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又咬到了

  周時閱聽到這裡皮就繃緊了。

  他雙手抱住胸,往後微微倒,看著陸昭菱,「等一下,你可沒跟我說過,我不能去看那棵樹。」

  所以要是因為那棵樹讓他的腿發作,可不能怪他的。

  「姐夫,我二姐又不會打你。」陸安繁看著他這防守的姿態就說了一句。

  青林青峰都想給他豎一個大拇指。少年你還挺敢說的。

  他們王爺肯定不會承認這是在怕二小姐打他。

  「她也得打得過本王。」

  果然,周時閱立即就坐直了。

  他怎麼可能是怕陸二打他?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吧。

  「呵。」陸昭菱冷嗤了一聲,伸手就在他膝蓋關節那裡用暗勁按了一下。「我用得著打?」

  「嘶!」

  周時閱痛得臉色驟變,倒吸了口涼氣。

  「知道痛了?我是沒有跟你說過不能去看那棵樹,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不能過過於陰寒的地方?」

  他身上雖有金光功德,一般的邪穢是近不了他的,但若是去太過陰寒之地,他身上的符咒會被撬動,符咒一發作,痛的是他。

  死倒是暫時死不了,但有得他罪受。

  「那裡怎的是陰寒之地?」周時閱還疼得吸涼氣,明顯聽得出來聲音都有些緊繃,「原來青福侯一家都住在那裡......」

  「以前確實是沒有,但這不是一天之內門庭敗落了?那棵樹瞬間變黑不是古怪?侯夫人被火焚燒,最終於青福侯雙雙喪命,一天之間,氣運徹底消散,你以為能是什麼好事?那裡還能是什麼好地方?」

  「這些想想也能知道個幾分了,還用得著我仔細地說嗎?」

  周時閱無奈地點頭,「知道了,是本王沒有想清楚。」

  陸昭菱看了陸安繁一眼,「你回自己院子去吧。」

  「二姐,我就留在這裡不行嗎?我不說話了。」陸安繁哀求。

  周時閱淡淡地說,「你父兄也馬上要回來了,你父親升了官,得了賞,還有件大喜事,你去聽聽吧。」

  喜事?

  陸安繁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現在一點兒期待都沒有,但他總該知道家裡的事的。

  「那我先去聽聽是什麼事,二姐,回頭我再來。」

  陸安繁依依不捨。

  出了聽暖樓之後他明顯覺得胸悶了一些,他嘆了口氣,摸了摸腦袋上的包,朝著前院走去。

  他一離開,周時閱就問,「那小孩受了刺激?」

  看得出來,確實是情緒很低落。

  「他啊,接下來還有得難受。」陸昭菱說,「不過,這也許是他躲不掉的磨難,只能受著。」

  她不會輕易插手別人的命數。

  像陸安繁這樣的,最後是六親崩離,她要是隨意插手,因果大了。

  有些路,總得親自去走的。

  「陸家還能出這麼一根不怎麼差的筍,實屬難得。」周時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過,估計多少是有他外祖那邊的血緣影響。」

  「嗯?陸家二姨娘娘家還有什麼不得了的人?」陸昭菱倒是不知道。

  「那個姨娘,以前出身倒也不算太差,她爹原是一個舉人,而且還習武,有點兒風骨,只是性子過於衝動,因為受了點不公的待遇,與人爭鬥,死了。」

  他覺得,陸安繁可能是唯一一個有點像外祖父的。

  但是他外祖父,他娘,他姐,就都不像了。

  青林說,「我家王爺因為二公子喊了他姐夫,還讓青嘯去查了他娘的出身......」

  「多嘴!」

  周時閱冷喝了一聲。

  青林趕緊退下。

  他最近是不是過於跳脫了?罪過。

  陸昭菱倒不在意,只是握住了周時閱的手。

  「別管他了,跟我進房。」

  周時閱的心驟地漏了一拍,「進房?」

  他半點抗拒都沒有,被她牽著手就進了她房間。

  陸昭菱將門一關,屋裡就只有他們二人。

  她一轉身,鼻尖就碰到了他的胸膛。

  她不解地抬頭,進來後還站她背後幹什麼?過去軟榻坐著啊,不然她怎麼幫他按腿?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出來,腰就被他大手握住了,他將她往懷裡拉了拉,他聲音都暗了幾分。

  「阿菱等不及了?」

  陸昭菱懵了。

  什麼等不及?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鬼話!

  「上回,我們生疏得很,這回,肯定好些......」

  「等下,你說什麼......唔!」

  陸昭菱的話還沒有說完,周時閱就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像她上回那般,唇輕覆而下。

  「周......」

  陸昭菱想開口,卻正好讓他趁虛而入。

  若不是她上回主動,周時閱可能只會貼住,貼貼。但是他學會了。

  這般的親,才叫親。

  這般的親,他會忘了腿的疼......才怪!

  「唔!」

  陸昭菱身一軟倒往他懷裡,他下意識摟住她,接住了她全身的重量,瞬間膝蓋就不行了!

  而這一瞬間的劇痛,讓他下意識微一用力,就咬到了陸昭菱的舌尖。

  陸昭菱嘶一聲,不忘伸手反過來扶住他。

  兩人分開。

  周時閱耳朵紅透。

  這次,是他單方面咬到了她......

  陸二不得把他嫌棄死!

  陸昭菱一方面哭笑不得,一方面又擔心著他的腿,伸手將他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一手摟住他的腰,「還能不能走?到那邊坐下。」

  周時閱沒動。

  「走不了?」她抬頭看他,「那我抱你。」

  「走、得、了!」

  周時閱猛然回神,趕緊忍痛邁步。

  要是他還讓陸二抱起來,那這面子真是徹底沒了。

  陸昭菱把他扶到軟榻上,「小心,慢慢坐下。」

  在他坐下之後,她彎腰去抬他的腿,把他的腿也放上去,一側頭看到他還紅著的耳朵,又看著他咬牙,不由得伸手去輕揉了一下他的耳朵。

  周時閱看向她。

  「懊惱什麼?沒有經驗,生疏不是正常的嗎?若你精於此道,那豈不是流連花叢?」

  她看得出來他真的是快懊喪壞了。

  「本王不曾碰過任何人。」周時閱立即說。

  「嗯,所以挺好的啊。」陸昭菱說著,在他腿邊坐了下來,「看看你的腿。」

  門外,四顆頭都朝著這邊偏著,耳朵都朝著這邊側著。

  噫......

  聽不到什麼。

  大廳,陸夫人和陸昭雲滿含期待地看著剛回來的陸明。