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凌淵的異常

  說干就干,拉著小蝶換了身男裝,牽著她大步朝院門口走去。

  凌國的冬天本就沒有多長時間,最冷的那幾日已經過去了,眼下雖不上春天的溫暖,但也和開春的氣溫差不多了。

  葉舒晚哼著小曲,興致盎然拉著身後同為男裝的小蝶就要跨出門,忽然不知哪個旮旯胡同冒出來的一隻胳膊攔在她眼前,「小姐,您不能出去。」

  葉舒晚跨到一半的叫硬生生被擠了回去,她也不是個好欺負的,眼前人阻擋了她的快活路,她面色不善,嗓音一派清冷,「什麼意思?」

  那侍衛被她一眨不眨的眼神盯得發怵,這位小姐怎麼和太子殿下如此相像,都是給人一種想要遁地逃跑都沒有力氣的脫力恐懼感。

  要不是想起是殿下的命令,恐怕他已經縮回了手,恭恭敬敬地請她慢慢走了。

  面前的人不說話,葉舒晚眼神眯了眯,「我連自己的院子都不能出了?」凝著他低下去的頭顱質問。

  「不,不是,是太子殿下命令屬下不能讓您出去。」侍衛頭皮發麻,又不能不解釋,舌尖逼出來兩句話,差點兒咬了舌頭。

  太子殿下……

  又是凌淵!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她一沒惹他不快,二沒出么蛾子,老實乖巧的,他憑什麼不讓自己出去!

  那侍衛也是個會看眼色的,感覺到葉舒晚身上冒出來的火氣,眼神閃了閃,試探著給了個好意見,「小姐要不您和殿下說說?」

  他們這些人啊看的可明白了,殿下對他們這位小姐啊可是沒有原則的,她性命垂危時候殿下著急的樣子,還有不遠千里涉險給她尋藥,就算是小姐給天捅了個窟窿,殿下也能哄著她,護著她。

  得罪了小姐絕對不是個明舉,他t不能違背殿下命令的同時,也可以給她展示展示自己想要討好她的心,可不能讓小姐以為他故意找她麻煩啊。

  侍衛看葉舒晚不動了,像是在認真思考,於是趁熱打鐵道,「小姐,殿下這麼疼您,您和他好好說說,肯定就讓您出去了。」

  葉舒晚背在身後的手勾了下小拇指,轉眸看向他,「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殿下和青雲統領出去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屬下不敢妄加揣測。」他時刻謹記太子府的規矩,那就是不能隨便揣摩主子的想法行蹤,那是大不敬,要是被殿下知道可是要被處死的。

  葉舒晚知道太子府有些不成文的規矩,也不再難為他,「知道了,多謝。」面上復了兩絲笑意,放緩聲音禮貌說道。

  侍衛眼皮登時一跳,連忙道了兩聲,「不敢不敢。」他怎麼承得小姐一聲謝,殿下知道不得撕了他一層皮,扔進地牢。

  葉舒晚瞥了他一眼,心底嘀咕了句莫名其妙,掉頭領著小蝶走了。

  看著太子府的祖宗走了,那侍衛長舒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

  「小姐,太子殿下不讓咱們出去,是不是有什麼您不知情的事兒啊?」小蝶跟著她的腳印,沒什麼想法的隨口問了句。

  葉舒晚一雙彎月眉凝重起來,開始回憶昨天晚上凌淵的異樣,以及自己有沒有什麼惹到他的地方。

  一股冷風吹過,捲起地上鬆散的雪,一瞬間像是有繁星散落,好生漂亮。

  有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落上葉舒晚的右肩,她無心欣賞,只覺渾身寒涼,泛著冷氣,一雙漂亮的眼睛盛滿心事重重,盯著肩頭的雪片目光凝了凝,「先回去。」

  凌淵昨日叫她回自己的院子,所以葉舒晚沒再去青玄殿。

  她的屋子有地龍,暖氣十足,纖弱的背虛靠美人榻,脫了厚重的斗篷穿著一襲雪青色蠶絲製成的襦裙,纖細白皙的腕子搭在桌緣,修剪圓潤的指甲一下一下敲擊著檀木桌,發出細微的響聲。

  凌淵前日去了地牢,從牢里出來後深夜進了宮,直到昨天早上才回來,而是神情很疲憊,看起來就是一夜沒睡。

  她聽說牢里新抓回來兩個鵠國帶回來的人,她那天還隨口問了句,他也沒回答,反倒扯開了她的注意,看來是不想告訴他這些事。

  他現在的反常絕對和牢里的那些鵠國人有關聯,不然為何要深夜入宮?

  她動了下身子,換了個姿勢背部完全靠倚在美人榻上,腦中忽然閃回凌淵當時與她的對話。

  「晚晚。」

  「嗯?

  「無事。」

  她驟然坐直,收回搭靠桌緣的手,扶上雙膝。

  他那時是想要說什麼,後來又不了了之。

  只是當時她有些睏倦,沒太在意他的反應。

  他究竟想說什麼?又因為什麼欲言又止。

  「小蝶,」她眼眸有片刻失焦,轉頭看向坐在凳子上坐著針線活的小蝶。

  「怎麼了?」小蝶聽見她略顯焦急的聲音,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擦了擦手心的汗走到榻邊。

  「你這兩天見過青雲沒有?」

  「沒有啊,他一直跟著太子殿下,殿下不在府,他一般也不會在。」小蝶說。

  對啊,她怎麼忘了這茬。

  她急切的面色蔫蔫降了下去,行吧,看來只能等凌淵回來再問了。

  事實證明,她想的太簡單了,凌淵既然不讓她出去,自然也不會輕易叫她見到人。

  葉舒晚等到太陽都落了,也沒聽見凌淵回來的消息,想叫小蝶出去打聽一下,連院子的門都沒出去。

  葉舒晚這才明白凌淵叫自己回來打得什麼主意。

  把她困在院子,撤走以往伺候的丫鬟,就留小蝶一個,這是要徹底將她與世隔絕啊!

  葉舒晚氣得錘桌子,「他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想要把我關在這兒,一輩子做個傻子不成!」她覺得肝疼,腦袋要炸了!

  轉頭瞄準待在一邊情緒平穩的小蝶,眼神微眯,像是看穿了什麼,「小蝶,你說實話,凌淵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殿下的尊稱也沒了,直呼大名。

  「沒,沒有啊。」小蝶正理著絲線,聞言一個沒拿牢,理到一半的線坨掉到了地上,滾了老遠。

  完了,這么半天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