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沒良心的

  斗篷人聞言,側眸瞧向地上渾身髒污,頹靡不堪的老男人,笑了,「葉丞相還真是……」話尾不自然的拉長,諷刺意味十足。

  「能拉攏凌淵心的女人,豈非等閒之輩?葉丞相私人恩怨未免太重了。」

  「賤貨。」毫不猶豫地啐了一口。

  葉致遠聽他當著他自己面誇讚他唾棄的女兒,滿眼頓時猩紅一片,額角青筋暴起,攥緊的拳頭恨不得錘進石子堆積的地面。

  斗篷人低了低頭,抬手,緩緩撫摸過自己的指頭,「丞相別太生氣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聯合你的大女兒呢。」

  「你說什麼?」葉致遠瞪大眼睛,要他找葉舒晚,找那個賤人?痴人說夢。

  斗篷人瞧著他驟然變得激動的臉色,斂掉身上最後的溫度,沉下了臉色,「你沒得選擇。」

  「不可能!」葉致遠砰的一聲,錘向地面,抬眼時眼底滿是憎惡。

  「你說一國丞相忽然離奇失蹤,幾日後在山下發現啃食過半的屍體,會不會成為風靡一時的大事呢?」他說話的音調極輕,但每一個字的外表冒著毛骨悚然的尖刺,慢刀子割肉,一點點划過人的皮表。

  聞言,葉致遠恨恨的抬眸,一雙黑色的鞋映入他的視野,抬眼,瞧見男人含笑的眼睛,繃緊的肩膀陡然垮了下去,沒了心高氣傲。

  「你到底是什麼人?」葉致遠咬著牙縫,一字一字蹦著說道。

  斗篷人實在謹慎,高高在上地俯視腳底的懦夫,「我是誰,事成之後你自然會知道。」

  ……

  凌淵斜睨了身邊的小姑娘一眼,語氣幽幽,「那還不是因為某人以前動不動就要跑,你在孤這兒的信任幾乎為零。」

  葉舒晚撇撇嘴,好吧,的確以前跑的次數多了些。

  不管,他打了她的人,還下令打她,「那殿下就要打死我嗎?要不是我暈過去了,難道殿下親眼看著我被活活打死嗎?」

  原本她只是想翻翻舊帳,誰知說著說著喉嚨漸漸收緊,哽咽的聲不由她所控的蹦出,眼圈也泛了紅。

  鼻頭酸澀,眼眶發酸,葉舒晚連忙別過頭,仰了仰頭想要即將呼之欲出的眼淚流回去。

  凌淵見她這樣,眉峰不禁壓下,叩住她的肩頭,將人直接掰了回來,待看清她紅得不行的眼圈,無奈嘆了口氣,「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孤何時說過要打死你了。」

  葉舒晚胡亂抹了把眼睛,癟嘴哽咽道,「殿下健忘,莫不是忘了昨日自己說過的話。」

  什麼看是她的嘴硬,還是他的鞭子硬。

  解讀出來是意思,不是抽死她還是什麼。

  凌淵眸光爍動,也想起了昨日的情景,的確怪不了葉舒晚誤會。

  他那時是真的生氣,生氣她逃走,更生氣他和她說話,她賭氣不搭理他。

  他的錯,還能怎麼辦,認錯吧。

  凌淵深吸一口氣,溫熱的指腹從她的眼角掠過,伸手抽出一旁的帕子,點了點小姑娘眼瞼的淚珠,耐心和她解釋,「這次是孤冤枉了晚晚,晚晚受了委屈,生氣是應當的。」

  「只是你需知道,無論什麼時候孤都不會真的對你如何,嗯?」這點他得與她說個明白,不能任憑她誤解自己。

  葉舒晚一抽一抽的,纖弱的身子不停地抽搐,顯然是傷心很了,聽到他溫柔的簡直不像他的語調,眯了眯眼睛,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那我後背的傷是什麼?」

  憑空冒出來的?

  他好意思這麼說。

  知道她的怨氣,凌淵第一次有了心虛的感覺,「以後不會了。」沉下聲,沒了戲謔,也沒了涼颼颼的恐嚇,去掉所有的情緒,剩下的只是堅定,他在向自己保證。

  葉舒晚這才認真的看向他,不知為何,他對未來的保證,她莫名有種心安的感覺,下意識想去相信。

  垂下眼睫,眉眼凝聚糾結、疑惑,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這種古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她敲了敲腦袋,驀然回眸,男人漆黑的眸撞入她的眼底,她怔了「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