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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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就兩日!」此時,樓上突然一聲怒喝,繼而一扇屋門打開,一個怒氣沖沖的人影快步走下樓梯,徑直走出了門外。

  趙德昭抬頭看去,那間屋子裡又走出一個人來,看穿著,應當是解庫管事的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搖頭嘆氣得下了樓。

  「這是怎麼了?別是客戶還了錢,你們坐地起價吧!」趙德昭皺眉道。

  「哪兒能呢?做生意靠的是信譽,咱們這解庫開了也十來年了,可從沒出過這種事,郎君您要不信,可去打聽打聽。」僕從拍著胸脯保證。

  見趙德昭將信將疑的模樣,僕從看了眼身後,見掌柜沒留意自己這兒,又小聲道:「那人是來取錢的,可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他這個時候把錢取出來,影響可就大了。」

  「既然這樣...那我再考慮考慮吧!」趙德昭聽到這兒,順勢收了玉佩,「待你們解決了這事兒再說!」

  僕從也沒辦法,只好陪著笑送趙德昭出了門,趙德昭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招呼甄平回府去,卻見甄平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了?」

  甄平搖了搖頭,說道:「剛才那人,小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哪個?」

  「就是在解庫二樓的那客人。」甄平道。

  趙德昭也沒在意,「許是哪裡見過,京師那麼多人呢!」

  甄平聽了也笑著點了頭不再糾結,不想剛走到半路,甄平突然「哎呀」一聲,「我想起來了,那是開封府的方司錄!」

  趙德昭無奈笑了一聲,「你可真夠固執的,方司錄又是誰?」

  「就是管刑獄的。」甄平想起這人來時也輕鬆了下來。

  「你怎麼會認識他?」趙德昭閒閒問道。

  「殿下您忘了?」甄平奇怪道:「那會您還沒開府呢,有一次咱們出宮,路上不就遇見了方司錄和他夫人吵架麼?後來方司錄還被官家申飭了呢!」

  「我哪裡什麼事都記得,」趙德昭含糊了一句,轉了話題問道:「方司錄好歹是朝廷的官,怎麼會同他夫人當街吵架?這不給百姓瞧熱鬧嘛!」

  「誰說不是呢,好像是為了錢的事兒,方司錄夫人娘家總是上門要錢,方夫人每回都給,方司錄說了幾回,再沒見夫人娘家人上門,以為就沒事了,不想有一回在路上瞧見,原來為了防著他,他們在外頭碰面給錢了。」

  「因為錢啊!」趙德昭笑了一聲,想了想適才見到的人,疑惑道:「方司錄看著挺有錢的啊,方夫人想要接濟娘家,也不至於如此吧!」

  「不是啊殿下,」甄平說道:「那會兒方司錄家可沒錢,官服裡頭還打補丁呢!」

  趙德昭皺著眉頭想了想,開封府的人,管刑獄,出現在解庫,又是這兩日時間說要取回所有的錢。

  怎麼看都有不對勁的地方。

  「你去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他一個沒錢的小官,怎麼會突然有錢能存到解庫去了?悄悄兒的,別驚動旁人。」

  「誒,小人這就去!」甄平是個好瞧熱鬧的性子,聽了這話立即掉了頭,興沖沖走了。

  趙德昭好笑得看著甄平激動的背影,自己騎馬回了府中。

  流程方案是寫熟了的,趙德昭花了一個時辰便將方案框架給梳理好,借鑑的自然是現代銀行的經營模式。

  有現成的不用,他傻呀!

  借錢的利息,他根據用途,比如農戶、商戶或者普通百姓,再根據借錢的年限、金額多少再進行細分,手繪出了一張簡單易懂的表格來。

  他是這麼想的,眼下大宋雖然貿易發展迅速,但農業還是基礎,沒有糧食的支撐,一切都免談。

  是以,對於農戶想要借錢,他定的利極低,便是為了要保證農業能建康發展。

  其次,對於工商業,他給的利相對比農業會高一些,但比解庫是低了許多。

  若農業是大宋的心臟,商業便是血管,都是為了大宋能繁榮的重要保障。

  而吸收存款這一條,他也寫進了流程中。

  檢校庫畢竟還是官署,所以吸收存款的對象,他暫且只確定以團體的名義,比如官署、商鋪等,個人暫且不開放,後面看情況再定。

  可以讓檢校庫來做,也可以新建一個官署,將業務分出去一部分再針對個人開放。

  趙德昭寫完後,天色也不早了,可遲遲不見甄平回府。

  「不應該啊!」趙德昭走出院子,招來孫沖,「你去州橋解庫附近找一找。」

  又一個時辰後,卻見孫沖急匆匆跑了回來,「殿下,不好了,甄平受傷了!」

  甄大聽見動靜也著急忙慌得跑了出來,「怎麼回事?誰受傷了?人呢?」

  孫沖是一個人回來的,趙德昭一邊安撫甄大別急,一邊又問道:「人在哪裡?怎麼傷了?」

  「在醫館......」

  孫衝去州橋解庫找甄平沒找到,又打聽了一番也沒打聽到什麼,想著要不回府看看,說不定人已經回去了呢?

  不想走到半道上,就聽見有人喊他,一看,竟然是呂端。

  呂端站在一家醫館中,渾身沾滿了血跡,見了他喊道:「太好了,本官正要找人去通知殿下,你來瞧瞧,是你們府中的人吧?我瞧見的時候可差點被殺啦,天子腳下竟敢發生如此兇案,豈有此理!」

  孫沖一聽也急了,跟著呂端走進醫館,繞到後面一看,床上躺著的昏迷不醒的可不就是甄平。

  「小人回來報信,呂大使還在醫館中呢!」孫沖說道。

  趙德昭沒猶豫片刻,立即帶著孫衝去了醫館,醫館中,呂端還在等著,見了人忙上前道:「殿下,您可來了,甄小兄弟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人,怎麼好好的就......」

  趙德昭道了聲謝,快步走到床前看去,甄平衣服已經被剝除,胸腹間用白布包紮好了,有藥童用帕子沾了水給他擦身上的血跡。

  旁邊的水盆中,更是滿滿一盆血水,刺得人眼睛疼。

  不是甄平得罪了人,他是受了無妄之災,得罪人的是自己,甄平這是替自己遭了災。

  定然是因為方司錄,此事和他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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