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界名:春申界

  【界名:春申界】

  【簡介:曾為蠻荒之界。✋👌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無數年前,一位喚作『春申君』的強者,攜殘部、子民降臨,教化一界,文明初起,修行漸盛。故而,此界名曰『春申界』。七千多年前,遭遇外敵入侵,稱外敵為『域外邪魔』,稱此浩劫為『邪魔降世』,春申界陷入亂局。】

  ……

  「顛倒太虛琉璃壁!」

  山野之中。

  陸青峰感應神魂,泛起一層琉璃之光,隱隱又覆蓋在肉身上。天地排斥、四周壓迫頓時消失不見。

  伸手在虛空一划。

  虛空泛起波瀾,顯出一方空間。陸青峰伸手入其間。他此刻全身赤裸,連忙從從取出一身青色長袍換上,又取出玉瓶。

  咕咚!

  張口吞下一把靈丹。

  真元運轉。

  快速恢復剛剛降臨時造成的傷勢。不多時,傷勢痊癒,再無半點虛弱,恢復到在仙秦界時全盛狀態。

  「倘若是尋常修士,受天地壓制,又沒有『顛倒太虛琉璃壁』這等大神通遮掩自身天機,絕無法短時間內恢復傷勢。」

  「在他們找到合適的春申界『土著』改換跟腳遮掩自身天機,並煉出靈丹亦或是緩慢調養之前,是最虛弱的階段。」

  陸青峰心念閃爍。

  這次進入春申界的古殤修士,雖都是第三境層次,全都能夠開闢出芥子空間存放物品。

  但天地改換,開闢在仙秦界中的芥子空間卻是感應不到,無法打開。隻身入春申界,除了煉化的法器,更是什麼都帶不進來。

  如陸青峰。

  原先一襲青衫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化為飛灰消散。

  儲物袋這等無法收入體內的法器,也逃不過這般下場。

  「不過我有分身在此五百年,早已開闢出芥子空間,可隨意取用。」

  陸青峰臉上露出笑意。

  分身借與岷江龍君本是不情願。

  沒想到無心插柳,如今倒成了一招妙棋,不知占盡多少優勢。適應一番,手在袖中,不住掐算。

  不多時。

  便抬頭望東面望去,口中輕吐二字——

  「東相州。」

  ……

  春申界地分九州,分別為:

  東相洲、東陷洲、東沉洲、北溟洲、南商洲、春申洲、西源洲、西華洲、西絕洲。🐼💚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位於東面。

  東相州、東陷州、東沉州呈三才之勢排布,三州之間,乃是無妄海。

  這一日。

  無妄海中。

  一處黑白摻雜的島嶼中,劍光沖天起,掠向九霄之外。緊隨其後,就有一道黑光閃爍,從中傳出震天響的怒吼——

  「青元子!」

  「休走!」

  爆喝間。

  便有一道黑索破空而來,要將前方劍光捆住。

  然而劍光凌厲,又兼靈活多變。搖晃時,劍光分化九十九道,往著後方黑索掠去。變化由心,瞬間化為一座劍光大陣,轟然間將黑索困住。而最初那道劍光卻凌空一轉,顯出一道身形又瞬間再化為劍光,遁空不見蹤跡。

  轟轟轟!

  黑索破碎劍光,後方黑光掠上前來一把抓住黑索,顯出一名面容枯槁的黑袍老者。黑袍老者面容難看至極,盯著劍光遠去滿滿不甘——

  「那株金蓮當中,少說也有三個後天散字。」

  「青元子!」

  「青元子!」

  「奪寶之仇老夫記下了,改日定去你白頭島走一遭,讓你嘗嘗老夫戮魂黑索厲害!」

  黑袍老者初時還在自言自語,微不可聞,後面便是衝著遠處劍光遁去的方向怒吼,直激起層層巨浪,下方黑白摻雜的島嶼更是轟然巨震——

  轟!

  島上山峰受不住這等氣勢,轟然爆開,碎石泥土亂飛,煙塵瀰漫,端的末世景象。

  下一刻。

  黑袍老者臉色一白,四下望了眼,臉色陰沉往著另一方遁去。

  也消失不見。

  ……

  「羅浮子在無妄海,地處春申界東面。我卻落在西絕洲,在春申界西部。」

  陸青峰搖搖頭。

  分身與本體之間,足足隔了東相、春申兩個州的距離。想要匯合,恐怕需要不少時間。

  「先解決跟腳再說。」

  陸青峰壓下念頭,看向四周。

  他從仙秦界破碎虛空而來,落在此荒蕪之地,也不知哪裡有人煙。略一感應,卻心中一動。.•°¤*(¯`★´¯)*¤° 6❾ⓈнⓊⓧ.Čo𝐌 °¤*(¯´★`¯)*¤°•.駕馭輕風,往一處山林掠去。

  山林中。

  杳無人煙,野獸時常出沒。

  「嗷!」

  孤狼嚎叫,往著一處叢林撲去,陸青峰飄然落下,目光落在孤狼身上,這兇殘孤狼頓時嗚嚎,匍匐在地不敢動彈。

  跟前草叢中,赫然有一具屍體倒在血泊中。屍體冰涼中帶著一絲餘溫,顯然才身死不久。

  「新死之人。」

  「正合適。」

  陸青峰面上一喜,從懷中取出如酒池一般的『承襲令』,真元運轉,照著草叢中這具屍體落下。光芒閃爍,不多時,陸青峰只覺身上多了一層枷鎖。

  腦海中更有朦朦朧朧話語迴蕩,乍一聽不太真切,若有若無。陸青峰凝神細聽,眼中漸漸明悟。

  「原來如此。」

  思忖片刻。

  陸青峰凝望四周,見此人魂魄已消。便仔細看了看這人屍體,身形、面貌變幻,立時與原先不同,化作少年模樣,反倒與地上這屍體一般無二。

  大袖一揮,地上屍體化為飛灰散去。

  「借用身份跟腳,便免去你死後身骨被野獸撕咬之苦。」

  也算投桃報李。

  陸青峰輕道一聲,旋即找准方向快速消失在林中。

  ……

  北陽縣有一大戶姓『陳』,經營糧食、養殖生意發家,家資不菲。

  孰料一朝遭禍。

  東家陳風在運送糧食往鄰縣的途中遭遇馬匪,非但貨物被劫,就連陳風也命喪馬匪手中,只剩下幾個護衛、家丁逃了回來。

  陳風獨子陳凡,便從少東家,一躍成為陳記七家糧鋪、三家肉鋪的主事人。

  只可惜陳凡一心求仙向道,父親死後,更是帶了些許盤纏,丟下陳家偌大家業,便外出求仙。

  一走就是三天。

  引得陳家亂成一團。

  這一日。

  陳府當中。

  陳記七家糧鋪、三家肉鋪的掌柜全部到場,濟濟一堂。

  上首。

  陳風遠房堂兄,主管三家肉鋪的陳勛端正坐著,臉色難看。

  有一身材瘦小的老掌柜當先開口,「勛老爺,是不是派去找少東家的夥計回來了?」

  「是啊!」

  「少東家雖然打小練武,但是大家都知道沒練出什麼名堂。這是第一次出遠門,應該走不遠。」

  又一名較為年壯的掌柜出聲道,神色頗有些擔憂。

  兩人開口。

  場上其他掌柜一個個也出聲發問,頓時哄鬧一片。

  陳勛見狀,眉頭緊皺。連忙將雙手下壓,高聲道,「各位師傅請先安靜。」

  連著喊了三聲,一聲比一聲大。

  這些人才總算停下來,看向陳勛。

  「唉!」

  陳勛看著這十個都算是跟隨堂弟陳風一起從無到有,在北陽縣打出一席之地的元老們,長嘆了一口氣,場上眾人臉色頓時變了。不等他們出聲,陳勛先開口道,「府上的家丁、護衛,包括糧鋪、肉鋪的夥計全都派出去了,不論是官道還是小道,都順著找了上百里,全都沒有沒找到。」

  「怎麼會?!」

  「勛老爺,少東家一心想著求仙。聽說東面有一座什麼困龍山,山上就有仙人。少東家肯定是往東面困龍山找仙人去了。」

  當先出聲的那枯槁老者滿臉焦急,「勛老爺可曾派人沿著東面官道跟另外兩條從山裡經過小道去找過?」

  陳勛聽了,又嘆了一口氣,對著門外喊道——

  「張齊、周武,你們倆進來。」

  門外頓時就有兩道魁梧身影走了進來,衝著那老掌柜道,「我們分別沿著兩條小道,騎馬跑了近百里,沒發現少東家。」

  說完。

  老掌柜臉上更急。

  陳勛搖頭,「往東面的官道我也派人去找了,回來的人報告,問了沿途的驛站,全都沒看到凡兒。」

  這下子。

  在場掌柜全都坐不住了。

  陳勛趕忙道,「不過我還在讓人去沿途找尋,特別是東面。也派人去打點了周邊縣城的捕快、雜役,讓他們幫忙留意。大家放心,堂弟就這麼一個兒子,我陳勛拼了命,也要把凡兒完完整整的找回來!」

  「不用找。」

  「我回來了。」

  陳勛話音剛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

  這聲音在場眾人全都熟悉,那十個掌柜中,以老掌柜為首的幾個臉上頓時驚喜莫名,倒是另外幾個臉色狐疑不定,不自覺的往陳勛看去。

  陳勛臉色也是一僵,往張齊、周武看去。

  而張齊、周武兩人對視一眼,『不可能』三個字險些驚呼出聲。

  還是陳勛反應快,僵硬臉色瞬間恢復,第一個奪門就往外衝去。一邊跑還一邊『驚喜』高聲道,「凡兒!是凡兒!」

  張齊、周武驚疑不定,也跟了出去。

  緊接著就是十位掌柜。

  而就在陳府會議廳門外,一名衣衫殘破、面容稍顯稚嫩,唯獨兩眼明亮的少年緊緊站著。

  臉上、身上全是泥土,身上甚至還有血跡。

  看上去極其狼狽。

  「凡兒!」

  「你嚇死堂叔了!」

  陳勛看到這少年,一把撲過去,在少年身上上下摸著。一面摸一面擔心道,「凡兒你沒事吧?你要是出事了,你讓堂叔怎麼跟你爹交待啊!」

  「少東家。」

  「少東家沒事就好。」

  老掌柜老淚縱橫,心下總算鬆了口氣。

  張齊、周武追出來,看到少年,臉上頓時露出驚恐之色——

  「活見鬼了!」

  卻在這時。

  砰!

  只見少年猛起一拳,狠狠砸在陳勛喉嚨。陳勛兩眼圓瞪,捂著喉嚨連連倒退——

  「啊——」

  「啊—」

  「啊」

  連嘶叫三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嘴裡溢血,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場中十多人頓時愣住。

  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這少年上前兩步,分別向張齊、周武錘了一拳。

  「不是我!」

  「是勛老爺!」

  然而也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句話,便步了陳勛的後塵。

  「少東家。」

  「少東家你這是——」

  剩下眾人,包括府中的丫鬟家丁全都嚇得不敢動彈。

  少年甩了甩拳頭,衝著場上眾人道,「陳勛派張齊、周武殺我,本以為把我殺死了,沒想到我因禍得福,吃了一枚火紅色的仙果,反而氣力大增,傷勢全復。這次回來,一是給我自己報仇,二是給我爹報仇。」

  說完。

  少年轉身就走。

  留下陳府當中,一眾人後怕膽寒,又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