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
女人的聲音又冷了下來,「那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來了她這裡,還想走就走?
出去看看熱鬧,然後再回來跟她閒扯淡不成?
把她這裡當作什麼了?
能不能給予她這種高修為的女鬼該有的尊重和恐懼?
「你先下樓等著我。」
陸昭菱就輕推了小魚一把,將他推向樓梯那邊。
小魚咬牙,「要走一起走!」
「誰也別想走。」
女人的聲音剛說完,一口箱子就倏地飛了起來,狠狠朝著小魚的背砸了過去。
陸昭菱猛的一道符拍過去,符帶著很大的符氣,砰一聲將那口箱子撞開,又一個迴旋。
陸昭菱手一揮,那道符轉了個彎,疾速飛向銅鏡。
「下去。」她對小魚沉聲一喝。
小魚白著臉,不敢再拖延,趕緊下樓。
整面銅鏡飛了起來,避開了那道符。
符擊中了梳台,卟一聲撞得梳台晃蕩了一下。
地上的那些布匹又都抽扯出來,成了一條條布練一般,朝著陸昭菱襲來。
有的要拍向她的面門,有的去纏她的腿,一時間,布獵獵作響,力量感十足。
這要是被布匹拍中,估計都得暈過去。
陸昭菱拔下了骨簪,朝著眼前的布劃了過去,扎中之後猛然一划。
撕拉一聲響,布被她破開。
但是這個時候又有一口箱子朝著她後背砸了過來。
陸昭菱身子一轉,快速避開,同時又抓出了幾張符,朝著飛在上面的銅鏡就甩了過去。
砰。
符拍到了鏡面上,遮住了女人的半邊臉。
她在鏡子裡的臉往旁邊側了側。
陸昭菱抓住了一匹布反甩了過去。
「跟你好好說話不聽,少不了要吃些苦頭!」
布纏上了銅鏡,她扯著布的另一頭,將鏡子朝牆上砸過去。
砰的又一聲。
鏡子裡的臉龐都晃了晃。
女人慘叫了一聲。
而這個時候陸昭菱又已經抓出了一把符,朝著它甩過去。
「把你巴比Q了!」
符一沾上了布,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銅鏡還被布纏著,所以也被火燒著。
火光燒亮了鏡面,燒得有些紅了。
「啊!」
女人慘叫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昭菱手再次一拽,銅鏡摔落在地,她一把符又砸了下去,火焰騰地燒得更旺。
而她把燒著的布扯了過來,腳猛地踩滅了火。
燒銅鏡可以,但這布匹可不能真的完全燒起來,否則等會這上閣樓就全起火了。
她可不想把這裡縱火燒光。
畢竟,這小閣樓看來也有些古怪,真的有可能就是鎮著鬼氣池的。
「啊!」
女人被燒得在銅鏡里慘叫聲聲。
小樓里的東西隨著她的慘叫,都飛了起來,雜亂又凌厲地同時朝著陸昭菱身上砸。
陸昭菱左閃右避,中間又不忘隨時再給銅鏡砸兩道火符。
那些東西被她一避開,都紛紛砸到一起。
所以在樓下的小魚就聽到樓上慘叫聲聲,還有乒桌球乓的聲音一直響著。
他又驚又急,不敢上去也不敢離開。
但是外面已經有聲音由遠及近。
好像是有人抬著什麼在往這邊走,因為腳步聲還挺重的,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今晚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好像聲音是朝著這邊來的!
小魚急得不行。
這個時候,客棧里,那個小鈴鐺也突然輕晃了一下。
三道符也搖了搖。
周時閱看到了這一幕,臉色微一變。
他立即看著殷雲庭。
「殷師弟,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不是說明,小菱子出事了?」
殷雲庭也皺了皺眉,手指掐了掐。再看著那幾張符,只是剛才微微晃動,然後又穩住了,甚至也沒有掉下來。
他輕舒了口氣,說,「應該沒事。這只能說明大師姐這會兒用了不少符。」
「用了不少符還叫沒事嗎?」周時閱沉聲說,「你是不是對她太不上心了?要是沒有遇到什麼大的危險,以她的本事,用得著使上那麼多符?」
「要是她一下子把身上的符都用完了,危險還沒有避開,身上沒符了,她又該怎麼辦?」
「對啊,」太上皇也著急,「如果沒事,菱大師不至於用這麼多符的吧?畢竟她的本事那麼大。」
殷雲庭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只能說明你們還不夠了解大師姐。大師姐有時候打起鬼來,打得興起,那是會大把符大把符地轟炸的,為什麼呢?用她的話說,就是那樣砸得爽,而且場面也比較拉風。」
「大師姐說,如果不是要馬上送走的鬼或是邪修,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震住對方,讓他們膽寒。」
而且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恐懼。
一次就用符把他們給砸害怕了,接下來要說話就省事多了。
所以,這就是他大師姐的行事風格啊。
「所以,用了很多符真的不能說明什麼。不能說明她應付不了現在的情況。」
聽了殷雲庭的話,太上皇和周時閱一時間相對無言。
好像,陸昭菱還真的有可能這樣?
「那你能確定嗎?」周時閱還是有些擔心。
事關陸昭菱的安危,他也不能百分百相信啊。
殷雲庭指著那三張又不動了的符。
「確定啊,要是真的危險,現在符至少會掉下一張來,現在一張都沒掉。」
周時閱捂住了心口。
「太聽話也不是什麼好事,不能親眼看到,就是不安心。」
要不然以後他還是跟著?
他只恨自己不是一件什麼東西,能夠被陸小一團吧團吧塞在身上帶著。
這個時候陸昭菱已經把銅鏡虐得差不多了。
鏡子裡的女人連慘叫都虛弱了不少。
「別打了,別燒了!」她叫了起來。
陸昭菱手裡還抓著一張符。
「服了?」
「服了!別燒了!」
女人快瘋了,為什麼這個姑娘身上有這麼多符?
她每次都想著,是不是符快用完了?她再堅持一下,對方就沒有符了,她就能還手虐了!
結果,對方又掏出了一把符!
這是把整個玄門的符都搶了嗎?
「早說嘛。」陸昭菱哼了哼,「用了我這麼多符,你可得賠我。」
女人差點兒吐血。
「又不是我讓你用的!」
「可不用你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