不明白他的想法,於是懷著忐忑的心情問道,「那……殿下還滿意嗎?」
她可是耗費了一天的時間,就做了那麼一個!用盡她畢生所學了算是。
凌淵繼續手上的動作,卻也沒有故意找茬,「勉強吧。」語氣淡淡的,沒什麼變化。
可落進葉舒晚的耳朵里,炸開了花,有生之年,她的女紅竟然能得到一國太子的認可!她不是在做夢吧,她自己都不敢想。
她晃了晃頭,眨了眨眼睛,顯然被這猛烈的一拳擊中了頭,半天緩不過神。
她都做好回去重做的準備了,雖然她心裡覺得她這個荷包做的特別好,但那是和她自己的手藝相比,若是拿出去看,根本不夠格。
「怎麼?覺得很意外?」凌淵看出了她的驚訝,終於捨得給她一個正眼。
「嗯。」葉舒晚利落地點點頭。
「哼。」凌淵冷哼,唇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
青雲的位置將凌淵上揚的嘴角神態一覽無餘,見狀他也忍不住高興。
殿下啊,好像真的找到可以牽動殿下情緒的那個人了,而且這個人帶來的大多數都是快樂,他為殿下高興。
因為前半生,殿下一人過得太苦了些……
葉舒晚開心過後,突然想到方才假山旁看見的那幕,她摸了摸鼻子,偷偷瞟了一眼凌淵的側臉。
要不要好心提醒下?
「有什麼事就說,不然就憋回去。」
她猶豫不決時,耳邊飄來男人淡漠的警告。
她晃動了兩下胳膊,「也沒什麼,就是來之前在假山邊看見了些本不該我看的東西。」
聽她這麼一說,凌淵轉眸凝向她。
葉舒晚也看他,真誠道,「殿下,我發現您對這府里的事情還是了解的太少了。」她有感而發。
凌淵平時肯定不關心這些瑣碎的事,雖然有惡名在外,但下面的人也不缺膽子大的,譬如剛才的事。
凌淵黑眸微眯,不太明白她好端端又在說什麼胡話。
「唉呀,反正您以後就會知道了。」她就是暫時居住在太子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惹禍上身了,葉舒晚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