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趕路阻礙

  凌霽被攔著了腳步,沒有辦法,拔劍朝凌淵的護衛砍去,每一劍都是奔著致命點去的,剎那間幾人打成一團。

  凌淵騎上馬,居高臨下地瞧了幾眼前面不相上下打鬥的人,眼皮慵懶地掀了掀,袖口長針沒有徵兆的射出。

  幾根飽含內力的長針十分順滑的沒入小麥色的肌膚。

  「砰!」凌霽瞪了瞪眼睛,眼神越過身前牽絆自己的人,落上距離自己有一段距離馬背上到人。

  「凌……淵……」眼皮一翻,身體直仰,失重地仰躺到地。

  「砰!」身體砸落地面的聲響,周圍雜碎的雪像灰燼般揚了揚,又落了回去。

  望著腳下忽然倒下的人,兩個護衛面面相覷,嘴巴張成一個不成型的橢圓。

  他們二人共同回視,看向遠處沒有走的殿下。

  凌淵抬了抬眼皮,嗓音沒有多餘的情感,只道,「回去之後,自己去刑房領罰。」

  「是……」

  下了命令,凌淵拉著韁繩調了方向,馬蹄奮起奔跑,每一步都踩進雪地。

  夕陽昏暗的餘暉揮灑上地面的粼粼霜雪,整片大地好似蒙了一層碎金,光芒閃閃。

  凌淵抬頭,看了眼落了一半的太陽,來回趕路就要浪費五天的時間,現在取草藥又浪費了一天。時間快要來不及了。

  張太醫說的是七天,實則一定要比七天還要早趕回去,判斷並不一定是最準確的,只有提前才能保險。

  更何況五天的趕路也是十分緊張侷促的,必須保證路上不會受到意外。

  凌淵追著時間跑著,繼續來時路上的驛站調換馬匹,直到快要進入凌國疆土前的最後一個驛站,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兒?」凌淵站在驛站院中,看著馬圈中一匹匹倒地不起的馬,眉頭快要擰出去不掉的皺紋。

  「公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一早這些馬全都栽倒在地,可是依舊是按照以前的法子養著的啊。」驛站老闆偷瞄了兩眼面前臉色陰沉的人,心底有些發虛,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回道。

  他經商多年,做過各路商賈的生意,正經買賣,可昨天突然來了個穿著黑衣服的蒙面人,見面後二話不說,直接拔出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威脅他閉嘴,然後親眼看見他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揚進了馬槽。

  這些馬都是他從小養到大的,一把把草料餵大的,眼睜睜叫他看著,他心痛的呦!

  可他做了這些還不夠,抵著脖子的刀又重了下,威脅他再次見到眼前這位公子時也不許說出去,只能咬死不知情,全是意外。

  這話一聽就假的離譜,奈何命在人的刀下,他沒有辦法只得眯著眼睛應了他。

  凌淵清晰可見的看出眼前人的緊張不安,懶得與他多言。

  「嗖!」泛著冷光的劍刃再次抵上了人的脖子。

  驛站老闆生理性地舉起雙手,僵硬的梗起脖子,額頭冷汗直出。

  他的老天爺啊,他就是個靠養馬租賃賺錢養家餬口的生意人,他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啊,做生意也是向來本分,從不坑蒙拐騙,為什麼一夜之間要讓他幾次三番的丟小命啊。

  他混著歲月滄桑痕跡的眼眸,此刻驚恐萬分,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打顫,「公子!真的不是我乾的啊,求您饒了我吧,我今天就關門!」

  泛光的劍身有紅色沾染,老闆頓時恐懼的蹬腳,「啊!真的不管我的事!」

  他的大聲吵嚷,凌淵眼底划過一道厭煩。

  或許是自己自己快要死了,老闆忽然來了摔罐子的勇氣,「你不能亂殺無辜!我要去官府告你!」他瞪著血絲席捲的眼球,吼叫警告。

  驀地,凌淵萬里冰封的黑眸蹭過一抹溫熱,鬆化了寒冰的邊際。

  「我親愛的殿下,您要學會以善得人心,不能一味的恐嚇啊,對待一些人是行不通的。」

  「殿下,您最好了!」

  「殿下……」

  他眼底浮涌濃重的痛楚,山峰似凌厲的眉痛苦凝結,小姑娘的清脆甘甜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就連側臉似乎也在隱隱發燙,有什麼東西觸碰的感覺再次浮現。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橫在身旁人脖子上的長劍倏地收了回去。

  掏出放在胸口處的令牌,對著他亮出字面。

  老闆被他突然冷劍相向的動作沖懵了頭,現在他又突然收了回去,他還真搞不清他的想法。

  劍收回去的那刻,老闆短暫的懵了下,旋即立刻朝後退了兩步,最大程度拉開兩人的距離。

  見男人突然掏出一塊牌子,他目露疑惑,沒怎麼多想順著牌子看了過去。

  就看見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凌淵。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竟然姓凌?

  他神情震驚,不敢確認似的又看了兩眼。

  這可是國姓,平明百姓絕不可用,而且這個名字也很眼熟,他好像在哪裡見過或者聽過……

  他撫了撫下巴,想了又想,忽地瞳孔緊縮,又跳後兩步,雙臂抓靠上馬圈的木柱,一眼不敢置信地望向眼前的人。

  他們國的太子!凌淵!

  他大腦霎時清空,刮進了一片迷霧似的空白朦朧,「你……你你你……」

  凌淵面無情緒,目光掃向馬圈倒地一片不知死活的馬匹,眸光微沉,薄唇掀動,「現在可以告訴孤」

  老闆還沒從震撼的得知中緩過魂,聽見追問吞咽了下口腔分泌的口水,目光呆呆,「能……能……」

  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他再也不敢隱瞞,全身兩腿都在發軟,勉強撐著身後的柱子站著。

  「是……是一個蒙面黑衣服的人,昨天……昨天他忽然闖了進來,給馬不知道投了什麼東西,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就這樣了……」他斷斷續續的費了好大勁兒才描述出事情的大致經過。

  又是黑衣蒙面人。

  事情發生在昨晚,凌霽被他的人帶走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是他手底下的人?

  阻攔他趕路,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若是凌霽先前的交代,範圍也應該是他經過的所有驛站,而不是最後一家。

  現在目的只有一個,阻攔他及時趕回凌國。

  耗費掉他的時間,葉舒晚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